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夜渺和戴着遮阳帽的夏蕊宁再次并肩站在了走廊上,看着教学楼远处的草坪,目光呆滞……
“夜渺,你的手机铃声居然是最炫民族风?”
“还不是为了救你,我打开音乐软件随便点了首外放,根本没注意是哪首歌……”
“你还好意思说?我戴帽子为了什么?我的宝贝头发!”夏蕊宁带了哭腔。
“谁让我救命的,不剪掉怎么办,还能有什么办法。”夜渺咬牙切齿的反驳,“现在我的屁股还疼,都摔成两瓣了!”
“废话!谁的屁股不是两瓣!”
“夏蕊宁,你……你简直不是女生!”
“我不是女生?我不是难道你———”
“嘘,有人来了。”夜渺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夏蕊宁活生生的吞掉了半句话,立刻摆出“贵妇”仪态,清了清嗓子,假装自己不是在罚站,而是赏花赏日赏秋香……
“夜渺,你觉得我戴这顶帽子怎么样,好看吗?”
夜渺看着她,面无表情。
夏蕊宁心里一阵恶气无处发,索性继续咬牙切齿的编排,“谢谢你送我的帽子,好看是好看,可是吧,我们现在才上高一,要以学业为重。”
夜渺怔了下,刚想打断她,却又被她直接抢了话:“嗯,行行,我明白,我理解,唉,你快看那边的草坪,好绿哟,呵呵呵呵呵。”
“草坪是很绿,不过你们两个不去上课,在这儿看草坪,这真的好吗?”
夏蕊宁怔住,僵硬的回头,怔怔的看向说话的人,那当然不是夜渺,而是……夜凛。
天啊,你收了我吧……夏蕊宁绝望的拉下遮阳帽的帽檐,她发誓,如果将来做了校长,一定要在盖教学楼的时候设计无数条地缝儿!一定!
其实夏蕊宁说的没错,草坪的确很绿,油油的绿,在这个秋天丝毫没有显示出衰败的迹象,而依旧生气勃勃,就像此刻的夏蕊宁。
这是夜凛在面对着“痛诉夜渺罪状”的夏蕊宁时,心里由衷的想法。
他们一起坐在草坪上的长凳上,当然,已经打了下课铃,现在是午休时间。而夜渺早就被夏蕊宁骂得体无完肤,此刻倚着稍远些的大树,继续罚站,偶尔也往夜凛和夏蕊宁这个方向扫上一眼,一脸的愤愤不平。
夏蕊宁已经摘下了帽子,刚痛诉完夜渺,此刻的表情即委屈又沮丧,眼睛湿润的,巴巴的看着夜凛,“是不是很丑?”
“很漂亮。”夜凛微笑着摇头。
夏蕊宁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夜凛,忽然一切都释然了。闹钟的失灵、头发的损伤、罚站、以及和夜渺之间的初……都在夜凛的注视中烟消云散,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像感冒的初期症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夜凛会这么着迷,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可偏偏着迷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跟他坐在一起、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都那么美好。
她看着夜凛,眼神勾勒着他的完美的轮廓,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夜凛,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永远……这个代表永恒的字眼就那么轻易的被夏蕊宁用掉了,她并不确定夜凛是否听到了,他只是微笑着抬起手,手指在她的头发上停留了很久,而当夏蕊宁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被松松的编了起来,短掉的那一截自然也被收拢在编发里。
“你还会编头发!”夏蕊宁即窝心又惊讶,“夜凛,你还有不会的吗?”
夜凛轻轻弹了下夏蕊宁的额头,“我最尊敬的宁老师的女儿遇到了麻烦,那么我只好学着解决麻烦了。”
“那我呢?”夜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过来,手插在裤袋里,漫不经心的语气问着。
夜凛和夏蕊宁看着夜渺,不约而同回答:“制造麻烦。”
三个人都笑了,各种滋味。
、第20章夏大小姐
下午课结束之后,安筠陪着夏蕊宁回宿舍取饭卡,顺便“质问”。
“就是说,你的头发是夜凛帮你梳的?”安筠惊讶的问。
夏蕊宁用力点头。
“嗯,那说不定他真的有点喜欢你了。”安筠羡慕而又沮丧,“蕊宁,为什么你能心想事成,我就不行……”
“因为我漂亮!”夏蕊宁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刚要继续说话,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看了来电显示,笑着接听,“夜渺,什么事?啊!什么东西!”
安筠吓了一跳,当然不止是因为夏蕊宁前半句还说的好好,后半句就忽然高了八度的声音,更因为从房里丢出来的东西,刚好蒙在了夏蕊宁的头上……
是床单,准确的说,是沈真的床单。
“喂?夏蕊宁,怎么了?”夜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可不会有人再回应她,夏蕊宁握着电话,把床单从头上扯了下来,看清楚之后,惊讶的问着站在宿舍里的沈真,“沈真,你干什么?”
沈真的脸色非常差,少有的铁青,“夏蕊宁,你太过份了!”
夏蕊宁怔了下,一想到妈妈最不喜欢她和沈真起冲突,只好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沈真对不起,早上我的确用了你的床单,那是因为只有我的床单不够长,必须两条系在一起才能……才能……”
才够变成绳子让夜渺爬上来?夏蕊宁一句话哽在喉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才能什么?”沈真冷笑,“夏蕊宁,你终于不再装你的大小姐风度了是吧,踩我的床单,拿我的床单出气。”
“我什么时候踩你床单了?”夏蕊宁怔住。
“那床单上的脚印是谁的!”
夏蕊宁急忙展开床单,果然有个模糊不清的泥印。迅速回忆,难道是夜渺……一定是夜渺梦游一样离开的时候踩到的!该死,太粗心了,怎么没检查一下,夏蕊宁懊悔不已,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好吧……对不起,我不对,我负责帮你洗干净,或者买条新的赔给你。”
“就是啊,不就是一条破床单。”安筠一直就不喜欢沈真,此刻见闺蜜受了气,忍不住出言讽刺。
安筠的话,终于成了压断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说沈真开始的怒气是可以控制的,那么在听了安筠毫无道理的讽刺之后,她失态了,甚至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失态,多年来在夏家的委屈、在面对夏蕊宁时的小心和自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你洗?你会洗吗?夏大小姐,你还不是拿回家然后命令我妈妈洗!是,你有钱,你家有钱,你随随便便从指缝里掉点儿钱出来也比我的床单贵了。可是你踩我床单就算了,床单下的钱呢?那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麻烦你把钱还给我,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