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几天灰蒙蒙的天气,今天难得的已经放晴,阳光和煦温暖,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极了。
安路已经早早的在客厅里耍了几关游戏了,早餐随便一个三明治解决,她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书桌上开始画图,最近接了几个杂志社的图稿单子。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胸怀抱负的人,随遇而安,做什么都没有做的很出色,似乎一切都弄得一团糟,不过有门技术总是饿不死的。
坐了几小时却毫无头绪,手头的素描薄倒是撕了好几页,看着窗外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已经冒出新绿的枝叶,青翠欲滴,泛着勃勃生机。
手里的铅笔在纸上勾勒着,寥寥几笔,一个熟悉的侧脸曲线便已跃然纸上,安杨苦笑,看来画的最顺手的还是他了吧。
“妈咪。”安路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桌子边上,他偷偷瞄了眼她手里的纸张。
“怎么了?”
“这个人是谁啊?”
“没有,随便画的。”
中午带着安路出去吃午饭,在小区外的小餐馆里,这个像团白雪般的孩子很是引人注目,几个人轮番着想要亲密一番。
“小朋友,你爸爸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安路看了看安杨,脸上表情不明,小嘴撅着,不知道是不是委屈,安杨突然有些难过。
“妈咪,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回去的时候安路突然很认真的问。
安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现在已经有自己的认知观,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引导他,弯下腰,“安路想要个爸爸吗?”
“妈咪会给我找个爸爸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写满了期待。
“那安杨想要谁给你当爸爸呢?”
“妈咪,我看到过一个叔叔,长的太好看了。”他突然想起什么的大叫。
安杨苦笑,这人这么小年纪都以貌取人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习惯。
周一安杨吃过饭后,便接到了安严的电话,事实上,她很是惊讶。
“姐。”
“什么事吗?”她的语气略冷淡。
“今晚能不能回家一趟,有很重要的事。”
安杨轻按太阳穴,眉心紧蹙。
“有什么事电话说吧。”
“电话说不清,我想要当面对你说。”
晚上安杨还是去了,下班后将安路带到唐潇那里,她直接打的去的,说实话她恨死了自己的心软,唐潇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安家一如既往,开门的阿姨已经认识她了,直接请她进去。
客厅里,安家一家大小都坐在那里等着,杨茹坐在首位上,下面依次坐着安严和安心。
她以为是有什么事的,结果一直没人开口,很平静的吃着晚餐,只是安杨食不下咽。
“这菜吃不习惯吗?”杨茹问。
“没有。”
饭桌上一直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一股沉闷的气氛很是压抑。
饭后上了些甜品,都是安杨曾经喜欢吃的,甜而不腻,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她都已经忘了,曾经最喜欢吃的东西原来已经很久不曾尝过了。
“杨杨,搬回家住吧。”
安杨抬头迷茫着看着杨茹一张美丽的脸孔,这张脸仍旧美丽而有光泽,怎么也不像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不用了,那边离我上班挺近的。”她解释。
“那没事可以常回家,你回来都不回家两次,像什么话。”她娇嗔斥道。
安杨默默的点头。
晚饭后安杨要告辞,安严去送她,现在这个时间,外面是没有车的,况且这里平日本就很少有出租车进来。
下车前,安严叫住了她,走到她面前缓缓的,沉重的说:“对不起,姐。”
安杨皱眉,挑起一边眉毛,轻笑,“直到现在我还是想要问你,一直以来我没有一点亏欠你的地方,为什么当初你要那么说。”
昏黄的路灯,他眼底满是痛苦,摇头,“对不起。”
安杨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却又笃定的口气,“你喜欢沈憙?”
他猛然抬头,有惊讶,慌乱闪过。
安杨深吸口气,她真是笨,居然到现在才看出来,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喜欢陆以莫,没错吧?”到如今,事情已经完全明朗。
她现在甚至不敢想象,曾经她将自己的那点小幸福在沈憙面前炫耀,她该怎样的难过,而她居然还要做到笑着开导她,打趣她,而自己简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原来,她曾经的幸福已经妨碍到了这么多人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捂着脸,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声音怪异,昏暗中,安杨看到有水光从他指缝中滑了出来。
“这么多年我都很自责,当初是我不懂事,才会害了你们,要不然,你可能也不会走。以莫他也不会出车祸,他告诉我他在那里等你,不过,后来他是直接送进医院的……”
他的语调断断续续,但安杨还是听懂了,“什么意思?车祸?谁出车祸了?”
“你走的那天,他说要等你,可是……”
安杨呆若木鸡,许久,她擦了擦眼睛,“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那些让人崩溃的话不想要再听到,心脏仿佛一寸寸的受着绞刑。
跌跌撞撞的跑走,失魂落魄的关上门,将自己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头脑眩晕,思绪纷乱。
两天后,夜晚,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安杨没打伞,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有些积水,有时溅起一身的污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很难过,事实上这种状态从安严告诉自己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