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了三根儿,还挨了一军刺,要不是抢救的及时,就不是个特级伤残那么简单
了。”
“那个排长也太面了吧?”侯龙涛说的时候,不自觉就咧了咧嘴,那才是真
正的母老虎呢。
“面?他可是好几次全军大比武的获奖者呢。”
“虽然那家伙是罪有应得,但从法律角度讲,别的不说,光是那一军刺,你
表姨下手就太狠了,要是普通女人,还可以说是因为一时紧张、恐惧,但她是军
人,那家伙的视网膜已经掉了,对她形成不了任何威胁了。”
“你倒是还挺明白的,要不是因为那一下儿,她还不用退伍呢。”
“仅仅是退伍?军事法庭那么好说话?”
“谁说上法庭了?”
“没上?”侯龙涛已经能猜到玉倩家大概在警界有很大的势力,可竟然大到
能影响军方,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军、警可从来都不是一家。
“唉,我小表姨从来不愿意用家里的特权,特别是不愿意用我舅爷的特权,
可那次是没办法了,而且从那事儿开始,好多军队里的人都知道我小表姨和我舅
爷的关系了,她就不愿意再在军队里待了。”
“你表姨叫什么啊?”
“冯云。”
“她那样不用特权的人现在可真是少见了。”侯龙涛虽然觉得冯云太偏激
了,但对她还是有了点儿敬意,“她和你舅爷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怎么知道的?”玉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刚才自己说的啊,虽然没挑明了,但能听出那么点儿意思来。”
“我舅爷快四十了才得了那么个女儿,也算‘老来得子’了,不疼才怪,可
下载
是他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从来都没时间真正的关心我小表姨,小表姨的性格从小
儿就特别独立,就越来越疏远我舅爷。弄到现在,我舅爷老觉得欠了我小表姨很
多,他前一段儿终于调到北京来了,本来是个弥补他们感情的好机会,结果他不
但没闲下来,反而更忙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关系不好,总之不是那么简单的。”
sl500驶入了一片居民区,停在了一栋塔楼前,两人下了车。
“要不要上去坐坐?”玉倩双手背在后面,上身稍稍前倾,歪着头,两条辫
子垂在脑侧,可爱的没话说。
“不要了,这么晚了,”侯龙涛走到她身前,把她的双手拉过来,“你时差
还没倒过来呢吧?眼睛里都是血丝,赶快上去好儿好儿睡一觉吧。”他觉得现在
就和冯云见面未免会有点儿尴尬。
“那好吧,改天。”玉倩一探头,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儿,然后就抽回
手,转身向楼门儿里走去,这个吻和她去年离开前的那个一样,但却没有那种伤
感的气氛。女孩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了,我接下来的几天都会特别忙,要
见很多人,大概没时间找你了。”
“行,反正你也不走了。”
“嗯,不走了。那你也不许忘了我。”
“不会的,你在美国我都没忘过你,在北京更不会了。”
“算你会说话。”
“倩妹妹,我在这儿等着,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我再离开。”
“那我要是不给你打呢?”
“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不打,我可就要冲上去救人了。”
“我给你打,你不嫌累,我还怕你累呢。”玉倩笑的很甜…
侯龙涛在去何莉萍家的路上给老曾拨了个电话,“曾叔叔,我是龙涛啊,今
天和您一起去派出所儿的那人是谁啊?”他确实是不在乎玉倩家的人有多位高权
重,但没人能抵挡这份儿好奇心。
“你和那个女孩儿是什么关系?”
“朋友。”
“光是朋友吗?”
“暂时还只是朋友。”
“哼哼,”要是在平时的这个时间,老曾都已经上床了,但今天他还在办
公,并不是他勤奋,而是他在潜意识里希望侯龙涛打电话来,希望侯龙涛还不知
道玉倩的身份,现在看来,他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
但凭咱们的关系,你问到我头上,我也不能瞒着你,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曾叔叔尽管放心,我知道什么事儿可以跟人说,什么事儿不可以。”
“你知道张春林是谁吗?”
“听着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公安部党委委员、纪委书记、督察长、政治部主任、共产党中央纪律检查
委员会委员,那个姓于的是他的秘书。”
“这么一大串儿头衔儿?”虽然侯龙涛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声音还是产生
了细微的颤抖…
星期二下午,侯龙涛提前两小时离开了国贸大厦,他和田东华约好了开个
会,讨论潍坊市发来的合作要求。他早到了半小时,把车停在光大大厦下面,乘
电梯上了楼,来到了“东星”租的办公室。这里的十多个职员虽然不常见他,但
也知道他才是老板,都跟他打了招呼。
“田总在吧?”
“在,但他现在有客人。”
“那我在这儿等会儿,正好儿检查一下儿你们的工作。”
十多分钟之后,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男一女走了出来,男的是田东
华,女的穿了一件短袖儿的深灰色警服衬衫,下摆掖在黑色的过膝警裙里,修长
匀称的小腿肚儿因为肉色丝袜的包裹显得更加柔和,漆皮的半高跟儿皮鞋闪闪发
亮,她胳膊下夹着一个小警帽。因为她出来时背对着侯龙涛,只能看到她梳着一
条儿马尾辫儿。
“明天晚上七点,你要是晚了,我可不等你。”田东华还没注意到侯龙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