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村没有乒乓球案子，父亲就用碎砖垒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再放上用木板做的案板，还刷上了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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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两有模有样地打着，江燕的球技突飞猛进，以至于进了大学，在一次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夺得冠军。

江燕的推脱，根本没有用，何总将球拍递到了她的手里，她被强行赶鸭子上架，只是这只鸭子不是普通的鸭子，是一只让人刮目相看的凤凰。

江燕留了四成的劲道，但还是将吴总编打得满场跑。比分相近，但明眼人一眼便知，江燕的球技了得，因为无论从发球，还是正手攻球、反手抽球，一招一式都显露比较专业的动作。

一位报社里的“高高手”，在场下休息的时候，无意中来江燕的这只案子瞅热闹，不看则已，一看，他的眼里透露出惊讶的神色：“啊，这下好了，报社再出去比赛，更加的所向披靡，无单位能比呀。”

“不错，有模有样的，功底扎实，一看就受过系统训练。”“高高手”的评价，在报社是最权威的，因为他是市里男子单打的亚军，早年在省体工队呆过，对他的评球无人不服，就连吴总编在打球方面，也是要给“高高手”面子。

一局21分打完，比分最为接近，江燕只赢了2分。这还是江燕尽力衰败的结果。吴总编掏出手绢擦着汗，江燕则站在一旁，不知是走是留。

吴总编的眼里流露出艳羡的光，看得江燕有些紧张，无奈，江燕拿出几张面巾纸假装擦着，将球拍还给了何总。

“不打了？”吴总编显然没有尽兴，淡淡地问了一句，江燕不想再霸着案子了，更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因为她发现，吴总编的这张案子，正越来越受到瞩目，几乎整个运动室的人，都放下手里的球拍，来这观战了。

“对不起，不好意思，何总你打一会吧。”江燕找了这个理由，不再敢看吴总编的脸。因为她发现，吴总编那张英俊的脸，总有一种让人摸不透的威严，高高在上的，气场像是压人三分点，会不知不觉中让对方产生惧怕的情绪。

“哎，江燕，你知道吗，我们部里的人，今天还谈起你打球好呢，你都快成报社的新闻人物了，听说过几天还有上南方比赛的机会呢，是全国报业协会举办的。”

晚上李玉回寝室，就将这个江燕并不感兴趣的话题，抛给了江燕。而此时的江燕，脑子里还在想着下午和江晨主任的谈话，江晨一改前几天的巴结，一本正经地告诫江燕，她的稿件因为写的不到位，在编前会上给拿下来了。

“为什么，是谁提出来的？”江燕实在气不过，厉声问江晨。

“不要计较谁提出的，有意见是对的，谦虚着点，对你的发展有好处。”江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用了一句官话，将江燕的嘴堵得严严的。

江晨死也不能告诉江燕，是吴总编在编前会上，以稿子要写深写透为由，将江燕费了几天心血，还有自己指导在其中的稿件无情拿下。

以江晨对吴总编的了解，一定是江燕还没有顺了吴总编的意，不然这篇稿件有可能发在二版显著的位置。

几年和吴总编相伴的日子，让江晨的心也变得坚硬，他不想论谁是谁非，稿件是没毛病的，因为江燕的文笔是他见过的新人中，最棒的，况且这篇稿子还经过他的润色。

江晨现在很为难，对江燕过于差劲，说不准何时江燕成了吴总编的心腹，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可能麻烦；对江燕好，则是逆着吴总编的意思，至少现在是。如果给江燕一条生路，那……

江晨有些懊恼，自己的手里正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放不下拿不起，为难呀！

第十七章找到战术

如何对待江燕，江晨这次真的遇到了挑战，是对自己智力和处理事物的一个挑战。几天来，他夜不能寐，回到家和妻子也不言语一声，窝在沙发里一个劲地吸烟，一根接着一根，一吸就是大半天。半夜躺在床上，也是心事重重地辗转反侧。

天刚亮，躺在被窝里的妻子用胳膊拐了一下江晨：“什么事让你一天魂不守舍的，莫非你也喜欢上了老总的美人……”精明的妻子故意笑着问江晨。她可能是让江晨的愁眉苦脸弄的狐疑，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妻子在电视台工作，都是新闻口的，对报社的情况几乎是了如指掌，因为吴总编在新闻界率先搞的改革，将报社搞的人心涣散，怨声载道，早已名声在外，加之领导的绯闻总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所以江晨妻子王敏即使不从江晨那儿打探，她对吴总编的了解也不少，几乎算是半个局外人。

“我都要愁死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领导的美人谁敢抄乎？不想活了，问题是……”江晨将话说了半截，对江燕的事，连他自己都迷糊，竟不知如何跟妻子说。

“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你。”妻子王敏让江晨的半截话撩起了兴致，从床上坐起来，倚靠在床头，眼里放着光亮催促着江晨。

“就你？我都解决不了，你还是歇歇吧。”江晨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很憔悴的样子。一向注重打扮和收拾的江晨，胡子拉碴的，仿佛几日间老了几岁。

“小瞧人不是？我也是自小生在官宦之家的哦。”王敏挑着眉毛提醒着江晨。这时江晨才意识到，是呀，王敏父亲的职位不比自己的老爸低，退休前在市委办公厅当领导，自然懂得如何恰当处理上下级关系，以王敏的聪明不可能不知一二。

“好吧，就请你当一回参谋。”江晨口气软了下来，将自己对吴总编和江燕关系的判断，悉数说给王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