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点吧！”阮兄衰求道。

“不了不了，晚上在娥姐那儿再好好喝几杯。穷放说得对，还要上路呢，喝多了不好。晚上喝，晚上喝！”曲三强说着，干脆把阮兄的酒瓶拿了过来，把杯子也全收了。

酒杯撤走后，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柯朵觉着点别扭，于是站起来，抿着嘴，整整衣裙然后到洗手间去。

在洗手间里补了一会儿妆，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自己。她觉得自己非常漂亮和可爱。近来天气转热，加上刚才那点儿酒，她的脸红得动人。她整了整身上那件黑色短袖收腰小恤衫，侧侧身，看见自己的腰是那样的小圆，胸是那样的高挺，背是那样的挺直，不由得骄傲地抿起了嘴，然后哼起了小调。

“当心小张知道咱们干什么，这样的场合还是让她少来为好。另外，我建议你在市区给她弄一套漂亮的房子，毕竟你的别墅太多秘密了。俗话说，妻子同心一个人，异心则是三个人！她死心塌地跟着你才是，否则女人就是个隐患！”

柯朵从洗手间里出来，刚走到屏风脚下，阮兄的声音令她大吃一惊。她停了下来，侧耳细听。

“冬阳这姑娘蛮纯真的。”曲三强说。

“嗳！纯真归纯真，生意上的事情最好就别让她知道了，更不要让她接触。”阮兄刻意压着声音说。

“我自然心中有数，阮兄不必顾虑。”

“我看别让她当什么旅游形像大使了，让她呆在家里，找几个有钱女人陪她玩玩，消磨打发时间。接触外界太多迟早有问题。”

“穷放，阮兄说得有道理。”

“行行行。准备出发吧。”曲穷放把他们的话题堵住。

一个男人忽然从洗手间里出来，柯朵一惊急忙弯下腰，故作整理袜子。直起腰的时候，她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见没人，然后拐过屏风，若无其事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曲穷放见柯朵回来了，于是用建议的口吻道：“阮兄，咱们出发吧，别让那边久等了！”

海关的出境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十多个人。曲穷放们站在大厅的中央，显得异常突兀。

“葛上尉，我已经到了。”曲穷放的语气非常干脆。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军官从大厅的一侧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见了曲穷放，即挥了挥手，然后快步走来。

曲穷放赶紧迎了上去，握着上尉的手，低声说：“兄弟，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上尉微笑着，但英俊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军人的严肃。

“今天多了一个伙伴，”曲穷放转头用空着的左手指了指柯朵，“我的未婚妻，张冬阳。”

其实上尉早已注意到这位美丽如花的江东旅游形象大使了。在比赛的宣传阶段，葛上尉就对宣传册子上的张冬阳过目不忘。在他看来，这个姑娘的眼睛简直就像一颗钻石，晶莹透亮，楚楚动人。不过葛上尉最喜欢的，还是她那张十分可爱的脸。没想到她已经是曲穷放的未婚妻了！葛上尉的心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葛上尉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五官梭角分明，皮肤白皙，一米八的个头，英姿威武。他与曲穷放认识多年，曲穷放每次出境，葛上尉都让他走“绿色通道”。

他程序性地看了看四人的证照，然后领着他们从工作人员专用通道绕过了检查关口。

“麻烦你了！回来见。”

“回来见。”

曲穷放转头向葛上尉挥了挥手，然后径直向河边走去。

这是柯朵第二次踏上a国的土地。上一次走的是水道，偷偷摸摸，上岸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后来连续兼程，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色。今天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像样的草木，地面坑洼不平，每踏下一步，尘土几乎要漫过鞋面，偌大的一片空地像个脏乱的广场，到处都是人。走动的和摆卖的一样多，但没有吆喝声，没有叫卖声。偶尔有一二辆破落的汽车慢慢从人群中驶过，后面卷起了黄黄的土烟和草屑。汽车驶过的地方其实并不是路。一些妇人捧着叫不出名字的果子，嘴里笨拙地说着江东人的话：“阿妹，买水果吗？”

曲穷放们穿过广场，来到一座小楼旁，阮兄打电话叫来了两辆出租车，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便风尘仆仆向南驶去。

大概走了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出租车驶进了山萝市。在街上转悠了十多分钟后，来到丽啦宫前停下。

天空正飘着小雨，加上一阵阵的东南风，雨点密密麻麻地打在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柯朵以为得冒雨进丽啦宫了，刚想打开车门，被曲穷放拉住。曲穷放指了指车外，只见阮兄和曲三强正缩着脖子向丽啦宫“三级跳”。不一会儿，二人拿着雨伞又跑了回来。

曲穷放接过曲三强递过来的雨伞，拉开了柯朵的车门，然后搂着柯朵慢慢走进丽啦宫。

一位侍应迎了出来，接过曲穷放的雨伞，用越语问：“欢迎光临。需要什么帮忙吗？”

“我们是娥姐的客人。房间都订好了的。”

“哦，你们是来参加宴会的？”

曲穷放点点头。

侍应快步向总台走去。接着一位女孩拿着一个精致的皮夹子匆匆从柜台里出来，十分礼貌地把手向旁边一伸：“请这边。”

刚进房间不久，房间的电话响了。柯朵接了电话，只听见一个嗓门挺高的男人说要找曲老板。曲穷放一听不敢怠慢。“啊！你好，志明先生，好久不见了！”“哦，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