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一呆,才知道易曲在骗他。使劲了浑身力气要挣开易曲的怀抱,却被箍的死紧。
正要提膝再来一次,这是妻主交给他的,她说,我们家醉心这么美,将来要是我不在你身边遇到登徒子就用这招对付她。
“醉心。”妻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沉下来,搂着自己的手臂却更紧了几分,直叫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他心中有些抗拒,却不再挣扎,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他能感受到那种不安,最近妻主似乎总有心事。但她不说,他也不想去问更不想去猜测。
妻主……
醉心心里默念了一声。
“你不要不理我。”易曲深吸了一口气,最近她真的有些害怕了,这害怕来自未知的可能的不可能的,言子雅那时而暧昧不清的语言让她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可能会被打破,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就算发生了她也能和醉心无所顾忌的相爱着,也许会发生的一切会让她会失去一切。
我……我没有。刚才是你先那样的。
醉心又想起那个大庭广众之下的吻。
“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事……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不理我,不跟我说话,不对我笑,不跟我生气,更不能无故消失。”
妻主……你怎么了?
“答应我?”易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
好。
醉心一时被易曲认真的语气吓得有些呆了,只能顺从的回答,好。却忘了易曲听不见。正要点头时,易曲却已经放开了他,苦笑着:“你就当我发疯吧,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你不理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心慌。”
刚才她追着醉心的脚步,正要追上时,却有一股拥挤的人潮几乎要让她失去他的身影,那个时侯她忽然觉得心口莫名的一痛。追上之后他又一直不理自己,心里一时竟慌得不行。
拉着醉心站起来有些勉强的提起笑容道:“我们再去逛逛吧,去买盏马灯,再去河边放灯许愿。”掩饰去心中刚刚突然之间一瞬而至的恐慌。
醉心忽而紧紧抓住要背过身去的易曲的衣服,妻主……她在害怕什么?
易曲敛去脸上的表情,笑道:“怎么,还不走?这里……周围可没有人。”
醉心却正经了表情,摇摇头,一手搭上易曲的脸侧,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眼神直直盯着易曲的眼睛,似乎要穿透她的心。
易曲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下来:“怎么了?”
告诉我。
醉心一字一顿的作着唇形。
他不问不猜测,并不代表他真的不担心不想知道,而是他知道妻主不会骗自己,但是……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妻主。妻主一直是那样温柔的对着自己笑,不停地说着:醉心,好吃吗?醉心,过来让我亲亲。醉心,累不累。醉心……
总之,妻主是那样温暖而安心的存在着,似乎没有一件事能让她觉得不能解决,他就这样安心的呆在妻主的保护下过了这许久,每一天都是甜而幸福的。
然而他刚刚在妻主脸上看了害怕的表情,感受到了她的恐慌,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妻主这样。
易曲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无奈的对醉心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安。”
醉心放开手,眨了眨眼睫,一手握紧易曲的手,紧紧攥着。
我爱你。
“我知道。”饶是易曲已经了解了这男人的直白,还是忍不住在他说这句话时心悸,宠溺的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鬓发,“我也是。”
醉心弯了弯眉眼。
我爱你,所以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不要担心。除非你说要我走我才会离开,不然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不理你,我会一直对你笑,跟你生气,你还说……等我身体好了,就会要一个孩子。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易曲见醉心那样的看着自己,笑起来,忍不住呼噜了两下他的发旋,这男人真是敏感体贴的让她没法不爱。某些时候他比自己勇敢太多了。
“现在可以走了吧,来,剥个栗子伺候下你妻主。”
醉心翘高了唇角,从袋子里摸出一只栗子,并不剥壳,直接朝闭着眼睛的易曲的嘴里塞过去。
“唔……”易曲捂住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栗子可是你妻主我买的,竟敢害我。”
醉心觑了她一眼,完全无视。
两人一路笑笑闹闹的往前走去,路上醉心摊开手掌,已经是剥好了好几个圆润的栗子肉躺在掌心,笑着放在易曲面前。
易曲嘿嘿一笑,捻起一颗放进醉心的口中,顺势竟又要往他额上亲下来。醉心却早有防备,身子一错,易曲亲了个空。
醉心正想揍她的厚颜无耻,却一抬头停了动作。易曲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着他的神情,已经是走了过去:“麻烦你,拿两盏河灯。”
“好嘞,您随便挑。”小贩热情的招呼着,一边迎笑道,“这是您夫君吧,生的可真是好,这只如何?”
易曲淡淡一笑,一边翻捡着看一边回头对醉心道:“你不是想放河灯吗?怎么站着,过来看看喜欢哪一盏。”
醉心轻轻走过来,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站在易曲身边,看着那一盏许愿的河灯,眼眶渐渐有些湿润。
爹……
小时候,每年这天晚爹总是带着自己来这里。偷偷地翻出院门,偷偷地沿着黢黑的河边来到这里,偷偷地买一盏最简陋的河灯,爹每次都是那样宠溺的看着自己,看自己把一盏带着自己心愿的河灯放入河里。
他不会写字,所以只能任那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