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顾家后面的小街,走到了丁依曾经读书的中学。学校很古朴,看起来有些历史了。匾额是名人题字,真不愧是名校,大气恢弘。丁依在这里读了初中和高中,度过了美好的六年青春时光。
杨逍在对面的咖啡厅要了一杯奶茶,丁依不准他喝咖啡,他都记得呢。坐在那里,目光望向学校,看到学生们陆续走进去,在校门口互相打着招呼。
上课铃响起,刚走到门口的学生于是一窝蜂的向里面冲刺。杨逍笑,依依,你肯定不会这么狼狈,你是从容优雅的,一定是一早就稳稳当当的坐在教室里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有学生陆续从校门里面走出来。放学了?杨逍看看手机,时间过得好快,依依,我总觉得你是坐在里面读书呢,而我,在等着接你放学。
咖啡厅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十六七岁的样子。女生欢快的走在前面,男生跟在后面,背上背了一个书包,手里提着另一个,显然是女生的。
男生眼神清澈,目光温柔的看着女生的背影。女生走到桌边似乎绊了一下,男生大步跨来拉住她,揉揉她的头发,无奈的笑笑,“傻丫头。”
杨逍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最初相识,他的依依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忽闪着,又像是羽毛拂过他心头。
忽而又想,他的依依在这个年纪,高中时代,应该也有男生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吧。
毕竟,她太美好,让人无力抗拒。
杨逍心里就有些酸,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那些陪着她走过整个中学时代的男孩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非依不可》之丁依:每个女孩,在年轻的时候,可能都会遇见那么一个人,他让你瞬间心动,他的形象在你心里经过自己的幻想美化成了爱情的模样,于是你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可是,这个女孩会长大,所有付出的爱会渴望得到同样的爱,如果不能,终有一天会转身离去。毕竟,有些勇敢,一生不过一次。
、飞到你身边(修)
从d市回来,杨逍对于丁依似乎有了更完整的认识,她不再只是那个迷恋着他、温暖着他的少女,也不再只是那个宠爱着他,包容着他的妻子。
似乎,在他心里,她的人生有了来龙去脉,她的性格、爱好,她这个人,都有了根源,而不是突然出现在他的人生中的。
之前杨逍本来有些担心,自己对于丁依的爱,究竟是因为她是她,还是因为她对自己太好。
如果,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太好,那么,如果别人也这样对自己好,难道也有可能爱上别人吗?如果这样,他去追求丁依,对丁依是不是不公平?
可是,回来以后杨逍开始确定,他爱她固然是因为她对他的好,可更因为她是她,所以,别人不行。
他渐渐懂她了,懂得她内心最美好的情感,与为此滋生出的勇气,以及期待,以及包容。
她是唯一的,他要找回她。
丁依的电话关机了,杨逍找不到她,所以他只能每天每夜疯狂的想念她。
他在纸上写她的名字,一整夜一整夜的写。
他画她的样子,那样子刻在心里一样,一张又一张的画,铺的书房满桌子满地都是。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这些思念的痛苦,都是依依向他收的利息,那该多好。
那样,她就不能不要他,本金,总是要收回的吧。
杨逍觉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她哪怕是打他,都是美好的。
只要能见到她。
有一次他看电视,电视里面有个女的,一边喝酒一边哭,指着一个男人说,“男人他妈的就是贱,我告诉你姓陈的,我捧着你的时候,你就是杯子,我松了手,你他妈就一堆玻璃碴子。”
杨逍苦笑,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对呢?
依依,我是不是就这样,你总捧着我,习惯了,我就忘了,自己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堆玻璃碴子。
快过春节的时候,杨逍接到莫莉的电话。现在莫莉和他的联系挺多,杨逍帮助莫莉介绍了个大客户,是他们公司设计的少年宫,人家建好了要有二十多个琴房需要钢琴。
杨逍和莫莉约人家吃饭,反复的谈,最后终于拿下这单。这个过程中杨逍出力不少,也算是鞍前马后了。莫莉高兴坏了,终于给杨逍一个好脸,“看不出来啊,你这人还行。”
莫莉来电话说春节那几天,丁依他们会在伦敦停留,有好几场演出。
杨逍心里立刻像长出了小草一样,似乎一分钟也等不了了,一门心思飞到伦敦去看她。
设计行业春节前后是比较清闲的,于是杨逍找了个借口和向东商量,公司早点放假算了。
向东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奇怪,但最后什么都没说,点头同意。飞到伦敦的一路上,杨逍都兴奋的像毛头小子去赴第一次约会,脸上和眼睛里都是期待和喜悦。
他想着他要到丁依住的宾馆,拿着香槟和玫瑰按响门铃,她开门的时候会不会惊喜?
那么,他就要告诉她,依依,不管过去我多混蛋,你多讨厌我,我现在就要玩命的追你,玩命的对你好,死了也要爱你。
他又想着,他要牵着她的手走在伦敦的街上,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念她,疯狂的想念她,然后,和她拥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只是,也许事情的发展总是和人的预料有些出入。
杨逍的确入住了同一家宾馆,然后,买了香槟和玫瑰花,他走到丁依的房间所在的楼层。
可是,事情在这里和他设想的开始不同。
因为,他看见向东按响了丁依的房门,举了举手里的像是宵夜的东西,然后进去,关门。杨逍愣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
最后,他决定等着。向东不会在里面过夜的,他了解丁依,他可以等着。
他站在门口,背靠着墙,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紧攥在手心的,是她留下的那枚婚戒。他没有打算这么快要求和她复婚,但是,带着这个,会使他更有信心,他对于她来说终归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