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这样。」风扬笑。
「既然这样,那就去吃庆功饭吧!」队员们闹开,「不过队长肯定不会去了,嘿嘿。」
「少他一个不少,大家走吧!风大人也一起吗?」张大伟也笑说。
「恭敬不如从命。」风扬回答。
「哇,好文诌诌耶,果然是风大人!」
「呵呵……是吗?」
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在公用洗手台前用冷水洗脸的李叶,夏尼上前边洗手边看向镜子:「待会去喝一杯吧。」
李叶抬起脸,也盯著镜子:「刚才还喝不够?」
夏尼勾起嘴角:「宴会也接近尾声了,待会去喝一杯吧。」
李叶无语。
「反正,你今天很寂寞不是吗?」夏尼笑著,说出残酷的话语。
「……」
肩扶著喝醉的文兮,风扬有点无奈。不过还好没有完全醉倒,所以还会自己走路。
家里应该还有煮醒酒茶的材料。这家夥是每吃一回庆功宴就醉一回,当然不光是他,他们这一队的,吃到最後没有几个是清醒的。
「风扬,你说……酒那麽难喝,为什麽还有人那麽喜欢喝?」文兮突然问。
「……」比较理智的作法是不要和一个醉鬼说话。
「是不是会变成这样轻飘飘的好像什麽都忘记了?」这次说得更连贯了。
以为他稍微有点清醒的风扬便放松了一些对他的搀扶,以便掏出钥匙开了门,文兮却突然往前一倒,连带著他也跟著摔下去。
风扬翻个白眼:「喂喂喂,你给我振作一点!」
这个姿势,眼对眼──有一对是闭著的,鼻对鼻,嘴对嘴──差不多可以被酒臭给熏昏过去的状态。
嘴角抽搐一下,风扬还是得认命地拖著他到他房间,拖上床,脱鞋,盖被子。
然後才带著恶心的味道,关上门,到浴室去把自己洗干净。
拒绝了几个人的搭讪後,李叶才跟著夏尼从喧闹的酒吧出来。夜风吹著,本来就没有多少醉意的两人,在街上踱著步子,一时无话。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是走回去还是搭车?」路过一个公车站牌後,夏尼才开口。
「走回去吧。」
「三个多小时。」
「嗯。」
「呵呵……伤心的李叶,和没心的夏尼。」
「伤心,说明心还活著。」
「你是不是太执著了?或者说纯真?」
「你也一样。」
「我?我曾暗恋一个人一年之久,到现在还暗自伤心吗?」
「你也执著,你想要找到真爱,我只是执著找到的真爱。」
「真爱吗?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那就怀疑著寻找。」
「呵呵,或许只是我的借口吧,怕受伤的借口。」
「怀疑说明不否认。」
「……」夏尼踢著一块小石头,「话说得这麽有哲理……被伤了心的李叶,都没有平时那麽可爱了啊……」
「……」
「所以,我们要一起来谴责那个让李叶伤心的混蛋男人啊!」
「……」
「我们要,对著浩瀚的黄浦江,大声说出来──」
「……林子丹,我恨你……我爱你!」
「哇,还真跟写小说一样。」
「……」
「独守空闺」的队长大人打个喷嚏,醒过来,摸到薄被拉上盖住身体,边再次看看对面床铺。
那小子还没有回来,居然学会夜不归宿了,也不知跟谁学坏了……
决赛赢了。赢得很轻松,对手的主力之一在练球时伤了手指,没法上场,强强对抗,这是致命伤。
赢得轻松,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多少有点失落感。庆功宴上,这次没了风扬的身影。李叶也不在,众人一致问林子丹,因为他们俩住一个宿舍。
但林子丹也确实不知道。唯一知情的夏尼但笑不语,当然没有人会想到问她。
林子丹其实是困扰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叶那小子,好像离他远了些,平时见面的时间也少了,话也不像以前那麽多了。困扰啊……
现场的气氛依然热烈,只是,表面下,却有著一股淡淡的惆怅。
文兮加入相对安静的一组,安静地喝酒。林子丹也有些闷,似乎少了个「跟班」,闹腾不大起来。夏尼淡淡笑著喝果汁,一双眼睛暗暗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曲终人散。在已经凉起来的夜风中回各自的家。
这个季节,已经接近尾声了。
「哇哇哇哇哇!」
风扬被摄影小妹的惊叫吓了一跳,凑过去:「怎麽了?」
「这张照片──看来真的不是我的错觉……」摄影小妹对著计算机屏幕上的照片说。
主角是李叶,一双眼睛,复杂地看著某个方向,里面有恨有爱有挣扎有释然有决绝──视线的终点是黑色四号球衣的背影。
「怎麽,才开始当记者就学会八卦了?」虽是看出了什麽,风扬仍旧笑著拍拍小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