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对不起,劳伦斯,我要把你忘了,忘记我们受过的伤,忘记我们有过的好,忘记anne的从前。从现在开始,我的心里只有周裕之一个人,我要留在这里,等着他,我相信他的清白,也一定帮他找回来。所以,劳伦斯,也请你把我忘了。”
季时年微抬着头,目光迎向劳伦斯,坦然纯粹,再没有躲避和闪烁。
劳伦斯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时年,目光坚定,流露出女性的刚毅和温婉,她真的不是anne了,那个稚气的,眼神如小鹿扑闪,嘴角永远绽着蔷薇花般笑容的女孩儿,他不在她的身边,她成长、成熟,如今面容沉静,神态坚毅地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她不是他的女孩儿,是另一个人的女人。
喉头发紧,眼眶酸涩,心如受凌迟般地疼,嘴角却勾起,以千钧之力点头。自昨日知道此事,他似乎就等着这一下。她误会他的时候他忘不了,她躲避他的时候他忘不了,可如今她温柔地请求他,他却只能选择忘记。
一滴泪从季时年的眼角落下,然后是第二滴,劳伦斯抬手擦去,微笑,“都说忘了,还伤心什么。”
季时年用力抱住劳伦斯,仿佛用尽全力,然后离开,头也不回地走掉。
门厅敞开着,风毫无遮挡地吹进来,劳伦斯站在风里,胸前是点点泪迹,刚才还温热的眼泪此时被风吹得似乎能够凉透到心底。手伸到衣兜里摸索到机票,那是刚才季时年放进来的,他曾有希望带着她离开这里,到最后还是亲手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载个程序是挑西瓜的,只要把手机放在一旁敲击西瓜,程序会根据声音指示生熟,熟的就会大声叫好欢呼。敲了一个瓜,欢呼,果然熟了好吃,再敲一个桃子,欢呼,也是蜜桃成熟,突发奇想敲我的腿,居然也欢呼。很闷,后终于想通,我这个年龄的人好像也被流行叫“熟女”。
、原来如此
季时年解开一个一个皮箱,心里的负担也一点一点轻松,最后一个箱子打开,压着的巨石也轰然碎裂如粉末,这才知道原来多天的心脏窒息般的疼痛仅仅是因为门前大大小小皮箱的重压。
有人敲门,季时年站起身体敲敲酸痛的腰开门,却发现许小凡立在门外,也不知道多长时间,鼻头和脸颊冻得通红。
季时年侧身,许小凡进来。
“你要杯热水吗?”季时年见许小凡单薄的衣着,站在地上看着一地狼藉发呆。
“季总监,你是要走吗?”许小凡并不接话回答反而指着散乱的箱子问。
“唔……这个……我在收拾东西。”季时年一时不好解释只用话搪塞过去。
“季总监,我可不可以求你不要走。”许小凡突然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季时年手足无措,这样一个柔弱似风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得形象皆无,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拿了盒纸巾递给许小凡。
许小凡哭了半晌方才止住,抽抽嗒嗒,“季总监,你一定有办法救周总经理的。”
季时年诧异地“你这是什么话?”
“大家猜测这件事情与市委某位领导有关,季总监,你和宣传部李部长认识,还有……方秘书长也熟,能不能打听一下,别让周总经理吃苦受冤。”
“这个,我在c城不很熟。”季时年压下心底的不快,她的确没有想过怎样支持周裕之,截止到现在她想的不过是能见周裕之一面。
“许小姐,他……他们都说方秘书长待你特别好。”许小凡以为季时年推拒,有些口无择言。
季时年不由得多呼吸几口气来缓解肺部不适的感觉,看着许小凡红肿的眼睛,心里一阵烦躁,先不说她有多大能耐,这个女孩子算什么身份来求她,周裕之的女朋友还是属下?她居然来请她到市政府去求情,这国内的法制难道她许小凡不比她一个外来人知道?这个时候既然风华都没办法她怎么会有,还说什么和市委领导相熟。许小凡啊,许小凡,如果不是看在她对周裕之一片痴情,真心着急,她季时年可能早已下了逐客令。
“周裕之的事情我也会打听,但是许小姐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些政府的亲厚关系,你求我求错了。”
许小凡突然停止啜泣,不相信地瞪大眼睛,“季小姐你真要走,大家说你和劳伦斯先生一起走,明天就离开,你怎么会那么狠心,周总经理那么爱你,你居然舍得离开他。我们中国人比不得你们法国人,多情浪漫,今天是爱情,明天就是朋友,有了男朋友还有情人,我们重感情。”
季时年听不明白,“许小姐,怎么帮周裕之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身份来指责我,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季小姐,既然你不帮忙,那就算了,这些话当我没说。”说完许小凡带着一脸凛然的正气离开公寓,像她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季时年哪有心情和她生闲气赶快给陈明拨了电话,电话刚通,那边陈明就说,“季总监,我这就过去接你。”
昨天和陈明说好的,她要和他一起给周裕之送东西进去,自然拼了些关系希望能见到周裕之。
上了车看后面一包衣服,季时年恍觉不是现实,周裕之居然去了那么个地方,她拿着这包东西居然是去——探监,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表情也从要见到周裕之的些微兴奋变成未可知明天的黯淡。
陈明在一边看得清楚,出声安慰,“裕之哥不会有事的,季总监你放心。”
“陈明,是不是这个事情和市委某位领导有关啊?”季时年想了想问。
“你听谁说的?”
“你知道吗?许小凡刚才找过我。”
陈明一听就急了,“她说什么,你别听她那些,我们自有办法保裕之哥平安。”
“我都知道,许小凡说请我求方秘书长,不就是这个吗?”季时年绕着耳边的头发,表情未变,“如果需要,我去求求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