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
“当时就送医院了。目前情况比较稳定。”
田万山斜眼瞧了邓西杰一下,恼火劲又上来了。他摔着那份报告,吼道:“你说说,这叫我怎么帮你!”
几天前,他刚给邓西杰许过愿,采购造成经济损失的事淡化处理,仅仅象征性地罚一笔钱。没等得他开会宣布呢,又出了事故。到时,必定有人会重提购买生产线的事,借机打压邓西杰。
田万山的回护之心,邓西杰看得清清楚楚。事到如今,他比谁都沮丧,事业、爱情、自信心皆遭打击。别人是越活越往上走,他是从高峰一步步跌进谷底,底下面还有底。要么别给他转机,偏是每次让他见到希望的苗头,再遭受更大的失望。一颗心忽而激昂,忽而泄气,快把他折腾疯了。
“对不起,田总。”
“老说对不起管个屁用!”田万山气不过,团起那份报告狠狠扔到他身上,“滚滚滚,躲我远点。”
田万山拼命揉着太阳穴想对策。缺了‘田家女婿’的名头,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护着邓西杰,毕竟得权衡所有人的利益。越想这个他越气,田璃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不再考虑邓西杰,他的嘴张了又张,却不敢再劝。
对大女儿,他可以拍桌子瞪眼痛骂一番,因为他知道,怡心跟他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敢把受的委屈原封不动扔回来。小女儿不同,把她逼到绝处了只会孤注一掷,而这‘掷’不是对别人,是扎自己。他领教过一回,再不敢存试探之心。
思前想后,田万山确定:保住邓西杰的方针路线不能变。即使那小子当不了女婿,也是自己手里的一招棋,轻易不能乱盘。
“过来,”他又吼一嗓子将避到旁边的邓西杰喊到眼前,“你去通知他们,就说我安排的,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安全科那里不用他们介入。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尽快处理了,不要闹大。”
邓西杰领命匆匆离去。
田万山看着偌大的屋子,浮起阵阵凄凉,自己构想的完美布局被田怡心那个白眼狼毁了。他愈发地恨她,恨到骨子里。
田璃从机场回来,快开到家门口时,见她爸在门前甬道上慢悠悠走着。再顺着他手里一看,她差点笑场。
幼小的豆包哆哆嗦嗦,象纤夫似的拉着根长长的链子。银链子亮光闪闪,又粗又结实,快跟豆包的小细脖子一般粗了。
她忙下车打招呼,顺手解救了小家伙。
“爸,你这是干嘛?”
“你说我干嘛?”他反问。
田璃哭笑不得,“别告诉我你在遛猫呢。”
“谁规定的只能遛狗不能遛猫?它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太懒。”
“它还小呢。”
田万山仍旧理直气壮,“让它锻炼锻炼长得快。”
藉着豆包,多日未交谈的父女俩并肩走在甬道上,看来冷战的坚冰有望消融。几天前,田璃默不做声地回来,只字未提顾唯那边的事。除了那句‘爸,我恨你’,她再没说过一句责怪的话。她越是懂事,田万山越是揪心。
他如此放低姿态哄女儿的猫,本就为了跟她搭上话,此刻时机正好,他颇有几分讨好地说:“阿璃啊,爸想好了,邓西杰不合适,等我身体利落了,再给你踅摸着好的。”
田璃搔着豆包的小耳朵,“嗯。”
他犹豫半天,终于说了想说的:“别跟姓顾的再来往了。”
“我知道,爸。”田璃微笑,“这事已经过去了,我懂。”
田万山心口那点浊气因为女儿的乖巧,一扫而空。回到屋里,他喊着阿姨中午做糖醋小排,许久没吃肉,他馋得够呛。正是乐呵呵的时候,邓西杰却来添堵,打来电话汇报个糟心的消息。
眼下他在医院里,刚得知昨天夜班受伤的工人竟然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突然的受伤导致孩子流产了。电话里的邓西杰很是咬牙切齿,“她自己连怀孕都不知道。哪有这么糊涂的人?”
田万山握着电话,险些一口黑血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文,大家久等了。
、三十一
进入十二月,各种庆祝活动增多;田璃参加演出也跟着忙起来。除此之外;还有一桩事占据了她大部分时间:相亲。
她妈刘荻最近热情高涨,成功地将邓西杰踢出局后;她安排了一堆继任者。她憋足了劲想在老公面前扳回一局;叫他知道,但凡她出手;绝对比老公有眼光。
田璃对此相当配合,她妈很少在她身上花费精力;如此改观怎不让她受宠若惊。虽然跟她相亲的人形状各异;但田璃揣足了十二万分的认真。
态度上她足够重视了;可成绩令人嗟叹。相亲这事她只经历过一回;即是与邓西杰。当时她音乐学院毕业回到燕都;刚把工作的事落实,她爸就安排了见面,后来即是水到渠成的安排婚礼。
说起来也是这么一场接一场的相亲活动,暴露了田璃的短板。如果对方活泼健谈,她可以做到有问有答;若对方跟她一样是个闷葫芦,局面绝对惨不忍睹。
好在她妈粗枝大叶,只图跟老公较劲,一个劲地介绍高富帅,没耐心替她参谋。否则见女儿大浪淘沙,最后连个贝壳也没截住,一准要跳脚了。
今天见的这位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