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麻烦。”宋诗颖老实承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沈少川的妈那么好相处,你应该没有这些烦恼才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诗颖,你不觉得我更有资格说这话吗?我才是过来人吧。”何振光的妈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女人,比起关母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而且当初我跟少川在一起的时候,他妈也是不同意的啊,我们也是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你以为我们走的容易?”
“好像是这样也没错。”宋诗颖征求秦洛意见,“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
“是啊,去吧,你不去永远不知道她会出什么招,关漠尧心里也不舒服,去看看也没错的。至少为了团子,表面上的和睦,总是要维持的。总不能让团子从小就看世间冷暖吧?”
“那好吧,我就去会会这个老妖婆吧。”
宋诗颖说的慷概激昂义愤填膺,秦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电脑交给了学校的丁老师,这才准备回家。
她已经习惯了回家这条路,所以不自觉的朝地铁站走去。
可是走到站牌门口的时候,一怔,并没有下楼梯,而是重新走回了马路,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一直注意路后的状况,可又觉得好像是自己多心了,一路平安,没有其他的异常。
*
关家饭菜准备的还挺丰盛,宋诗颖作为客人上~门,意思的带了些补品。
最让人意外的是关母今天还没有盛装打扮,穿的比往日都要随意,见到宋诗颖还主动打了招呼,说:“你们来了,那就进去洗手准备吃饭吧,来,团子,让奶奶抱抱,想死奶奶了,团子有没有想奶奶啊。”
宋诗颖龇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没生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颐指气使地在自己面前言之凿凿地说不会让自己和女儿进门的。
关漠尧捅了捅她的胳膊:“站着干什么,准备吃饭吧。”
宋诗颖指了指关母,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意思是你妈的脑子没事吧。
关漠尧冷硬的嘴角出现一丝裂缝,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宋诗颖不愿意单独跟关母呆在客厅,一溜烟也跟着走了。
关母看着他们上楼,又看看怀中冲着她笑的团子,忽然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有了不少生气。
“团子,你说,奶奶有没有做错?”
团子却只咿咿呀呀地看着她,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关母看得心都快要化开了。
虽说抛不开重男轻女的老思想,但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抱在手里,又有谁不爱,谁不怜呢?
她吧唧在团子脸上亲了一口。
那一次去夏家,跟夏母聊了一夜感慨颇深。
她觉得别人说的未尝不是没有道理,她不让宋诗颖进门就等同于将自己的儿子推了出去,这是她的命啊,她以前真是太傻了,先把人娶进门再说其他的,也不迟:“是吧,团子,以后你就能住在家里了,高不高兴?”
关漠尧当着宋诗颖的面换衣服,宋诗颖还假装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你有病。”
“嗯,我们都有病,只要能再一起,我们就都能最正常。”
她岂会听不出关漠尧的话中满含讽刺,只好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妈今天很反常,和颜悦色的根本不像她。”
“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人家对你好点就是居心叵测?”
宋诗颖打了个响指:“你还真说对了,我觉得你妈就是居心叵测,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他是*儿子,承了她的养育之恩,可她没有。
“你——”关漠尧到底还是生气的,“好心当驴肝肺。”
“哎,喂——”
下楼,关母笑着说:“漠尧,诗颖,来过来吃饭了。”
这是宋诗颖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平易近人,一时间真怕自己会消化不良。
不过关漠尧臭着一张脸,也让她明白这说到底都是他妈,就算他在偏袒自己,也不可能不顾自己母亲的感受,于是便坐了下来。
关母道:“来,吃吧,不用拘束。”
关漠尧当然吃的随意,宋诗颖只好动筷子,不过心里活泛的心思倒是没少停。
想得多吃的自然不快,关母问:“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啊,要不我让阿姨再去做两个?”
宋诗颖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已经够好了,我都喜欢吃。”
“是吗,那就好,要是吃不惯你就早点说,要不然这东西要吃一辈子的,可不能委屈了。”关母十分自然地拿起汤勺,舀了一盅汤递到关漠尧面前,淡淡开口道。
“啊?”一辈子?
宋诗颖茫然不解。
关母径直道:“现在团子也两个月了,但是还没上户口呢,你看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去把这个结婚证领了,也好给孩子上户口啊。”
领证?上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