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部分_锦衣夜行(精校版)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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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9 部分(2 / 2)

纪纲这边匆匆安排圣驾启行,那边就不动声色地把消息透露了出去,汉王的心腹得了消息,飞也似地赶去龙江驿报讯,朱高煦闻讯大喜,他却不知道纪纲这是有意帮忙,还以为纪纲故意进言,让父皇上寻自己岔子,当下打起精神,把他那三千精锐集中起来,飞快地做起了部署。

等到朱棣微服赶到,报进营去,朱高煦匆忙迎出,一脸的意外,好象全不知情一般。要说这汉王治军确实有一手,今日又提前做了准备,这演武岂能出什么岔子,朱棣观其三军,动如火掠,不动如山,兵精将勇,悍不可当。他本就是军伍的大行家,哪能看不出这样的表现是银样蜡枪头还是真功夫,喜得朱棣连连点头,不免又想:“观此军伍,锐不可当,若要我儿南征,似也并无不可!”

这时候,兵部尚书金忠、五军都督府徐景昌才得到信儿,知道皇上去了龙江驿,二人打马如飞地赶来,这时朱棣刚刚看完演武,下了点将台。

见了主管天下兵马的两位重臣,朱棣笑容可掬地道:“过去勋业之臣,皆奋起行伍,身功战阵,积累勤劳,致有爵位。及其子孙,沉于安逸,忘祖父之艰难,玩贪岁月,不习骑s。一遇阅试,手足无措,至临阵对敌,畏怯疲懦,堕马弃枪,魂飞胆丧。此皆系骄肆不教之过。

高煦虽已封王,不失武烈遗风,堪称功勋子弟之表率,我儿尚且如此,况乎他人功臣官宦子弟,大多自幼便入亲卫、勋卫、翊卫,承有军职,你们对他们当加强训练,今后功臣子弟演武,初试不中式,罚入卫所三年;复试不中者,谪成边防,另选有才能技艺子弟承袭入卫!”

一旁朱高煦面有得色,金忠和徐景昌唯唯应了,心中却是暗暗叫苦:“糟了,恐怕皇上又有用汉王之意,这事得赶紧禀报太子、知会辅国公知道!”

第855章曲直可轮辕

朱棣欣然回宫,解缙正在那儿等着他呢。

解缙这几天除了搜集一些关乎国计民生方面的奏章,重点呈送皇帝,就是四处搜集朱高煦的不法事,今儿个他就是来打朱高煦的小报告的。

解缙知道朱棣今日微服出宫是去看朱高煦演武的,他还问清楚了是纪纲提起来之后,才引起了皇上的兴趣,解缙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纪纲在扯朱高煦的后腿。本来嘛,解缙等文臣虽与纪纲不合,但是大家毕竟都是太子,当初纪纲曾在汉王背上狠狠捅了一刀,汉王如果上位,绝对没他的好果子吃。

在官场上,你叛变一次,就已失了一个“信”字,如果反复无常,在任何一个阵营里,都不会有你存身之地,纪纲怎么可能帮助朱高煦。他却不曾想到纪纲这是“养匪自重、”先行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有了这个误判,解缙便想正好趁热打铁,再给汉王上点眼药儿。

朱棣一问他的来意,解缙便道:“皇上,汉王得封藩王,却久不就藩,一直滞留京城,实与祖制不合。这也就罢了,自扫北归来,汉王自恃战功,整日介领着一帮侍卫招摇过市,其日常用度的礼仪规格竟然与皇太子一般无二,甚至尤有过之。”朱棣刚去了龙江驿,正为朱高煦的勇武而高兴,听到这话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解缙见他脸色有些不愉,知道皇帝不太高兴。不过…,当着老子说他儿子的坏话,他当然不高兴,解缙也没多想,继续说道:“臣还听说汉王在军中,以天策上将自称,军中将士也以此恭维。

皇上,汉王就是汉王,这是朝廷封赐的爵位,汉王殿下从来不曾受封过什么天策上将,以此自诩,岂不乱了朝廷规矩上下尊卑,这是维护朝廷法律的根本,汉王比之太子的礼仪规格有过之无而不及那谁才是君、谁才是臣呢君卑而臣骄,祸乱之源。”

解缙唠唠叨叨的还要说,朱棣已老大不悦,沉声问道:“这是太子的意思吗”

解缙忙道:“这是臣的意思,臣并不曾听太子有言牢不曾与太子接触!”

朱棣哼了一声,怒容满面地道:“高炽高煦,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太子对此尚无异议,学士何必多言太祖在时,最恨离间皇亲者方孝孺、齐泰、黄子澄之流为谋一己之私谗言构陷离间皇亲,挑唆宗室之残,方有靖难,前车之鉴敢不为戒吗”

解缙碰了个硬钉子,急扯白脸地解释道:“皇上臣拳拳赤子之心,安有私念只是太子乃国之储君,维护皇储威仪,禁绝以下凌上,这是………”

朱棣把袖子一甩,拂然道:“不必再说了,退下!”

“是!”

解缙无可奈何,悄悄抬眼一看,皇上满面y霾,已是十分的不耐烦,只好拱揖退下。

朱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沉声道:“大绅主持内阁,俨然国相,天长日久,有些忘乎所以了!”这时吏部尚书赛义又来了,朱棣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赛义吓了一跳,见皇上神色不悦,没敢多问,忙道:“皇上,您要臣草拟的诏书臣已拟好,请皇上审阅”…

朱棣余怒未熄地自赛义手中接过草诏,按照惯例,洋洋洒洒的,开篇就天花乱坠地讲了许多,实质内容其实就一句话:将内阁大学士从正五品提到正二品。

内阁自成立以来,已渐渐发挥了作用,成了凌驾于六部之上的权力机构,但是因为朱元璋时期的内阁只相当于皇帝的一个私人秘书班子,所以最初给内阁大学士定的品级是正五品。

现在这品级与他们的权力已然太不相称,徒然把他们的品级限制在五品,改变不了他们高于六部的事实,对阁老们来说也不公平,因此朱棣有意把内阁大学士的品级提上来,做到名符其实。

朱棣将那些虚话套词飞快地看过,看到最后时,正是七位阁老的名字,朱棣略一沉吟,提起朱笔,将解缙的名字从上边愤愤地划了下去,心中暗想:“皇考当年嫌他少年轻狂、恃才傲物,叫他回家十年磨励,现在看来还嫌不足,得给他点教训才是!”赛义接过草诏,匆匆一扫,只见内阁大学士的名字中独独划去了内阁首辅解缙的名字,不禁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大学士们全都提为二品,单单把首辅留在五品,莫非解大学士这首辅的位子不稳了”赛义正在胡思乱想,朱棣已然道:“照此,明诏颁发吧!”

梓祺与几位权臣贵妇游览栖霞山回来,立即便问:“老爷呢”丫环替她解下披风笑道!“老爷带着小小姐和小少爷,在后花园里钓蛤蟆呢。

梓祺忍俊不禁地道:“瞧他领着孩子玩的这玩意儿!”

脚下一转,梓祺便拐向后花园。

“娘!”

思祺一见娘亲来了,立即丢下钓杆向她扑来,杨怀远很喜欢这个能高来高去的姨娘,他亲娘可不会飞,看见祺姨娘来了,就想让姨娘抱着他再飞飞看,却被巧云拉住,拿手绢给他擦鼻涕,把个杨大少爷惹得好不耐烦。

夏浔扭头见她来,笑着拍拍身旁一方光滑的石头,道:“梓祺回来了,坐!玩的好么”

思祺抱着女儿在他旁边坐下,说道:“栖霞红。

夏浔的捧杀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却还没有引起朱棣的足够重视,夏浔见势已造成,正想巧妙布置,在舆论上把朱高煦宣扬成燕王第二,从而引起朱棣的戒心。不想另一剂更好的猛药自己送上门来了。鞑靼平章脱忽歹到京了,夏浔是善于捕捉一切机会的人,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如果由脱忽歹入手,显然手段更加隐蔽,夏浔马上改弦更张,看看有无可以利用脱忽歹的可能。

脱忽歹带来了阿鲁台的奏表,进贡骏马三百匹,并且向大明正式上缴了元朝中书省授予阿鲁台的官印,以表示与旧朝彻底划清界线,归顺大明之诚意。

朱棣很高兴,赐之以彩币袭衣,并下诏说:“朕奉天命,为天下君,万国王,惟欲万方之人咸得其所,凡有来者,皆厚抚之。尔阿鲁台,元之遗臣,能顺天道,幡然来归,奉表纳印,愿同内属,爰加恩数,用锡褒扬。特封尔为特进光禄大夫太师,统为本处军民,世守厥土。”

脱忽歹叩头谢恩后,又献鞑靼所部大小头目共计两千九百六十二人的花名册,这些人一概弃去了元朝所授的官职,请大明皇帝重授职事,朱棣让吏部按照他们本来的官职大小,分别授予都督、都指挥、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职。

随后,来使住进会同馆,并着鸿胪寺设宴款待。

脱忽歹此番到金陵,可是负有秘密使命的,当然不会就此返回。所以他入住鸿胪寺后,马上就向大明礼官提出还要再觐见天子,这次当然不能在金殿上公开接见,因为他有要事密奏。大明礼官层层上报,报到尚书吕震那儿,吕震又亲自召见他们询问详细。

脱忽歹所谓的密议之事主要有两桩,第一桩是:给瓦剌上眼药儿。说本雅失里西走瓦剌时,随身带着元朝的国玺,本雅失里死了,玉玺必定落到瓦剌手中,挑唆大明向瓦剌催讨玉玺,并且信誓旦旦,说如果瓦剌不交玉玺,大明决定发兵的话,鞑靼一定出兵,追随天子,讨伐瓦剌。

第二桩是:如果可能的话,把阿鲁台的大哥和小妹接回鞑靼。当年元朝撤回塞北的时候,匆匆忙忙,被徐达追在p股后面,逃得不亦乐乎,许多王公贵族都掉队被俘了,其中就有阿鲁台的哥哥和妹妹,这两位在中原生活了四十多年,现如今已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

朱棣听了脱忽歹的呈报,只是打个哈哈,不以为然地道:“朕未尝重此宝也!”便把他打发了回去。至于他提出来的要求归还阿鲁台的兄长和妹妹,倒是表示可以考虑、研究。

其实朱棣听说玉玺落在瓦剌手中后,未尝没有动心,但他更清楚鞑靼这么做的用意,眼下他是不可能对瓦剌大动干戈的,自然要表现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脱忽歹来自草原,对中国政客的含蓄和内敛显然了解的还不透澈,他不明白这所谓的“不以为然”,到底是如何的“不以为然”,也不大摸得透这可以“考虑”、“研究”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所以心中很是急切。脱忽歹整日坐在会同馆里猜哑谜,猜得头昏脑胀,这时候,一位高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位高人就是张熙童。

张熙童原是鸿胪寺署丞,以前在鸿胪寺做事的时候,这位仁兄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如今升任了礼部员外郎,与鸿胪寺老同事的关系却陡然升了温,彼此间经常走动。这一天张熙童又到鸿胪寺走动了一圈,还去会同馆坐了坐,“意外”地见到了脱忽歹,两人还礼貌性地聊了几句。

第二天脱忽歹就开了窍,备了一份厚礼,去觐见汉王。汉王朱高煦做为朱棣的先锋,一同征讨过鞑靼,在鞑靼人耳中,那也是如雷灌顶的人物,因此脱忽歹对张熙童“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汉王对皇帝、对大明朝廷影响甚大,是个可以左右政局的关键人物的口风深信不疑。

朱棣允文允武,可他这长子和次子,似乎只分别继承了他一方面的能力,长子文治出众,次子勇武过人。汉王在战场上乃是一位帅才,一到了政场上就成了白痴,听说鞑靼使节脱忽歹拜见,居然得意洋洋地把他迎进府去,大马金刀受他跪拜,收下了他的礼物,亲切会唔、友好交谈了一番。

等陈瑛听说以后再想赶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把个陈瑛气得捶胸顿足,一部胡须根根竖起,如刺猬一般!

东厂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送到了御前,揣着秘奏看动静的纪纲一见瞒不住了,赶紧亡羊补牢,把自己的报告也送到了通政司。只是他的报告要经过通政司,再经过内书房,注定了要比东厂晚一大截。

朱棣看了东厂直呈御前的报告,脸色顿时y沉下来。

辅国公府,夏浔听了消息,拍掌大笑道:“南征帅权之争,就此定矣!”

第857章狗咬狗

果不其然,朱高煦在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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