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_秘戏娇人儿(皇城花嫁系列之一)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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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柳庄大厅里,大约聚集了十来位中年男人,数起他们的名号,一个个来头都不小,有人是纵横北漠的大商人,有人是在南方渔米之乡做大买卖的富人,但就在此刻,他们的脸上半是期待,半是惶恐。

因为,无论他们做生意的功夫再厉害,都比不过已经为商九代的花庆堂,这花家为商九代,就富了九代,累积下来的地盘和钱财,已经远非一般商家可以望其项背的。

在这大厅里的商贾们或多或少都傍了花家一点光彩,若不是花家上一任的老太爷广开善门,给他们方便,让他们也可以分一杯羹,可以养家活口,他们决计不可能会有今日的可观财富。

而就在昨儿个,花家才宣布下一任斩当家,他们派出去的探子还没查清楚究竟是谁继承了花庆堂这个老字号,那位新当家就发出消息,说要来拜访他们这些生意上往来的商号,明着是为了要为双方将来的合作向他们打声招呼,但谁都怕这位当家暗地里是要来算帐的。

每个人嘴上没说,心里想的却全都是一个样儿,花家上一代当家就是因为太善良,大家见他老人家好欺负,背地里都做了不少剽窃花家盈利的事情,比如在帐目上少报,实际在市面上却哄抬物价,或是在同一批货中掺杂了劣质的商品,无形中损坏了花家的商誉。

这些丑事,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提起,谁也不敢戳穿。

一名穿着藏青布衫的小厮连跌带撞地冲进门内,急忙地嚷道:各位主子,花家的马车到大门口了!l

如何下车的是花家的谁

小的不知道,不过是位小姑娘。

确实是个女娃儿

是,花家的新当家真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娇滴滴的样子,只怕是被家里的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没被人凶过呢!小厮说得兴高采烈,没见到几位主子已经脸色大变,苍白到了极点。

几位爷儿面面相觑,一时乱了手脚,眼下花家主子辈的,就只有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就是那位年方十七,就干出斗垮堪称南霸天的元盛昌钱庄这等大事的花曼荼!

没想到,花家老爷子真的不顾世俗的眼光,以及家中还有一位长子可以继承家业,竟然真的把当家的位置传给了一名黄毛丫头!

就在这时,掩起的厅堂大门被两名汉子给推开,门外的雪花趁风扑了进来,一名穿着白色连帽襄氅的少女缓步而入,她双手交握在用同色狐裘缝成的暖筒里,瑰嫩的唇角微微含笑,柔弱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被门外扑进的风雪给吹倒。

她扬起澄亮的美眸,静静地觑了在场的男人一眼,被寒风吹红的脸颊沁着年轻的润色,在这间大厅里,就算是最年轻的商号老板,只怕都有她两倍岁数,但她唇畔的笑意并不因为众人愕视的眼光有所消灭。

诸位前辈,荼儿在这里先向各位问安了。她福了福身,脸上笑容可掬,脱去了身上的裘氅交给一旁的婢女初七,扬了扬纤手,示意一旁的手下将闲杂人等都请出大厅。

这会儿,刚才负责通风报信的小厮,才发现几位爷儿的脸色都不太对劲,心里纳闷极了。

我与诸位前辈有事情要商谈,没我的吩咐,别让人来打扰。她淡淡地交代完毕,厅门就被从外面关上。

这时,小厮愣愣地看着紧掩的大门,心里依旧不解,到底这位花家的新当家究竟有何可怕之处,不过就是个相貌柔静,连说话的语气都甜美得令人心里酥软的年轻小姑娘,到底哪里可怕呢

一个时辰后,当两扇厅门从里面被打开的时候,一个个大男人无不是脸色灰败地从里面走出来,太可怕了!他们虽然早就听说过一些传闻,但若不是亲自与这位花庆堂新当家打过交道,是决计不会知道她藏在那张柔顺脸蛋后的恐怖之处。

难怪,自从元盛昌钱庄一事之后,就没人再敢上花家提亲去!像她这么恐怖的女娃儿,有谁敢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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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天地茫茫,触目所及无不是一片雪白。

飞扬的马蹄踩乱了雪堆,几匹劲旅以及拖拉着货物的马车从远方而来,京城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男人们勒停了座下的马匹,螽斯策马回头,奔至一辆马车旁,扬声问道:主子,再不过盏茶的功夫,咱们就可以进京了。

京中的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低沉浑厚的嗓音从马车中传出。

是,一切都按照爷的吩咐,宅邸和铺子都已经买妥,如果不是要急着进京,应该能安置得更妥当才对。

咱们进京不是为了享福,而是有事要办。

是,主子说的是。

起程吧!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耗了太多时间了。

遵命。螽斯调过马首往前奔去,一行人再度往京城的官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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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三月天。

春雪消融,新绿抽芽,漫天的杨柳花已经飘了好些天,三月的天色分外晴朗,却似后母般,总是说变就变,前一刻才是晴朗的大好天气,下一刻就可能倾盆大雨,将人淋得一身是湿。

刚才下了一场大雨,雨后初晴,京城里的石地上还有些潮湿,方才稀落冷清的大街上又开始有了路人,有商家打开大门准备继续做生意,小贩们也都忙着拆掉雨棚子,一边忙着吆喝招揽客人。

一辆马车停在花庆堂京城总铺大门前,马夫站在一旁等待着,这时,一名年约十八的少女在掌柜与伙计的护送之下走出大门,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裳,裹着一件纯白丰厚的狐毛短龚,虽然没有多余的珠宝陪饰,但她一身天生养成的贵气却是不容忽视的。

她就是花曼荼,依旧是柔白的脸蛋,杏眸朱唇,唇畔总是漾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娇弱的模样就像湖畔的水仙花儿,经不起惊涛骇浪,活该就是养在深闺里的金枝玉久的老店,连同他们旗下的铺子一起买下,然后加以翻修整治,再交由亲信手下负责营运。

爷,上个月各个分号送来的帐册,帐房已经结算好了,详细的数目请您过目一下。螽斯定进书房,将手上的一叠册子交出来。

先搁着,我晚些时候再看。蔺伯扬扬了扬手,示意他把帐册搁在一旁的书案上,医馆义诊的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

一切都按照计画进行,我们已经听爷的话,药材都是找当地的农家进货,一方面节省了成本,一方面也免去这些农民被药商给层层剥削,他们对爷的善行都非常感激。

嗯。蔺伯扬闷吭了声,似乎对于自己被人感激的事情反应很冷淡,锐眸一扬,神情严正而且凝肃,那河口的生意呢有进展了吗

不敢瞒爷,这事遇上了一些麻烦,照理说,河口现在还算是个渔港,只要能出得起银两,要在当地建立生意地盘应该容易得很才对,可还有别的商家也看中了河口这个浑然天成的深水良港,也打算在当地建立商号,还有收购船队,因为有竞争者比价,所以在收购上地和船队方面都不太容易。

知道是哪家商号吗

花庆堂,听说,花庆堂的当家很久以前就看中了河口这个小镇,料定了朝廷不久之后就会在那个地方设置对外的港口,咱们两家的人马几乎是同时进入当地,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断出胜负。

是她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笑意却渗进了他的唇边,并不因为对方是敌手而有所不悦,以一个才不过十八岁的女儿家而言,她所做所为确实不简单。

光是她与爷您看上同一块地方,就知道这位姑娘确实厉害。螽斯点头,心想敢把大把银子砸到现在仍是不毛之地的河口,并不是每位商人都有勇气办到的,怕是除了他们爷之外,就只有那位花曼荼了。

迟早,我们会见面的,蔺伯扬轻淡一笑,随手拿起一本帐册,捻开书页,盯着页面上的帐目,心思却根本不在帐册上,

爷看见主子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同一页,螽靳疑问地轻唤道。

听见手下的叫唤,蔺伯扬回过神,沉吟片刻,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她会发现吗

发现什么事情待在蔺伯扬身边将近十年,螽斯一向很懂主子的脾胃,笑道:您指的是那位姑娘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是针对她而来的吗关于这一点,我倒不能很肯定,不过,根据可靠的消息指出,她已经发现咱们抢了花庆堂不少生意,想必在近日内绝对会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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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庆号第一间生意受到影响的铺子,是在宁波西直街上的顺德钱庄,然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在宁波的铺子营收都减少了两成。

接着受影响的是杭州的铺子,尤其以丝庄所受到的影响最严重,对于这一点,花曼荼起初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她们花家在杭州经营丝庄前前后后有六代,一百多年的老字号已经形成不可动摇的信誉,一直以来,都有许多新进的丝商想要跟花家抢生意,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更加巩固他们花家稳若磐石的地位。

但这一切,在翔龙堂开始在当地设铺之后,有了大大的改变,起初是宁波,然后是杭州,接下来是襄阳……凡是有翔龙堂介入的城镇,各大商号的生意普遍都受到影响,但尤其以他们花家遭受到的损失最严重。

先是钱庄,后有丝业,然后则是贩茶生意,凡是花家在当地设的铺子,翔龙堂都会依样画葫芦地跟进,摆明了要与花庆堂作对!

花曼荼清晨起了个太早,应该说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睡好,她差遣总铺老掌柜去办的事情,今天应该会有结果了。

近午,闹市里人来人往,花家的马车却停在阒无人声的胡同里,小宅院内,几名工人忙着将推车上的货卸下来,搬进宅院的天井里。

她站在主屋的阶前,看着几名心腹手下清点着货物,老掌柜盯着伙计把货包拆开,里面装满了丝绸与米粮,他们接到主子的命令,逐一地将这些米呀丝的都仔细丈量称重过一次。

老掌柜得到最后的结论,点了点头,回头对花曼荼说道:小姐,这些货全都再三确认过了,每一卷布轴都比平常要多上一尺,三十一捆就多出一卷的份,这笔买卖咱们算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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