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联没有看好友,低着头思索着什么,很久以后才出声:“我这里应该没有问题,回去后我再过一遍。”
“嗯”郝敬答道。
“郝敬,如果……”吴联犹豫了一下,“我是说如果,如果真如你所预料的,怎么办!”
郝敬忧郁地看着他,吴联很紧张。
“那就辞职!”郝敬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伸出双手举过头顶,交叉着放在脑后,扩展开胸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吴联击掌:“好,老子养你!”
郝敬看着这个伙伴,拍拍他的肩膀:“呵呵,我也不想呆在那个地方了,在官场混,除了当官,都磨得人快没有理想和志向了。”
说罢,从脚下拾起一块鹅卵石,站起身,用力向江心扔去。
“哈哈,说得对!”吴联对着郝敬咧嘴一笑,“郝敬,以前我们比赛打水漂,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看你现在,坐惯了办公室,扔块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很担心冼尘,”郝敬看看瞬间就被激流掩盖的涟漪,有些微的失神。
“做最坏的准备吧,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为什么要从头再来!
郝敬目光渐渐坚定起来:“没有其他事,我们最近少见面。遇到事情你要冷静。”
“放心,问题不会出在我身上,没有证据谁也……”
“官场不管这些,冷都会把人冷死。”
吴联藏好担忧,击了郝敬一拳。
“……呵呵”两人都笑起来,握握手,以前就说好的处理方式,都明白的。
吴联说:“你先走吧!”
郝敬点点头,两个人分手。
顾冼尘躺在许佳玉的更衣室,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里一个陌生的女声,一开口仿佛就笃定了她是谁:“我们见个面吧!”
“什么?”这是谁?
“你应该猜得到我是谁!”语气傲慢,“你为什么还拖着郝敬不离婚?”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齐晓萌的电话吧!顾冼尘拿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佳玉的换衣间,郝敬上班去了,自己忙里偷闲还想小憩一会儿。
“酒店后门的咖啡屋,我等你。”电话里又传来声音说。
“不用了,什么事你直接说吧!”顾冼尘没想到这样的小三言情都上了大台面,她不想配合:有事说事,见什么面!
电话里的人说着郝敬被调查的事,听得顾冼尘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难道说郝敬受到自己的牵连?
齐晓萌就是这个意思,那么她究竟知道多少?谁告诉她的?因为即使她也调查了自己,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也理不清的,除非有人告诉了她!
难道是郝敬?
不,不会,她凭着直觉感到不会是郝敬。即使因为利益,以他的智商也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她站在一排华服之前,手指掠过,丝般滑腻的触感慰贴着她的心:有首歌唱得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好比许佳玉和张伟林吵吵闹闹终于修得正果,自己不论和郝敬如何,看来这一次是逃不过要面对许多风雨了。
如果她马上走,佳玉那儿应该可以理解她,她打开电话订了今晚的航班机票,她决定起程去找父亲和哥哥。
顾冼尘回到家,田静请来的钟点工正在打扫卫生,顾冼尘跨进房间去看见田静正跪在自己的房间地上擦地。
“不是叫了钟点工吗,您这是……”
“我怕他们做不干净。”
顾冼尘心里一酸,虽然这个“妈妈”她一时喊不出口,可是她体会得到田静对她的好是她从小羡慕的那种妈*好。
她倚在门前,轻轻地喊:“……妈……”
田静伏在地上的身子一动不动,不一会这个身子从抹地变为了跪在地上,田静也不顾手不干净,双手捂着脸身子慢慢开始起伏起来……嘤嘤……的哭声传出来,不能抑制。
顾冼尘的泪也流了下来,这一刻她突然感到自己很残忍,田静不过是个弱女子,在生活的艰难面前无以为继,现在所求的不过是女儿的一声“母亲”,自己竟然那样吝啬,不仅不愿意给,还逃之夭夭。
她走过去也跪在田静的身旁,抱住她:“……妈妈”
田静反抱住她,颤抖着*女儿的头发,二十多年了,她有二十多年都没有抱住自己的女儿了!
顾冼尘想到晚上要走,调整好情绪安慰田静,看田静平静了,告诉她自己已经订好了机票,准备晚上走。
田静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心中一酸,舍不得。就要跟她一块儿去:“美美。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可以照顾你。”
顾冼尘很想说自己一直都在照顾别人,要别人照顾自己好不习惯。她看着田静渴望的样子,突然想起……
有了孩子的女人是不是都会这样无畏!
她无可奈何地望着田静,说有急事要去找父亲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