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啊,真是我的孽障!柔和的声音在楼层中回响。拥着昏倒在他怀里的男子,袭击他的娃娃脸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机,按了6号快捷键。到xx艺术大学附近
的高尚花园来接我。直接开进来,八栋。
如果他没有正好看到他把一封信交给门卫,如果他不是好奇一路跟着他想看他干什么,如果不是他的脚程不比电梯慢,又
正好知道这栋楼的八楼住了什么人,他大概要在后面的时间里多花一些手脚,才能帮他逃脱杀人罪吧。唉,你要真杀了他们夫妻俩也就算了。但凡事都有万一,如果你没伤到他们,却反被他们伤了怎么办最可怕的是,你这个法制观念强烈的人说不定干脆在杀人后自杀,一了百了。那我留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
李园现代化小楼内。应闲还是第一次在明里跨进这栋小楼。他并不想借用这个人的力量,但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扳倒周世琨夫妇身后那座
靠山,对他来说还是太麻烦了些。直接杀了他们不是不可以,但第一嫌疑人恐怕就是弓长。自从知道周世琨夫妇的靠山是谁后,他就一直在犹豫。他很想帮助弓长,却不想给李铮抓住把柄,尤其是这人明显会提一
些很可能会让他非常头疼的要求。可是他还是来了,李应闲在心中嘲笑自己。
你也不过是个陷入情网的白痴而已!弓家不过一死一病你就看不下去了对你来说只留他一个人不是更好为什么会有愧疚感就因为自己这几天忙得无法分身去留意他身边的事就因为自己没能更早更快的去对付周世琨夫妇,
和他们身后的靠山为什么会在看到他悲恸过头,变得毫无表情的面孔时,心那么疼为什么会在抱紧他的时候,心底就有块地方变得特别柔软
应闲想,他喜欢弓长快乐火爆宛如流氓头头般的样子,就算大男人一点也无所谓。跟他在一起,每次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所以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抓住自己的幸福。
第十九章
弓长睁开眼就看到正坐在床头假寐的应闲。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从脖颈开始传来一阵阵钝痛。眼睛环看四周,咦一转头正好对上少年带笑的温柔眼神。
很痛么
还好从后面偷袭我的人是你弓长双肘使劲从床上坐起。应闲眨了眨眼睛,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当然。弓长冷下脸。
就凭你签的保险单你一条命就值二十万人民币你以为这二十万能干什么事情应闲的笑容似乎有点扭曲。
我也想多点赔偿金啊,可是我没那么多钱交保险费。弓长先是惊的一抬头,随即表情就变得很平静很无所谓。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把我也加入受益人当中
不用谢。那三分之一受益金,算是我预先支付给你照顾我家人的费用。应闲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了解这个男人。在经历过那样大的家变后,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我从来没有认为过你是个笨蛋,相反我一直觉得你智商很高。弓长看了看顿住话头的少年,揉了揉脖子,我正等你的转折句。应闲瞪了他一眼,可惜一张娃娃脸没有多大威胁力。
但你现在所要做的事,只有冲动没大脑的人才会这么做!我不相信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杀死周世琨夫妇对你有什么好处只是解气而已!
可你有没有想过,女儿女婿被杀死的本市陆军参谋长会对你和弓家展开什么样的报复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周世琨夫妇同归于尽后,你爷爷、乃乃能受得了这个打击么你留下那个比你要莽撞一百倍的弟弟要怎么办你就没想过他会和你有同样的念头
弓长一直在默默地听,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应闲叹口气,不忍心他再着急,我已经安排人看着他了,你放心。
多谢。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应闲轻轻握住他的手。弓长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里应闲盯着他。弓长很奇怪地看了他一样,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想回家。虽然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但现在我觉得都不重要了。我需要早点回去,免得我弟担心胡思乱想。我还要给我妹办丧事,我爷爷、乃乃还住在医院里,他们也需要有人去探望。
还有徐天,我还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他,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我还得给柏律师打个电话,告诉他官司不要打了,让他转告周家:等我把家里都安顿好,我们就搬走,离开这座城市。弓长静静地陈述自己要做的事情,表情平淡的好像他已经认命。
阿长!
弓长作了个手势阻止他说下去,你说的不错。我是想得太简单、太天真了。上访也好,杀了周世琨夫妇也好,只要他们的靠山不倒,我们弓家包括帮我的朋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迟早一天,他会把我们得走投无路。
你看,连你这样的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我这个吃了一年牢饭的人,竟还没有认清这个事实。
笑了笑,我妹没死之前,我还是抱了希望,打算上访,并一心相信法律和政府迟早会有还我们公道的一天。但我却忘了对方怎么可能会给我翻身的机会你知道是什么害死了我妹妹吗
是舆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拾宝街已经到处在传我妹为了国费生名额,勾引他们教授破坏人家家庭,教授想分手我妹却以肚中不知是谁的种,来威胁敲诈该教授付她巨额留学生活费,最后被学校知道,不但取消了国费生名额,还处以退学处分的谣言。
一个人说没有人相信,十个人说半信半疑,当大家都在传的时候就成了事实。因为这个事实,我乃乃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我妹妹到他们学校跳楼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很厉害不是么没有动一刀一枪,就把我的家毁了。
泪,无声地在男人的笑脸上滑落。
阿长,你不要灰心,还有机会,相信我!应闲急道。
弓长摇摇头,不用了,够了。知道关于我妹的谣言为什么越传越像真的一样吗和一个有着背景的高尚副教授比起来,你认为一个出过骗子、出过罪犯的家庭,会有多少人相信他们的无辜
这世道就是如此。就像一个只有高中毕业文凭又有坐牢经历的人,永远不会找到一份好工作一样。
阿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压抑自己好不好我把你扛回来只是不想看你做傻事,而不是想看你放弃一切的样子!应闲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弓长面前发怒。
我没有放弃一切啊。我还有我弟弟,我爷爷我乃乃,还有我妈我爸。我会和他们在别的城市好好过日子的。弓长耸耸肩,应闲,这就是生活。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胳膊拐不过大腿,我要想让我剩下的家人平安生活下去,我
唯一可做的就是接受他们的条件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随手抹了把泪在裤子上擦擦,随即又抬手看了看,似乎很奇怪自己的手怎么湿了。
弓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出去后继续做傻事!总之,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
哦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弓长脸上有了变化,从难堪变成凶狠。那你不妨试试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
交手的时候,弓长在心中又咦了一声。一种像是在同样场合做过同样事情的熟悉感流遍全身。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这小子竟真的是个武功高手!三番两次被少年轻易掀翻在地,越打弓长火越大。妈的!连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也欺负老子!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那个算命的说得不错,认识你以后就没遇到好事!都是你!
都是你的错!双手去抓他的衣领没有抓到,男人咬牙切齿如凶神恶煞。
你是不是在玩我你是不是在耍我你是不是跟那些有钱有势的王八蛋一样,都在看我们弓家笑话!你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和我这样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罪犯在一起!什么喜欢、爱我,根本就是狗p!弓长不知道这句话他喊了出来。
有钱又怎么了有钱有势就可以欺负人吗!谁给你们的权力!过度压抑的愤怒和悲伤在此时全部喷涌而出,加上长达四十小时毫无睡眠,弓长突然间被剧烈的头痛侵袭身子晃了一晃。是你们!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站稳脚跟,弓长发现刚才跟他吵架的孩子不见了,那斯文败类和他那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老婆却冒了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我的刀呢我的刀在哪里我明明放在怀里的!没有刀也行,他看见书
桌上的纸镇,一把抓起。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了你们我妹妹就会回来了杀了你们她就回来了!小音,我知道妳在等哥哥给妳报仇!哥哥这就给妳报仇!
狠狠地砸出去却砸了个空。一拳打出没有打中,又是一脚狠狠踹出。可总是打不中,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劲都无法接近那两人一步。呼!呼!弓长喘着粗气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们别想逃!一个都别想逃走!今天我若不杀了你们,老子谁耳边传来呼唤。
谁谁在叫我小音小音是妳吗小音妳在哪里哥哥就来救妳!哥哥马上就来!可是有人挡在了他面前。滚开!手刚伸出去又立刻缩了回来。
乃乃怎么是妳!那对狗男女呢妳为什么要拦住我小音在叫我啊!头痛的就像有千万根针在脑浆中穿梭,弓长扶住额头发出痛苦的shenyin。脑中景象在不停变化,记忆交错起来,到最后哪是
真哪是假他已经无法分辨。拼命挥舞双手想要阻止。
乃乃,不要骂了!不要再这样骂我妈了!我求求妳了!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们!妳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场景变换,不再是妈妈和乃乃,而是
不!不!小音!乃乃我求求妳住口!不要骂小音!不要骂,不能骂!可是迟了,他看到小音穿着一条她在一场大型演出时穿过的白色连身长裙,从高高的楼顶上飞了下来。血y飞溅,那滚热
的感觉如此真实。小音哥对不起妳,哥没用,哥真的好没用!小音,小音
黑色的血块凝结在小音曾经漂亮美丽的脸孔上,碎成几块的头骨让小音的脸看起来有点扭曲,鼻子塌了下去,眼眶成了一团血糊,缺了很多牙齿的嘴巴张开像是在笑。
碎成很多截的小音,他最疼爱最自豪最骄傲的妹妹,他捧在手心把所有梦想和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的宝贝,现在就这么躺在那里。冰冷冷的,孤零零的,带着一身冤屈。
他才二十二岁的妹妹,他有着无限希望无限才华的妹妹,他的家人,他这么这么努力的根源。小武,不要哭。这不是小音。我们的小音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回家吧,回去我们吃一顿团圆饭,好像已经有很久我们一家人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了。小武,走啊。小武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你们要对小武做什么放开他!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你们是谁不!不要打他!不要杀他!我不告状了!我不告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弓家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你要这样报应我们!男人跪在地上举臂高呼,怆然大笑。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笑我任何人都可以笑我就是你不可以这样笑我!
可不管他怎么拼命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接近嘲笑他的人一分一毫。这种无力感,这种弱者和强者之间明显的差别,在他看到对方脸上一个近似同情和不屑的笑容时,弓长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在这一瞬间炸了开来。
狂吼一声,举起身边的椅子就向少年砸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椅子实实在在地砸到了李应闲身上。
砰!一切幻影消失。弓长呆住,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捂着头倒下。
小航弓长缓缓走近两步。是他。是那个娃娃脸少年。是他的应闲。应闲!应闲─弓长扑了上去。鲜红的血y顺着少年的指缝汩汩流出。
不,我都做了些什么不!男人不知道自己痛哭失声,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失控的闸门,任由各种感情宣泄而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哭我没事。李应闲努力伸手想去擦他的眼泪。
医院!我送你去医院!弓长慌忙抹抹脸,弯身就想抱起少年。
不要去医院,我有药。应闲抓着他的手臂借力坐起。
唔还真痛!这就是脑子发昏,收掉护身功力不躲不闪的结果!李应闲啊李应闲,你果然是没救了。唉,脑袋疼总比心疼好吧至少一个有药医,一个
而且他还有点心虚,看弓长的样子应该是上次给他施术的恶果出来了。也许是该找个适当时机说出真相不过,说真的,他真的有点怕。
应闲:你这小子真是老子的孽障!
你说要我对你负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不能。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在这里我要问你三个问题,望你诚实回答。第一,那天晚上跑到周世琨病房把他打成重伤,又从十楼跳下去的人,是不是你虽然护士形容的那人个头和你不符,但
我总觉得你这小子很神秘,好像也会些功夫,说不定就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你根本就是一个会缩骨功的武林高手!第二,请柏秋军大律师来帮我的人是不是你我想来想去,周围论得上有门路有权势又有钱有面子,能请得动徐天口中的
大牌律师的人好像只有你你看,你是李园的孩子,上次我记得你还跟我胡扯过你是李家当家候选人之一〈说不定你没在胡扯〉。我印象中你好像一向不受宠,连学都没得上,但鉴于你后来给我的神秘感和轻浮感,我想你应该不是什么大家庭中小妾生
的、被大房排挤的可怜悲惨公子哥才对。
你小时候还能给我一点可怜兮兮心事重重的感觉,大了后啧!整一个满肚子鬼主意的嚣张妖精〈别以为你那张脸能骗倒我〉!写到这里真想踹你两脚。
哦,差点忘了最后一句:所以我推断的结果就是你是一个真正的少爷!而且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
第三,我做过一个梦,梦中的内容让我至今未忘。一个很奇怪很荒唐的梦。我梦见你杀了人还qg了老子,你说,你有没有做过是男人就要勇于承认!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其实我是想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但鉴于这几天看到这八个字的机率太高造成一定反感,所以就变成上面那一句了。下面我将对你抒之以情。我承认这点有点卑鄙,但我实在找不到其它人拜托。我喜欢你。如果你想听我说这句话的话。很可惜你是个男孩子,否则帮我生一个跟你一样有张可爱娃娃脸、咿呀咿呀叫我
爸爸的小毛头,我会高兴死!我想我不是同性恋,因为我真的不喜欢被c!至于前两次为什么会答应你,我想嗯你就不用自己想了。你这种年
龄的小鬼是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大人的复杂心理的。其实我还想对你说几句r麻的话,但光是在脑中想想都让我冒出一层j皮疙瘩,所以就此省略。我不是把我的责任转嫁给你,我只是在拜托你,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期间,偶尔帮我看看我的家人,我不希望有人欺负他
们,如果有可能,我深切希望你能保护他们。当然是在你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我想,就算你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将来也会有的。我不强求你,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无所谓。你给我的帮助〈如果真是你的话〉,已经足够让我为你立长生牌位一日三
炷香的拜谢。我想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吧,那时候请告诉我你的答案。
请快点,因为我觉得我被枪毙的可能性要比坐牢的可能性大得多。弓长
二00四年九月十九日
应闲躺在床上苦笑,不明白语调如此轻松的信,读来为何会如此心酸因为这封信就像弓长这个人一样么
咋一看大大咧咧无所畏惧,似乎什么事都无法难倒他困住他打击到他,他看起来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坚强,他把快乐幸福和人分享,却把悲伤、寂寞自己独尝,他努力想为家人筑起一道坚固的防风墙,却不管站在最外面的他是否能承受得住所有暴风狂沙。
他乐观,他向上,他在逆境中求生,让每一个接触到他的人都相信了,只要有心天下无难事这句话。
他保守,他顽固,他对感情坚贞,他无法接受同性恋却对他坚决负起责任。这样的男人,怎能让人不爱应闲低头看睡在身边的人。此时的他,是如此安静,放松的脸颊只有青黑的眼底才能看出他曾多么疲累。唇轻轻印在他的额头上。睡吧,我的爱人。等你醒来,我会让你看到一个更有希望的世界也许更糟糕呵呵。
李铮做得很彻底,在他收到李应闲打到他银行帐上的五百万美金后。或者说,李家习惯对敌人出手后,就一定要做到让对方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
本市陆军参谋长秦某在一起非法盗卖军火案中受到牵连。牵连之广,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关系势力都被连根拔起。当然这一行动前后所花时间长达四个月。那位陆军参谋长显然也努力了,但在比他更强大的势力和权力面前,没有人敢帮他,甚至怕被他牵连。
本身陷入生死关头的秦某,自然也无力再去管自己女儿、女婿的事,就在弓长打破应闲脑袋之后的一个星期,也就是九月二十七日那天,弓家经由律师柏秋军正式向法院提出周世琨夫妇谋害弓音的告诉。
也许是出于法律的公正,也许是出于墙倒众人推的千古名言,这个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秦玉红被判双重罪名,故意伤害罪和因故意扭曲事实、散布谣言导致受害者死亡的诽谤罪,因情节恶劣,两罪并罚,共判二十年,无缓刑。
周世琨因没有阻止其妻的故意伤害行为视为同谋,诽谤罪亦同时成立,同判二十年,无缓刑。周世琨夫妇不服提出上诉,不久上诉被驳回,一切维持原判。也就在这时候,夫妇二人才知道他们的靠山即将倒塌,而且
他们的父亲很可能要比他们坐更长时间的牢狱。恶果终于被该食的人食下,虽然此事有点以暴制暴的嫌疑,但有些时候某些事也只能靠某些非常手段解决,不是吗转过头来再看弓家这边。除了弓乃乃外,弓家全体出席了葬礼,包括弓音大学校长和教导主任等几位校方代表人物,还有
许多弓音的同学。
该校校长代表学校向弓长一家道歉,表示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他们一定会查个清楚,再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只
是如此了。后来该校鉴于此事搞了一个性s扰揭发信箱,也不知道有没有起作用。丧事办了三天,弓武恨不得让大哥把他的存款全部用在姐姐的丧礼上。弓长没告诉弟弟,他的存款早就在付了乃乃的手术
费后见底。弓音办丧事的费用该大学私下出了一半,剩下一半弓长借了高利贷,向某人。
这个某人这些天一直跟着弓长寸步不离。弓长去哪儿他就去哪儿,顶着一个扎着绷带的大脑袋到处晃悠。而弓长对此的反应是徐天给弓长打了电话,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大碍,很快就可以回来,然后询问了弓长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弓长什么都没说,只说他们上诉成功,现在就等结果。他没说其它人受到威胁的事,也没说妹妹的凄惨下场。徐天有点怀
疑但还是很高兴,说回来要大肆庆祝。罗峪一家也出席葬礼,看到弓长时罗父重重握了一下手没说一句话。邻居多年,几乎是看着这家孩子长大,如今却他
为自保虽无错,却无法改变他见死不救的事实。罗峪陪着弓武,在弓音灵前一起垂泪不止。弓妈妈出现的时候,弓爸爸躲起来了。
弓爷爷靠在长孙的怀里哭白发人送黑发人。弓长一边安慰他,一边扫了一眼他父亲那边。这个男人自从回来以后就行踪不定,现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是为了女儿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
现在弓长只求这人别再给他捅出新的篓子,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