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大喊大叫的追来。
这个时候,她真恨爹娘没多生几条腿,寒冷的风呼呼地从脖子灌进身体,冰冷的刺骨,喉咙间被寒冷的风吹得发干,嘴角呼着热气,她跑的满头大汗。
忽然,前面冲来一个清瘦的男人,丁瓜瓜看的眼熟,疑惑间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左一拖,推开一户人家的房门躲了进去。而同时,丁瓜瓜又看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跳出去,用刻意压低的嗓子喊:“快快,她往那边去了。”
门外,叫喊的人群呼呼啦啦的跑远了。
丁瓜瓜这才松了一口气,背着木门往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歪头看着旁边男人藏青的袍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馆长也坐下,“我去找你,可你不在。这几日不要出门,他们暂且不敢围攻墨府。”
“可是,这样不是一回事啊。”丁瓜瓜视线上移,对上馆长的脸,惊呼:“你怎么这么憔悴?不舒服?”
说着,她自然的伸手摸他的额头。
馆长呆呆的眨眼,却是一动不动的让她摸。她的手极热乎,软软的,肌肤极细腻,若能每天摸一摸多美好。
热乎的手很快的离开,放到丁瓜瓜自己的额头上,她嘀咕:“还好。那是没睡好?要不,咱们去报官。”
馆长失落的看着离开自己的小手,闷闷的说道:“没用,我找过大人,他说民心难违,他们的怨气也就一两天,等这把火过去了自会没事。”
丁瓜瓜听了冷笑,“我看是大人不想管吧。”
“别胡说。”明明是训斥的话听起来却没半点力气。
丁瓜瓜撇撇嘴看了他一眼,馆长好像又瘦了,脸色不仅憔悴肌肤颜色也极难看,有点心疼。
“馆长,要不咱去江南。”
是咱,不是你。
馆长欣喜若狂,一把抓住丁瓜瓜的手,两只眼睛兴奋地放光,“瓜瓜,你说咱?咱们一起?”
丁瓜瓜小心的把手抽出来,傻笑道:“是啊是啊,强强联合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不随墨青山去京城了?”馆长有点不敢相信。
这么一问,丁瓜瓜又犹豫了,去江南人生地不熟,去京城,有墨青山和未来皇帝罩着,哪里好哪里坏一眼便瞧得出来。
可是,看着如此憔悴的馆长,冲他危急时刻还不忘去提醒自己的这份情上,她实在不忍心和他分道扬镳。
馆长看她半天不说话,热情高涨的心一点点的冷却。
丁瓜瓜犹豫着挣扎着,半天后苦歪歪的道:“是不是京城有钱人多?”
馆长暧昧的笑了,其实他也想去京城呢。
“京城有钱人多。”肯定的语气。
“要不……”询问的语气。
“咱们去京城。”馆长大手一挥,尘埃落定。
如此,丁瓜瓜不用苦恼了。两人商议偷偷的去京城,打探好后再回来整理。丁瓜瓜回府后跟奎叔讲她要去京城,奎叔诧异,以为她去找少爷,不情不愿的给了一个地址。丁瓜瓜知他误会了,也不挑明,收了纸条回房收拾包袱等馆长。
天亮后,丁瓜瓜没能等到馆长,等到的是晴天霹雳。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滴,南瓜饼今天大婚,恭喜新婚快乐永浴爱河幸福美满!
、46四六
丁瓜瓜也冷笑;“大人是一县之主,若说嫌疑,大人的嫌疑最大。”
“放肆!”县太爷大怒,把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准备扔签子打人。
“嗯……”
“咳咳……”
门口传来异样的声音;县太爷一愣;漫不经心似的往那里扫了一眼;墨青山的贴身老奴与胡大飞都在。
他犹豫了;这时丁瓜瓜急忙道:“大人请听民女讲完。”
县太爷看她一眼;以沉默同意。
“大人可知道东云巷会建马场?”
县太爷怔住;他当然知道,墨青山告诉他时这个丫头分明在场,她这么问;是想迁出他与墨青山?
果然,不是家养的狗不亲。
“大人肯定不知道。”然而,丁瓜瓜并没有给他讲话的机会,自顾自道:“房屋和青菜萝卜茶叶布匹一样都是用钱来交易的商品,买过菜的人都知道,雪天交通不便,菜价飞涨,一旦天晴路好走了,菜价又回落。那么,是不是第一天买贵的人也来告官?新茶比陈茶贵,羊腿比身子贵,所有的人都能接受这些,为何不能接受房价?东云巷闹鬼,自然影响价格,大人尚且不知那里会建赛马场,馆长更加不可能知道。那时候的行情就是那样,馆长不过是将行情分析给他们听,卖不卖房子的主动权在他们自己手里。如今觉得亏了便来告官,当初可是白纸黑字签过约按过手印也盖了官府的章。大人,他们告的不仅是上善若水堂,更是对您对朝廷对大宋对皇上的藐视。难道大人您听之任之吗?”
好好地竟然将县太爷朝廷以及大宋扯进来,县太爷指着丁瓜瓜半天不说话。惩罚她,便成自己藐视朝廷藐视大宋藐视皇上。不惩罚吧,自己又下不了台。
看着外面围观的百姓依然开始指指点点,县太爷终于冷冷的扯了嘴角,大喝:“来人,将这刁民拖出去!退堂!”
本大人退堂你能奈我何!
就这么被人拖出来,心里的气只愈发重,丁瓜瓜又拿起鼓槌击鼓鸣冤。这一次,黄师爷出来看了一眼,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指着她对后面的四个衙役道:“把她轰走!”
四个衙役立即上前,拖着丁瓜瓜送到街对面。丁瓜瓜大叫又挣扎,“放开我!击鼓声冤凭什么不审堂。”
可是没人理她。
“放开我家姑娘。”李大叔大怒,上前来就抢人,一个衙役挥手推他,他反手一握,紧紧地捏住衙役的手腕痛的唉唉叫唤。
“都放手!”胡大飞摆出武林盟主的架子,推开抓着丁瓜瓜的衙役,见李大叔已放了手,这才对黄师爷拱手道:“在下胡大飞,拜见县太爷,烦请师爷通报一声。”
黄师爷从内心里并不愿得罪他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