“宝贝,乖,孕妇不能哭,我们的孩子会害怕不安的。”
我不想哭,只是我止不住……
方凯文的大手忽然覆在我的小腹上,他在温柔地轻拍,
“孩子,我们现在就陪妈妈散心去,爸爸带你们去吃好吃的,把你和妈妈喂得胖胖的,肥肥的……”
我抹着眼泪抽泣,“可是我想回家,我和孩子都想回家。”
方凯文笑了,他笑得好开怀,
“好,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就回家去,我们哪也不去,就回家。”
我极力收敛悲伤,我把脸转向窗外,这里地处商业区,映入眼帘的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只是这天高地大,却没有属于我的家,惟有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才能给我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宝贝看见那家医院没,那里上个月发生了一件趣事。”
开着车的方凯文忽然指了指我看的方向。
我心里难受,但我还是扯唇配合他,“什么趣事?”
“产房里一个新生儿冲出母体就在哈哈大笑,接生的护士们就奇怪了,她们发现这个孩子紧握拳头,结果掰开一看里面竟握着一粒堕胎药,只听那小孩说:哼!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我破涕为笑,“胡扯,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会?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比他更厉害,他会直接在产床上给护士们来段藏族舞。”
越说越离谱,方凯文吹起牛来真不含糊,看他愉悦的样子,好似他的孩子无所不能。
我情不自禁地扬唇,伤痛的心变得柔软了。
方凯文握紧我的手,“宝贝,这阵子大家都心情浮躁,明天我就要上班,我实在不放心你,你答应我,你不能单独去见简涛,更不能见齐樱,我不希望你和孩子出任何意外。”
“好。”我轻声应允,我知道我不能再任性,既然他是我唯一可依靠的人,以后我就要学会听他的话。
我们很快到了家,方凯文为我放了首班得瑞的轻音乐,让我和肚里的宝宝听,他自己在厨房里忙碌着做晚饭。
方凯文手机响的时候,我正躺在沙发上发呆,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的竟然是“小樱”。
我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厨房把手机递给方凯文,“给,你前妻。”
方凯文笑了,“宝贝,你帮我接吧,我的手上有面粉。”
我耐心地摁了接听键,再把手机贴在方凯文的耳朵上,这服务算到位了吧。
“我是方凯文……”方凯文边听边嬉皮笑脸地看着我,只是他越听他的表情越严肃,最后他的身子僵硬了,他的眸光紧盯着我。
“怎么了?那女人又有什么事?”我迟疑的问着,我的心里没来由地阵阵发紧。
“宝贝,你听着不要激动……”方凯文说话了。
我点头,我为什么要激动?
“你爸爸方才病逝了……”
方凯文的声音很轻,轻得我没听清,我怔了下,我把手机塞进方凯文满是面粉的手里,我转身往外走。
“喂,宝贝你去哪儿?”方凯文紧跟在我的后面。
“我去给我爸爸打电话……”
我去翻找我的手机,可是我扔在哪里了,我怎么也找不到。
“宝贝,你爸他已经接不了电话了,他病逝了…”
方凯文握住我颤抖的手,我抬起脸来看他,我的脸上早已湿凉一片,我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我分明方才还和他在一起。
我推开方凯文,我向大门走去,只是我的眼前却阵阵发黑……
“宝贝!”
方凯文惊呼,他的大手已拉住我抚头的胳膊,我的身子一沉,彻底昏倒在他怀中……
55、心泣悲伤尽。。。
爸爸终是离我而去,这个不争的事实终究击倒了我,我病倒了。
我是我爸唯一的孩子,他的葬礼理应由我来一手操办,只是我什么都不懂我无从下手,我心情悲痛茫然无措。
方凯文请了假他代替我操办了我爸的葬礼,他运用了他的关系,把殡仪馆与墓地的事宜都安排妥当,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一切从简。
在阴冷的殡仪馆里,方凯文并没有避嫌,他很坦然地和我一起披麻戴孝,无论是白天来者的吊唁还是夜晚的守灵,他都不曾离我左右。
这期间方凯月夫妇扶着方凯文的母亲过来了,高朝跟在后面,他看到我哭,他也哭。
我心里虽心存感激,只是这个时候我已无暇顾及,我直感自己就是一个悲伤的木偶,我除了哭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到了第三日出殡的日子,殡仪馆方的人主持了最后的告别仪式,方凯文陪着我站在父亲的遗体旁向来告别的亲友鞠躬表谢。
我手脚冰凉,彻身发寒,我的泪眸早已呆滞,我眼前晃动的人流已成不了具体的影像,方凯文搀扶着我,他很怕虚脱的我再次晕倒。
“小茜……”熟悉的嗓音在我耳边缭绕。
我僵滞的眸光终于现出光彩,我抬眸望向简涛,我泪如泉涌,“涛……”
简涛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后面跟着简叔叔和简阿姨,他们望向我的目光溢满了担忧。
简阿姨轻轻叹息握住我的手,“小茜节哀顺变吧,好好照顾自己。”
我含泪点头,他们随着人流在我眼前走过。
我爸生前医院的同事和亲友来了不少,方凯文已在酒店中餐厅包了席,不过去墓地的人都已经被他找来的车子直接送去了酒店,尚美和潘子博在那里帮我们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