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们明明是世界上最相爱的一对,为什么要制造这些分离与痛苦给彼此。
安杨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换了新的衣服,长袖长裤,遮挡了身体的伤痕。
陆以莫起身,“安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安杨许久稳下心神,她冷静的提着行李,拉开门,“你不是找了人查我吗?查的怎么样?”
“安杨,如果你是因为我调查你这件事生气,那我道歉,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安杨停下脚步,“那现在呢?你知道了?知道我这几年过得是有多不堪了?”在陆以莫看不到的角度,泪水滑落,在心底说,“现在你满意了吗?安杨受到报应了。”
陆以莫蹲在地板上,明明这个季节早已是温暖如春,他此刻却觉得全身冰冷彻骨,一双黑眸如浸了冰寒,冷冽,压迫。
摔门离开的声音,接着一室平静。
一切又回到了原地了吗?或许陆以莫本该是孑然一身的人,所以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注定鳏寡终生。
安杨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里,开始了正常的上下班,作息时间规律,陆以莫没有再打扰她,虽然这是她想要的,可是心底到底是有点酸涩难过的。
安路只有在一天公寓的电路损坏后,可怜兮兮的抱着安杨,“妈咪,漂亮叔叔呢?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安杨心底一哽塞,可是这明明是自己做的决定……
事实上,他们还是回偶尔见面,虽然机会少之又少,比如说,安杨在美术馆的时候有遇到陆以莫跟人过来逛,她礼貌客气的模样就仿佛招待客户,脸上笑意盈盈。陆以莫同样如此,谁也不比谁笑的少。
她偶尔与唐潇吃饭,会遇见他,他身边有时会是客户,有时也会是美丽名媛。
有时他们会礼貌笑笑,擦身而过,有时则是目不斜视,视作路人。
明明他们距离那么近,心却离的那么远,表面虚伪应付,心里却无比厌倦、烦躁。
或许这便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一个月后,气候已经彻底的进入了炎炎夏季,炙热的太阳烘烤着。不过明明上午还是烈日炎炎,下午的时候却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不止。安杨刚从超市买了食材,站在屋檐下看着豆大的雨水。
超市里的雨伞早已被哄抢完了,心中暗暗的后悔,自己出来怎么不带雨伞,突然想到了那句,“这天气就跟女人一样,善变!天气预报就跟男人一样,不靠谱。”
又想要笑了出来。
此刻的出租车已成了众人疯抢的东西,到一辆空车,立马便会不下五个人去抢,安杨自信自己是抢不过的,索性就呆在屋檐下等着雨小点再走。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本滑行出一段距离,几秒后却又认命的倒了回来。
“哥,怎么了?”关心林奇怪的问,看着前面的陆以莫。
车子慢动作的停在了安杨的身前,车窗摇下,安杨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有瞬间的恍惚。
“上车吧。”他淡淡的看着她说,语气听不出起伏。
安杨心底又一阵难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摇头……
陆以莫勾起唇角,嘲谑的笑,“你难道想要一直站这?”
安杨语塞,看了看四周,这才发觉已经有许多好奇的眼光看了过来,来不及斟酌,自己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关心林近乎嗔目结舌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安杨一顿尴尬,这才发觉后面居然还有个人。
“你好,我是关心林。”她的声音柔美而纯真,美丽的脸颊上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卷发,打理的井井有条。
“你好,安杨。”安杨礼貌的问候,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老气横秋许多,许久没有打理的长发,已经疯长到腰间。
车内轻缓的轻音乐,空气中漂浮着清淡的香味,舒适的座椅,一切都恰到好处不过。安杨却如坐针毡,一分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关心林是个很活跃的女子,从安杨进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她就已经曲折离奇,七拐八拐的打听了安杨的基本信息就可以看的出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关心林好奇宝宝仍旧不依不饶的问道,说实话她本就对陆以莫好奇,更何况还是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
“我叫他哥哥。”安杨扯起嘴角略敷衍。
关心林被噎到,不过她没说,貌似自己才应该叫他哥哥吧!
陆以莫一直安静的开车,对于两人的谈话不曾插嘴,不发表任何意见,安杨余光瞧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不过一个多月时间没仔细看,这才发觉他瘦的厉害。
她心底如猫爪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抓过,留下深深的沟壑,欲壑难平。
那天很平静的没有后续,夏季的雨水来的凶猛,去的也迅速,下车之际,关心林很热心肠的邀请她去他们那里吃饭,安杨委婉拒绝,抱歉她还做不到能平静的当没发生的对着他。
接下来的一星期里安杨都略忙,或许该说很忙,有人介绍她给一个公司画墙体画。这种事对于安杨来说不算什么难事,而且对方给的薪酬不错,安杨没怎么考虑,第二天便同意了。
与安杨搭档的是以前大学的一个学弟,安杨在美术馆认识的,挺阳光开朗的一个男生,绅士体贴,安杨承认,与他合作确实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