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馆长僵硬了。
丁瓜瓜呆了一秒,在她准备用力挣脱前,萧馆长的手飞快的撤离。然后,她一个转身,往萧馆长的左眼挥出一个漂亮的左勾拳。
“啊……!”杀猪似地惨叫中,萧馆长捂着眼睛一下子坐在地上,手指着丁瓜瓜却痛苦的说不出话。
“馆长!馆长!”有人叫着从远处跑来,脚步瞬间就到了门口。
有帮凶!丁瓜瓜拔脚就逃,然而前面多了一堵铜墙铁壁。
繁华热闹的虞道县城,家丁背着萧馆长,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顶着一头鸡窝发型的一少年,就像是主人出门溜狗狗般大摇大摆的穿过集市。
面对铜墙铁壁,丁瓜瓜认栽,头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一位大爷从前面走来,奇怪的问:“哟,萧馆长,这是咋的啦?为何有轿不乘让人背着?”
“哎哟,秦大爷,被这臭小子害的。”
秦大爷严肃的看了看丁瓜瓜,抚抚花白胡子,道:“依老夫看,你该把他交去官府。”
“为什么?”丁瓜瓜忍不住问道。仅仅是把人撞伤,她没逃走也打算出钱请大夫,为何到了老头这里却是送官府的定论?
秦大爷将她上下鄙视一遍,“像你这种坑蒙拐骗样样来的小混混,不吃点苦头不晓得正路如何走!”
丁瓜瓜气噎,老头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坑蒙拐骗的小混混的?
见她气的快爆炸了,萧馆长趴在保镖背上开心大笑。
大夫说萧馆长必须卧床十日,萧馆长一听着急了,卧床十日?这得耽误多少生意啊。眼光瞟到罪魁祸首,忽然就想到一个主意。拿了药,他请药铺伙计叫了一辆马车,拖着丁瓜瓜的手上车回家。
秋天的黄昏总是来得快,太阳往西沉了一些,寒气随着夜晚来临四处弥漫。集市上的人也少了许多,整条道路变得空阔许多。
车轮“咯吱咯吱”压过石青板,每响一声丁瓜瓜的心就担心一分。她不知道馆长的目的,不知道馆长的家是何模样,有没有母老虎有没有不给饭吃有没有不给地儿睡觉……
她更不知道,主动帮他促成买卖是否正确。
“嗯。”
丁瓜瓜抬起头,对上萧馆长精明的目光,她淡定的眨眨眼,“有话就说。”
馆长眉眼一挑,夸道:“眼力不错。叫什么。”
“……”丁瓜瓜犹豫,沉默,要不要说真话。
“说真名,不然有你好看。”馆长恶狠狠的威胁。
瘦猴也有发飙的时候。
丁瓜瓜觉得隐瞒也许并不是好事,毕竟自己想跟着他挣钱过日子。于是,她老实的说道:“丁瓜瓜。”
“呱呱乱叫的呱?”
丁瓜瓜对着车顶翻白眼,“西瓜黄瓜菜瓜香瓜冬瓜。”
萧馆长鄙视她,“不就是个破瓜嘛。”
丁瓜瓜瞪他,心想你瘦猴瓜竹竿瓜矮冬瓜!
萧馆长假装看不见她眼里的愤怒,语重心长道:“你撞了我,所以你要负责。我知道你没钱,如今有个法子可以将功赎罪。”
丁瓜瓜盯着他,就是不问是何法子。
萧馆长等的不耐烦,只好恶狠狠地说道:“这几日我得卧床休养,所以有人买屋租屋你去。记住,别给我捣乱,十天必须成交一套,不然送你进官府。”
啊啊啊啊啊!
丁瓜瓜抓头,狠狠地抓,表现出一副痛苦的不能再痛苦的样子。事实上,她心里却差点乐坏了。
“那个,老板,啊不,馆长,管吃住吗?该扣的钱扣完了发工资吗?”
“工资?工钱?”
“是啊是啊!”丁瓜瓜兴奋地两眼冒着精光,就好像一只饿惨了的狼,盯着一只肥大的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萧馆长被她看得皱起了眉,骂道:“丁呱呱,你别这样瞧我。瞧死了也不发工钱!”
、5五
“为什么?”
“你有身份碟牌吗?”
身份碟牌?真没有这个东西。
萧馆长给她算了一笔账,“看吧,我得给你弄个碟牌,四到五两。一年的吃住,二两。运气好的话,也得替我白干两三年。”
丁瓜瓜傻了眼,莫名其妙的就欠了他这么多银子!
“不干?”萧馆长挑眉。
丁瓜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暂时能解决吃住问题即可,她倒不信到时候一分钱都赚不到。
起码,她可以把租来的房子加点钱转租出去。
上善若水堂,气派的匾额挂在门头,烫金的大字闪耀着钱的气息。跨进大门,迎面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中间大约五六十平米的场地,左右两边各有一排石桌和石凳,东南角还有一口水井。
正屋面阔五间,左右两边是侧厢房,单就这屋子数量和大场子来看,绝对是有钱人。
丁瓜瓜离开那户不知名的人家,走了好些时间才走到大门口,那根本不是家而是一座公园啊!参天的大树,碧绿的湖,雕梁画栋的回廊和建筑,漂亮的丫鬟和帅气的家仆,全都是她没见过的。
和那里相比,这里简单简朴多了,除了房子还是房子。
屋里走出一个老人,见到他们三个大声惊呼,嗖嗖嗖,屋里跑出来好几个,将他们团团围住,好奇的目光在丁瓜瓜身上转来转去。
“馆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