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冼尘想:睡觉不过一张床,吃饭不过一个碗,衣服再漂亮奢侈也是满足别人的眼光和自己的虚荣,所以她很虚无。可是如今她起了贪念,她想和自己的丈夫一起过幸福的生活,于是顾冼尘看是有了担心,她怕自己抓不住眼前的一切,她怕冥冥中看不见的那只手。
还有,那些与此有关的人,她也有这样的责任来弄清楚,她渴望清清楚楚的生活。
这一切,她下决心要弄明白。
没有上级的安排,恢复身体的郝敬还要留下。这一天,两个人一起去散步,高原的秋天来得早,美不胜收的景色和七彩斑斓的绚丽,转瞬即逝。顾冼尘平白增添了几分惆怅。
顾冼尘担心丈夫,为他准备好过冬的东西,心里十分不舍和留恋。
缠绵的话别,顾冼尘登上了回程。
郝敬说:“不管谁么时候,都要记得‘我爱你’,一定要记得。”
顾冼尘先回到家见到田静,于在芳,也见了佳玉张伟林和方显阳,看见佳玉和张伟林恩恩爱爱的,顾冼尘也为好朋友高兴。方显阳的生意很不顺,顾冼尘知道是自己影响了他,满怀内疚。
方显阳还是一副痞痞的样子:“老子正想借机疗伤呢,机会就来了。”
看见变得黑瘦的女儿平安回家,田静是又心疼又高兴,拉着女儿的手就舍不得放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母亲,安玉洁知道哥哥下落不明,她唯一的儿子不能幸福的生活,她该有多么的伤心啊!
顾冼尘钻进安玉洁的房间,思考着从哪里下手,也许会有一些她想知道的东西也说不一定。只是安玉洁素来严谨缜密,顾冼尘坐在母亲的房间细腻的思考着。
安玉洁的房间从来没有女性浪漫梦幻的东西,但是文艺的气质处处可见。卧室兼书房,书柜里满是诗词歌赋哲学书籍以及名著,还有一些种花的书籍和做菜的菜谱。
看着看着,顾冼尘的眼眶就满是眼泪。
如果说以前她埋怨父亲仅仅是他对母亲的忽视和她看见的母亲孤独的撒在黄昏的影子——那是做好了饭菜后母亲一遍一遍张望的等待。
那么在她自己品尝了爱情,知道了被人珍爱的甜蜜以后,她才惊觉父亲的残忍,母亲如花一样的美丽还没有来得及盛开,还没有爱情的滋润就独自在漠视中衰败了……
这样的母亲对父亲再多的报复也不为过,然而母亲却养大了她——父亲的私生子。作为女人,她第一次作为女人对安玉洁的一生不值。
可是,值不值得,只有九泉下的安玉洁才知道,因为爱情里的人都是充满飞蛾扑火般的勇气和盲目呢,比如刘嘉……
顾冼尘的手一一划过这些书籍,都是她看过的,一些扉页上的题字她也背得下来,顾冼尘摇摇头。
坐在书桌前,她摆弄着母亲的文房四宝,看着青翠的那一捧文竹,层层叠叠,田静照顾得很好。顾冼尘无从下手。她想起很多看过的小说里的情节,思考着可能性。
有些东西她会给哥哥,然而有些东西她也会有万全之策的,就好比她自己,那个手镯和玉牌,自己是断不敢随便乱放的。那么母亲……
顾冼尘白天去装饰郝敬装修好的房子,晚上就坐在安玉洁的房间搜索,除了找到许多新添置的顾国庆的东西,其他一无所获。
郝敬那边的房子装得差不多了,顾冼尘请人打扫好,看着装饰一新的房间给郝敬挂电话的时候都很开心。郝敬在那边很意外的没有配合她,顾冼尘问他是不是有事,郝敬说是。顾冼尘心里很紧张,连忙问她出了什么事,郝敬委屈的说:“……你为什么没有布置我儿子的房间?”
顾冼尘拿着电话无语,耳边却传来郝敬恶作剧的笑声。然后,郝敬柔声的问:“有没有?”
“……有鬼!”
“有小鬼啦!”郝敬呼叫。
顾冼尘确定他是故意的,拿着手机不说话。郝敬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老婆,你注意一点,我那么努力应该是有可能的……”顾冼尘的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虚的看看周围,还好没人注意她。
郝敬仿佛看得见顾冼尘似得,呵呵呵的笑着,浑厚温和的声音传来:“乖乖,我爱你。”
“……我,我也是。”
“是什么?”
“……iloveyou;too。”
正文92,不能忘记的
郝敬对顾冼尘的吸引就是他的勇气,他曾经说:“我想要获得名和利,但前提是你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幸福,否则我宁可不要。”
顾冼尘曾经以为:放弃一切就可以安静的生活,后来发现不行,你要放弃不等于别人也愿意放弃,只有把一切弄清楚,再来进行选择,这个时候哪怕无路可走,玉石俱焚,都好过被人紧紧相逼。
她要把围绕在她周围的事情弄清楚。
安玉洁的房间,顾冼尘找来找去摇摇头,不会有收获的,母亲做事一般都是滴水不漏。
她*在家中,来到了哥哥的房间。
母亲以前常常来哥哥的房间里,每次换季节,她就要招呼顾冼尘一起把哥哥用的东西随季节换一换,出太阳了又拿出来晒一晒。母亲说:“万一你哥哥突然回来看我们,一切就都是他在家的样子。”
是母亲心里天天都有哥哥吧!其实她心里还有父亲,只是父亲……
顾冼尘看着哥哥的房间,母亲走了以后,虽然也打扫得干净,却再没有人来为他更换房间的用品了。
顾冼尘动手开始拆换,把柜子里母亲为哥哥买的冬天的用品拿出来:马上就是冬天了,过年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在家里看见哥哥嫂嫂和小侄子。
“咚——”的一声,顾冼尘好像带出了什么东西,她埋头一看,是她和哥哥小时候滑冰的鞋子,刚才拿靠垫的时候不小心拖了下来,她有些抱怨自己毛手毛脚。
顾冼尘伸手去拿滑冰鞋。等一等,她盯着衣柜,最下面的一层底板明显的要比柜子里其它地方的底板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