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允许她自私一次吧,陆习他是醉的,或许他只是想把过去没有走完的路走完,之后两个人就真的再不相欠。
27。醉笑陪君三万场7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亮光充斥在暗沉的楼道中。思北跟在陆习身后沉默地进了电梯,突然在陆习要按下楼层时拉了拉他的手。她抢先按下了b1,平静地说:“开我的车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的。”
陆习点头:“都听你的。”
便是这4个字,曾经也是从未说过的。
f大所在的城市离h市只有180公里,开车只需两个多小时。
“喂,妈妈……”上高速之前,思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并不难搞定,可是挂了电话之后,思北看着手机奄奄一息的电量,叹了口气。
老天保佑,这电可得撑到明天到家才好。
“家里人身体都还好么?”陆习见她挂了电话便随口问道。
“都挺好的,不过你知道,爷爷明年就七十了。老人家嘛身体总是不会特别好,特别是他这样年轻吃了很多苦的,高血压这种老年病吧。你呢?”
“我没这么多亲人,他们都还是那样。”陆习回答道,他从来都不习惯与人谈论自己家人。
对于思北的问题,他没有沉默已属难得。
这也难怪他,11岁时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母亲。之后父亲便只身赴美,母亲没多久就再嫁。
他在继父家中生活的相当不自在,加上母亲从来控制欲格外强,因而初中毕业他便一个人出来住,省得在家心烦。对外只说家里别墅太远,这样离学校近些有助学习。
母亲拿他没办法,再加上他确实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也没太干涉他,只是时不时地唠叨些他也不会听的话。
他考上大学后继父一家移民美国,来往越发地少起来。
这些事情,陆习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即便是思北也只是断断续续地从姐姐那边听说过一些片段。
在外人眼里,陆习的父亲是国际知名基础医学专家,母亲是前省卫生局局长,继父是h市曾风云一时的商人。
有这些光环其实已经足够,不会有人在乎他们关系到底好不好。更不会有人去想,当年那个11岁的小男孩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
除了思北,只有她会知道他温和的笑意之下掩藏的是怎样的寂寥。
“那就好。”意识到自己话题不对的思北也匆匆结束,话音未落,手机却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是方若扬。
她看了一眼陆习,按下了接听键。
“思北,在哪儿呢?明天就要订婚了有没有很激动啊。”方若扬明快的声音传入。
“在家呢。”思北镇定地说,“激动什么,还不快睡。”
“睡不着啊,平时我要能在这个时间睡着觉,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一个礼拜。更何况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方若扬说,“要不思北,你唱歌哄哄我?”
“你耍我玩么?唱歌能哄你睡觉的话母猪也能上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啦?睡不着就别睡,我可不哄你。”思北娇嗔的样子总是很有神采,“我手机要没电了,没重要的事情就挂了吧。”
“没电就充嘛……”方若扬委屈的说。
“那我挂了啊。”陆习在身边,思北并不想和方若扬纠缠太久,于是作势要挂。
“别别别……我再说一句就行。”方若扬急了。
“说吧。”
28。醉笑陪君三万场8
方若扬沉默了,思北几乎能听到他那边颤抖的呼吸声。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两秒,然后方若扬才不确定地问道:“思北……明天,你一定会出现的对吗?”
思北心里猛的一跳,像是被人戳穿了谎言的小孩子,却死也不肯承认。她的语气中因此有些慌乱的急躁:“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不出现你跟谁订婚呢?”
“是啊,我还能跟谁订婚呢?”方若扬像是在反问,更像是在问自己。
喃喃的,让思北心中陡生愧疚。
然后他的声音又明亮了些:“确实是想的没边了,说不定是订婚前恐惧症呢。我的思北怎么可能不出现呢?你说是吧。”
“当然了。”
“那我努力去睡了,晚安。”
他的那声晚安,声音前所未有地沉静,如同深夜的草原一般包容万物。
“晚安。”挂掉电话的思北心神不定——方若扬的表现总有些不正常,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怎么可能呢,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开车出城,依他大少爷的性子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电话这么简单?
要知道,在h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方若扬,处理棘手的事情来一向不是个含糊的角色。
或许只是他多心吧,又或许……
她忽然不想再往下想象其他的可能性,那太复杂,已经超出了她的处理范围。
陆习抚上了思北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给她坚定着信心一般。
他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许久才说道:“如果,你说你现在要回去,我不会阻止。”
思北笑着摇摇头:“我听说美国人在结婚前夜有一个聚会,告别单身的,我这大概也算是吧。”
方若扬会拥有她从明天开始的一辈子,而陆习只剩下今晚而已。
陆习抽回手:“你说的是bachelor_party,专门给男生用的,而且是结婚前夜。”
“方顾两家的订婚礼,和结婚有什么差别呢?这可比结婚还可怕,任何一方违反约定,都会让两家成为全城的笑谈。”
陆习不再开口,原本劝她走只是一时不忍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