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追了出来,想要把她从男子的手里抢过来,男子把手一甩蔚蓝就被推了出去,她就哭了起来,手脚并用的打他踢他:“不要打我妈妈”。
似乎还嫌不够她一口咬在男子的手上,男子一吃痛一把就把她推到在旁边的空地上,脑袋结实的撞在了地上的石头上,脑袋很晕,好像有个洞要把她吸进去一样,很沉很沉。
脑海里还一直回旋着那一句话:不需要这样的麻烦,不需要这样的麻烦。
原来她的存在早已经被打上了否定式,只是一个错误,所以她的人生也都是错误,她只是个多余的人,是个不该出现的人。
多残酷的事实啊,残酷的让人就想这样安静的死去,只是她还死不了,是老天还有继续惩罚她还是在继续眷顾着她,悲痛绝望的海潮一伯伯翻涌过来,她就快要窒息在着海域里面了。
她醒了过来,眼神像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就像垂危在生死边缘一样绝望而无光,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静悄悄的像没有一丝生气。
她的头上还绑着绷带,手上还扎着针,冰凉的液体慢慢渗进她的体内,血管也开始变的冰凉,窗户关的很严实,外面寒风大作,气象预报说最近会有降雪天气,冬天竟然来的这样的快。
她的手动了一下,靠在床边睡着的人就醒了过来,眼神很是憔悴,她有些心疼,就像死灰复燃一般心底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的感觉,但也只是瞬间,这一刻她觉得很累,累的不想再继续伪装,累的只想就这么一直睡着,睡到天荒地老,如果真的有天荒地老的话。
穆安培看着她眼神瞬间有了光芒,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握着她的手:“花钥??”
这一次他真的害怕失去她,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当接到消息的时候他的整个天地都灰暗了下来,害怕她就这样永远离开。
他说:“我去叫医生”。
穆安培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跑去叫医生,只是医生还没到,病房倒是一下子涌进来了不少人,陆卿,索菲,叶景,尹阳承??视线停留在最后一个人的身影上,然后又硬生生是别过去,眼神冷如冰霜。
医生诊断过后让大家放心,只要配合治疗就没什么大碍,并吩咐要让花钥多休息,这才退了出去。
蔚蓝坐到花钥的身旁来,夏傅元也跟着坐到床边来,握起她的手,眼里尽是心疼:“孩子,对不起,这么多年爸爸一直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现在好好调养,出院咱们回家”。
蔚蓝看着夏傅元眼神一点一点的移到花钥的身上来,似乎在害怕什么。
这一声‘爸爸’她觉得格外的可笑,很没力气,但她却奋力的把手抽了回来,唇角划过一丝冷笑,哑着声音说道:“我爸爸只有一个,但不是你,在你眼中我不是一直都只是个麻烦么”。
夏傅元握着花钥的手一僵,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屋子里都沉默了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谁也没注意到叶景嘴角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花钥疲惫的说:“夏先生,我想休息了,请你离开好么”。
夏傅元眼底掠过一抹哀伤,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拒人千里,不容他辩驳,是他曾经做错了,所以只能无可奈何。
蔚蓝陪着夏傅元离开了,穆安培的脸色也很不好,花钥也劝他回去休息了,德斯陪着穆安培回去。索菲跟陆卿出去给花钥带点吃的,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叶景因为公司的事情也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尹阳承。
两人之间只是沉默着,点滴管理的液体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滴着,似乎是想要打破僵局,尹阳承先开了口:“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带吧”。
花钥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了陆卿已经给我带了”。
“花钥??”尹阳承又叫了她一下。
而她只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周围的空气一点一点的都在凝聚起来,变得沉甸甸的压在她心里,这个世界好像在忽然变的那么的陌生,那样的扭曲,心底似乎和平静,却让她害怕的出奇,好像火山爆发的前一刻。
“我忽然很想念曾经的那个无法无天的假小子了”,他说的语重心长。
她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的眨着,眼中晃动着一种奇彩的光影,然后又暗淡了下去:“可是早就已经回不去了是么”。
突然像想到什么,她问:“尹阳承,你爱叶景么”。
是爱,不是喜欢,那样郑重的一个字,放在谁心里都是那样的沉重的。
这一刻他却不敢再继续看着她,只是回避着,躲藏着,想要掩藏着什么。
看着天花板下了极其大的勇气,她缓缓的说:“尹阳承,我喜欢你,一直以来都那么的喜欢”。她的语气很轻,像在叙述着一件不可能的憾事。
她并没有说爱,这样一个字她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让它完整的说出来呢,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对他说爱。在应秦方身边她曾要为人母,但最后是她亲自将这样的一个小生命扼杀在自己的腹中,这样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就死在自己的手里,只是为了逃离应秦方的身边,只是为了再次回来他身后,从她决定留在应秦方身边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永远也没有资格在站在他身旁。回来只为了悼念已经失去的未来。
而现在她该庆幸这个小生命没有来到这人世间,不然沦为和她一样的命运那只是一个悲惨命运的延续。
人家说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或者是在错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哪对谁来说都将是一生的憾事,而她在错的命运里遇上了对的人,这何尝又不是憾事。着一生他们注定对望不能相守。
但现在不管如何似乎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她需要的不再有了。
“花钥,你为什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