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巧!不是她拿走的!她不会的!可是,若不是,为何会有如此巧的巧合!
丁紫衣回来后,对她,墨青山有了一点提防,专门安排了三个武艺好的护院暗中保护兼看管。丁紫衣失踪后,这三个护院也没了消息,或许是跟了她去。想到这,墨青山的心稍微好受一些。
但愿,他们能平安将她带回,他一定问清楚,他哪里对不起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
丢了藏宝图丢了新娘子,这么大的事只能暗中进行,三日后墨青山蹲在鱼池旁看着池子里的锦鲤发呆。再过些日子天要冷了,锦鲤会被移去别的地方,院子里又少了一些鲜活的生命。
汴梁的秋天素来美丽,天蓝的让人忧郁,树叶黄的像挂满了黄金,然而墨青山的心是灰的,入眼处几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四周安静的仿佛黑夜一般,最后静到他出现幻觉,似乎有人叫他。
他回头,前方走来几道身影。原来不是幻觉,他看见飘着桂花香味的秋风中,丁紫衣浑身是血的捂着左胸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贴身的紫色窄袖衣衫胸口处本绣着一朵粉色山茶花,已被鲜血染得鲜红,像一个狰狞的血红大口,欲将人吞往地狱。
因失血又冷的脸苍白的像个死人,阿黄跟在后面一副为难的表情,“少主,姑娘她不肯上药。”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可她却在笑,眸子里充满了深深地恨意与悲哀。
“墨青山,为何救我!为何不笑话我!为何不将我扔去后山喂狼!”
这一次,墨青山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捂住的左胸口,这里曾经受过刀伤,这一次是第二次受伤,他极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续两次刺一个地方。
墨青山看的时间有些久,久到丁紫衣支撑不住,身子猛地往前一晃。自然,墨绿色长袍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步而来便接住她,她只能靠自己的力气让自己站稳,然后抬起头冲他决裂般的笑:“我知道,你会折磨我到死是吗?不浪费你的时间,你让他们离我远点,我会死的。”
说着,她一个转身伸手去拔阿黄腰间的佩刀,只是在半道上被墨青山拦住了。墨青山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沉声问道:“图呢。”
丁紫衣摇摇欲坠的往后跌了两步,“我吃了。”
吃了?他娘的!
墨青山忍不住的在心里骂粗口!
丁紫衣被沈姨和小雪带走,阿黄将这一路追踪的状况禀报给墨青山。丁紫衣是白天离开的墨府,那天本是和沈姨出门买成亲用的物品,谁知到了集市被她溜了。
他们三个费了点力气才查到她的去向,在晋州追到丁紫衣的行踪。那天夜晚,他们追到那座大宅子处,花了点时间才进入内院。宅子极大但人不多,后院一栋二层楼高地房子外面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空气中夹着淡淡的香粉味。
阿黄觉得这个味道极熟悉,与丁紫衣身上的香味几乎一样。
果真在这里!阿黄激动地摩拳擦掌,隐身在黑暗中,对后面两个人挥挥手往明亮的楼房潜去。
然而,还没到近处便听到前面传来丁紫衣凄惨的哭声,边哭边喊:“混蛋!为何骗我!为何欺骗我的感情!”
丁姑娘被骗了,阿黄很想幸灾乐祸一把,可是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丁紫衣,于是,三人屏住呼吸靠了过去。
被红色灯光笼罩的屋门口,丁紫衣瘫坐在地上脸对着他们这个方向,而她面前蹲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白色锦袍,黑发披散在肩上,不用说,他便是混蛋。
阿黄给另外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听听墙角。
丁紫衣悲伤地呜咽声中,响起男人柔美的声音:“紫衣,你可真不乖,男人怎能没有三妻四妾。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与我翻脸,更不该吞了藏宝图!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便是你的爱?”
藏宝图?娘的,定是少主的藏宝图被这个死女人偷来给情汉子!这么一想,三护院的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躲在黑暗中听墙角。
“混蛋!你去死!去死!”丁紫衣只会哭着乱骂。
“丁紫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还记得这个疤如何来的吗?那些强盗是我的人,你中毒了我才好去救你呀!哈哈,是不是很有趣?”
丁紫衣目瞪口呆忘记哭骂,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恶魔。
“既然你如此绝情吞了藏宝图,那么留你何用!”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冷漠阴森,只见他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刺向丁紫衣的心口。
娘地,这个臭婊子要死也得死在少主手上!
阿黄发出一声长啸,一把飞刀带出一道惨白的光飞向男人的后背。男人并未回头,但为了躲避飞刀身子飞快的往右边一歪,这么一来,他的刀再次扎中丁紫衣曾经受过伤的地方。
那里,被刺中两次,是同一个男人给的。
男人并不恋战迅速逃走,所以阿黄他们没看见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声音与后背。
丁紫衣寻死觅活,被阿黄他们强行止住带回墨府。
活了二十一年的墨青山第一次感到心如死灰的绝望,他取消婚礼但并未赶丁紫衣出府,没有容身之处的她只要离开这个大门便是死路一条。他给她找了最好的大夫,然而她极不配合,打翻药碗拒绝上药膏,大有一副自生自灭的架势。
墨青山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第一次大声怒骂她:“丁紫衣,你必须活着来赎罪!”
丁紫衣目光涣散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咧嘴笑了笑,笑的像个鬼。
“为了骗你的男人死你值得吗?”天知道墨青山说这句话时心口有多痛。
“可是,我爱他啊。”
墨青山仿佛被锤了一棒,这般光景她竟然还说爱那个男人!他冷静下来,握着丁紫衣的肩头,沉声问道:“那么,我呢?你爱过我吗?”
丁紫衣终于将目光收回,慢慢的聚拢到墨青山的脸上,半天不说话。
半晌。
“哈哈!哈哈!”墨青山大笑着放开她,笑过后用最最冷的声音说道:“丁紫衣,即便死你也是我墨青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