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莉萍坐在家里,有些无所事事,今天是自己三十九岁的生日,可一点儿也
高兴不起来。本来嘛,生日这个东西对于超过了二十五岁的女人就没什么吸引力
了,再加上最近的心情不好,更没有心思庆祝了。尽管如此,当三天前,心爱的
女儿提出今晚要去同学家住时,还是对于她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很失望。
下午放了学,薛诺一点儿时间也没浪费,打了辆车就回家了。何莉萍见到女
儿,有点儿奇怪,“你不是说今晚去给同学过生日,不回来了吗?”
“是啊,还不到时间嘛。妈,咱俩好久没一起逛街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女孩儿说完就取来了母亲的大衣。
何莉萍被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可自己实在是没有购物的情绪,“算了,我懒
得去。”
“不嘛,不嘛…”薛诺拽着母亲的手臂,“您不要老在家里闷着,陪我出去
走走嘛。”
“唉…”何莉萍苦笑一声,自己总是扭不过可爱的女儿…
侯龙涛左臂夹着个大盒子,右手提拉着好几口袋鲜花儿、蔬菜、鲜肉,“妈
的,还没结婚呢就得干家务活,用这招追女人,八成也就只有我这种天才能想得
出来了,哈哈哈。”一路胡思乱想的上了楼,来到薛诺家门口儿,按了两分钟的
门铃,确定里面没有人,才拿出女孩儿给的钥匙,自己进去了。
一进门,侯龙涛就发觉这里比自己上回来的时候乱了不少,估计是何莉萍因
为心绪不佳,连好好整理的精神都提不起来。立刻给一个家政公司打了电话,让
他们马上派了六个小时工过来,不到一小时,就把屋子打扫得窗明几净了。
侯龙涛来到薛诺的房间,打开写字台最下层的抽屉,里面全是他这一个礼拜
以来让女孩儿分批带回来的一些必要的东西。将一盘轻音乐的cd放进音响里;
在餐桌上铺上雪白的台布;摆好插着白色长蜡的荷花型蜡台;接着把自己带来的
玫瑰插入漂亮的花瓶,放在餐桌正中靠左的地方;锃光瓦亮的高脚杯;崭新的陶
瓷套盘外加象牙筷,应该够浪漫了。
接下来就该是比较卑劣的作为了,男人取出两个没有商标的玻璃瓶,里面有
暗红色的液体,这是他特意去通县“福、禄、寿度假村”买来的自酿酒(侯龙涛
在那个度假村的故事会在以后交代),这种酒貌似普通的葡萄酒,却没有葡萄酒
的酸味儿,完全是甜的,喝的时候一点儿感觉不到其中含有酒精,但喝多了,后
劲儿却也不小,不知不觉的就上头了。
拧开一瓶,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一粒自己从李东升那里要来的
迷幻药、两粒月玲在“亚当夏娃”买的促进性高潮的胶囊。把迷药在纸上碾碎,
将其中的五分之一和胶囊里的小颗粒混在一起,倒入酒瓶中,拧好盖子,用力的
摇晃均匀后,放在一只高脚杯旁。
在美国的头两年,侯龙涛都是自己动手做饭,虽不能说练就了多高超的烹调
技艺,但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还不算太难。他脱下西装,走进厨房,围上了围
裙,不由得笑着摇摇头,明知不会有人在家,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看来自己对于
今天的行动,还是有点儿紧张…
何莉萍发现今天女儿的心情出奇的好,自己被她拉着逛了好几个小时,走的
脚都疼了。薛诺在7:00多时终于提出了要离开,两人出了“百盛”,何莉萍
先打了辆车。看着母亲的车拐上了二环路,薛诺又回到了“百盛”五楼的咖啡
厅,有三位美女正在那里等她。
坐在出租车上,何莉萍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又是思潮起伏,难道是天意让
自己这么不幸吗?十六年前,女儿刚刚出世,自己的初恋情人、心爱的丈夫就出
事故去世了,那种打击真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十几年来,自己含辛茹苦,先是在
工厂里干了几年,接着又在一个很不适合女人的行业里摸爬滚打,其间还经历了
失去父母和公公婆婆的巨大悲痛。
下载
女儿终于从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自己也总算没辜
负亡夫在临终前的嘱托,苦心经营的网吧逐步走上了正轨,刚刚和女儿平平淡淡
的过了几年快乐的日子,老天就好像要捉弄自己一般,送来了一个胡二狗。
自己是那种要么不爱,要爱就爱得很深的女人,在亡夫去世后,自己没有再
嫁,并非全是因为女儿,其中还有自己一直不能忘记亡夫的缘故。时间一天天、
一年年的过去了,虽然对亡夫的怀念不再那么强烈了,但也过惯了单身的生活,
有过几个追求自己的男人,也都回绝了,直到胡二狗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自己被他超乎寻常的英俊外表所迷惑,很快就放弃了坚守了十六年的贞洁。
要是他是真的爱自己也罢了,岂知他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骗子,更要命的是自己
还为了他打骂了女儿的男朋友,现在才知道是善恶颠倒,错怪了好人。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不幸的遭遇会全都落在自己的头上,为
什么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凭自己的条件,是应该被一个好男人疼爱、照顾的,
在为女儿高兴的同时,却也不由的自怜自艾,为什么自己就碰不到一个侯龙涛那
样的男人呢。
想到这里,何莉萍的眼睛又湿润了,最近老是这样,这些年来所受的苦难、
委屈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全涌上心头,当着女儿的面儿还能强迫自己不表现出来,
可一到无人之时,就很难控制了。
看看已经快到家了,赶忙让司机停了车。给了车钱,女人快步的向自己所住
的小区走去,她现在只想回家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突然肚子叫唤了起来,跟女儿
遛跶了几个小时,还真是饿了,想起冰箱里还有剩饭剩菜,没胃口。
何莉萍拖着疲惫的脚步上了楼,打开家门,最先闻到的是一股饭菜的香味
儿,紧接着才注意到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几样热气腾腾的菜
肴。正好这时侯龙涛端着一盘“铁耙鸡”从厨房出来了,看见呆立在门口的女
人,赶紧招呼,“伯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