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一个人是幸福的,如果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爱上那就更加幸福。虽然曲穷放是不是喜欢她心里没底,但柯朵已经有幸福感了!
不过柯朵也觉得烦,因为高远航最近老打电话给她,无论怎么向他解释,他照打不误,仿佛以“不厌其烦”来考验柯朵的耐性。
本来柯朵采取的策略是以静制动,“任其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不料早上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收到陈一梅打来的电话,这使柯朵铁定了要找高远航“谈一次”的打算。
陈一梅在电话里说:“冬阳,有空吗?我想找你谈谈。”
柯朵感到太突然了,在她的印象里,陈一梅是没有打过电话给她的,今天她怎么突然打电话给她呢?
约好了在“老树咖啡”见面。柯朵没想到的是,陈一梅一出现就语出惊人。她说:“认识也算是朋友吧,我不想今天咱们不愉快。”
柯朵脑袋突然“轰”地响了一下,她惊诧地望着陈一梅,想梅姐你怎么啦?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呀!
“别这样看着我,心虚了是不是?”
“我不明白,梅姐你什么意思。”
陈一梅不屑地望了柯朵一眼,“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我直说了吧,高远航是个见了姑娘就不眨眼的花心萝卜,他和玲姐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可是因为你,他俩天天吵架,玲姐因此还差点割腕自杀了。”
柯朵听了倒也吃惊。对于高远航的纠缠,她的态度是十分明朗的。自从那天莫总无意中透露了高远航的秘密之后,柯朵就痛心疾首,悔恨不已,发誓不与高远航来往。他和玲姐吵架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梅姐“因为你,他俩天天吵架”这种说法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内疚吗?怎么不说话?”
柯朵觉得陈一梅有些盛气凌人,“大使”的神圣形象仿佛被陈一梅无故玷污。一股怒气在她的胸腔里顿时凝聚。
“看得出你心中有愧!”陈一梅见柯朵不吭声,以为趁机数落她一番,好回去向崔玲玲交待,她说:“其实啊,女人漂亮只不过像猪粪牛粪,把一些像苍蝇一样家伙……”
柯朵的怒气终于爆发,她突然把手上的小茶匙丢进杯里,浅起的咖啡落满了桌面。“梅姐你别说了,我没有和玲姐抢什么高远航。高远航在我的心目中连个朋友也算不上。你回去告诉玲姐吧,我张冬阳好歹是个形象大使,你们不要糊乱猜测,损坏我的形象。”说完别过头去,以表示深深的不满。
陈一梅怔住了。她好像没想到张冬阳竟然也敢在这种场合大声说话。她似乎感觉到了北方女人的刚烈和不屈不挠。
“梅姐,你的话说完了?”
“说完了。”
柯朵倏地站起来,“你回去告诉玲姐,我张冬阳还不至于下贱得跟她抢男人。即使是和别的女人抢,我也不会和你们这样的下等女人抢,你们尽管放心。”说完大步就走。
“慢着。”陈一梅也站起来,盯着柯朵的背影,“还有一句话玲姐要我告诉你,她说她普通女人一个,做事根本不用瞻前顾后,而你不行,你是大使,金南岸酒店中层管理人员,如果你继续纠缠高远航不放,她说了把‘美媛宫’的事告诉所有人,到时候你就身败名裂。”
“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好自为之。”
“谢谢!”说完柯朵愤然离开。
夜色沉沉,北风阵阵。岸上的野樱花被掠过江东街头的北风吹得习习作响。天不高远,稀落的几个星也不太明亮,仿佛连淙淙的百恋仑河水都不感兴趣,因为水面不见夏日里的闪烁。灯柱像忠实的卫兵立在岸上的野樱花旁,散着不太明亮的光。朦胧中偶尔有一两句人声,但似乎又极远……
柯朵的长发不时被风扬起,每一阵北风吹过,她都咬了咬牙,好抵御寒冷侵袭她的身体。她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一眼手表,想难道他不敢来吗?
大约十分钟后,正当柯朵起身想离开时,一辆轿车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了。车上下来一个男子,只见他连车门也不关就飞快向柯朵的方向跑来。
他来了。柯朵不由得紧张起来。
“对不起,冬阳。对不起……”高远航人没到就先道起歉来。他似乎对今天的约会非常高兴。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柯朵望着远方,好像连看都不想看高远航一眼,而且她的口气比百恋河里的水还冷。
“对不起,我迟到了!”高远航还没醒过味来,他直接走到柯朵的背后,一弯腰打算给柯朵一个亲吻,以表示自己对迟到的一个诚恳的歉意。没想到柯朵头一歪,避开了。
“还生我的气?”高远航怔怔地望着柯朵,如炭火般的心情仿佛遭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