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状况?
郝敬觉得母亲这样有失对主人的尊重,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踢妈妈。
于在芳看了郝敬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忍不住对田静说:“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叫君玫,不知你认不认识?”
“呵呵”,顾国庆接嘴:“君玫,她原来就叫君玫啊!你们认识?”
“君玫”
“哗啦——”顾冼尘面前不知怎么搞的,杯子和碗搅到一起,茶杯躺在桌上,茶水顺着桌子往*,显然淋到了顾冼尘的腿上。
顾冼尘没有理睬同时过来的郝敬和服务员,也不管郝敬关切的问话,拨开他拿着纸巾给她身上拭水渍的手,站起来看着田静。
田静的脸煞白,捂着嘴的手微微发抖,“不,不……”
顾国庆一看情形不对,有些诧异:“阿静,怎么了?”
“阿静”,于在芳目不转睛盯着田静,“君玫,真的是你,那勇哥呢?勇哥呢?”
“不,不……”
“你说啊……”
……
顾冼尘瞪大眼睛,神色复杂地看着田静,那个卫生间遇到的女人说了什么?
……
“你是君玫的女儿吧?”
“嗯,真像!”
“你和君玫长得真的很像,我以为……”
……
问哥哥冼安:“她说我是君玫的女儿。”
“你说什么?”顾冼安变冷的声音,“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
女人们都有些歇斯底里,男人们都不明就里。
“怎么回事?”顾国庆是最先从愕然中恢复,看着大家问。
“”
顾国庆看看啜泣的田静,又看看一脸震惊的顾冼尘,他奇怪:于在芳怎么知道王勇?
他皱着眉头说:“王勇已经去世了。”
“勇哥,去世了?”于在芳仿佛不相信,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看向顾国庆:“你,是你,你就是那个技术员。”
“这么快就傍上旧情人了!”说着,于在芳脸上浮现诡异的笑,“真是迫不及待。”
“不是,我只是为了要回女儿?”田静情急之下吐出真言。
顾国庆有些难堪的点点头,快速的看了一眼顾冼尘,接上话:“冼尘是我和阿静的女儿。”
于在芳站起来,走到田静面前:“勇哥什么时候去世的?”
“二,二年前。”田静结结巴巴,“阿芳,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原来你偷人。你给勇哥戴……还生下了私生女,不要脸。”
顾国庆脸色遽变。
“妈!”郝敬吃惊地叫起来。
田静恐惧地摇头,看着顾冼尘。
于在芳不理,顺着她的眼光看到媳妇恍惚的神情,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再说不出尖刻的话,“勇哥是你……勇哥是怎么死的?”
“他一直瘫痪在床,身体不好,所以……”
于在芳充满怀疑,“所以,你就厌倦了,他那样为你着想的人,当然只能死了!”
“不是,不是……”田静惊恐起来。
“你这样的人,我们家,受不起!家霖,走!”于在芳说完,看着自己的儿子,作孽!自己作了什么孽啊!
“郝敬,你可配不上这样的人家。跟妈妈走吧!”
郝敬拦不住去意已决的于在芳,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他没有弄清楚,不愿丢下妻子,执意要留下来。
于在芳一跺脚:“不争气的东西!”拉着丈夫转身走了!
包厢里静得宁人窒息。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被“*”,“私生女”这些词拧紧了脑筋的顾冼尘飞快地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判断着,胸口微微起伏。
“美美”,顾国庆艰难地打破沉寂,“我,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
顾冼尘不说话,看着他。
田静一直局促不安地,紧张地用手*着放在双膝上的包,终于下决心似的,低头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相片,满眼柔情的看看相片,又抬头看着顾冼尘,眼圈似有泪水盈盈。
她弓起身子把相片递给顾冼尘,“你看看。”
顾冼尘接过相片。
一个婴儿坐在摇篮,张着大大的眼睛,几分好奇的稚嫩地张着嘴,看不出是笑还是哭。
是她第一次收到的“美美满月”的相片。
第二次收到的相片:美美百天”,一个婴孩胖乎乎的笑着。
第三张,四张……
一直到“美美两岁”,是田静抱着一个文静的小姑娘,大眼睛满是好奇……
和她在家里看到的相片,那些两岁后的相片上的样子吻合。
曾经她也问过母亲,为什么没有自己小时候的相片?母亲是怎样搪塞的?好像是说因为她身体不好没办法带她去照相……
田静含着泪,微颤着声音:“美美,这是你!”
“我?”顾冼尘胸口一滞,这一切是这样匪夷所思,让她突然想笑。
“是你,美美。”
顾国庆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但是很坚定:“田静,就是你妈妈。”
顾冼尘转过眼凝视他,一字一句的很慢的说:“妈妈,你知道的,我妈妈去世了!”
正文41,女人的微笑
我宁愿是一个孤儿。顾冼尘想。
“美美,安玉洁她不是你的亲妈妈,许多事你不知道。”
脸上紧锁的眉头*了顾国庆内心的焦灼。那双捏着茶杯的手上都能看见冒起来的青筋。
“那就不要让我知道。”顾冼尘在眼眶中闪动的莹莹泪珠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一滴,二滴,一串,二串,……
……
她什么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