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烧鸡!”
茶水是现成的,苏讨儿端起来喝了一口,悠然道,“会不会不太够?”
看起来好像不要钱?王發财也赶紧依样学样地拿起茶杯。
“那,那就两只烧鸡吧。”
“咳咳咳咳……”因为喝茶的时候大笑,苏讨儿又呛到了嗓子。
好在店小二手脚麻利,很快就端上来两盘鸡。
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王發财不禁有点失望,看来京城的鸡也还是鸡,味道和其他地方没差。
吃完饭苏讨儿要了一间上房,王發财看他交了五两银子,不由很是惊异,“我们要住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苏讨儿走进房里,“一晚上五两啦。”
“啊?!”王發财张口结舌地跟了进去。
眼中所见,门边是晶亮的珠帘,窗边有馥郁的鲜花,八仙桌,拔步床,还有一副桃木围屏,遮挡着后面热气蒸腾的浴桶。
若是五文钱一晚,王發财肯定赞不绝口。
“这就要五五五两银子一晚?!”纵然没花自己的钱,王發财胸口也是一阵揪痛,要是让他自己掏钱,他绝对宁愿去睡大街。想不到京城竟然是这么黑的地方!
也许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王發财赶忙去拉苏讨儿,“走,快点退房!”
谁知苏讨儿正在脱衣服,王發财也没看清,随手这么一拉,人没拉动,倒是扒了件衣服下来。
“洗澡水都准备好了还退什么房,”苏讨儿接着脱掉裤子,大大方方地抬脚便跨进浴桶,“呼——真舒服。”
嗯?眨眼间就看见苏讨儿舒舒服服地泡在了水里,王發财拿着他的上衣不知所措,“那我呢?”
“桶很大哦,”苏讨儿惬意地趴在桶边朝他招手,“要不要一起来?”
“这个……”王發财有点犹豫,不太好吧?虽然一路风尘仆仆的他确实很想好好洗洗,但两个大男人在一条河里洗澡是一回事,在一个桶里洗澡又是另一回事了——河床是压不垮的,木桶就不一定了吧?
苏讨儿总是能及时看穿他的忧虑,“别担心,这是上好的实木,垮不了的。”
一听这话王發财马上宽衣解带,“我来了!”
“来吧来吧。”
苏讨儿舔舔嘴唇,愉快地靠在桶边……
所以说热水澡是最好的解乏良药,洗过澡后躺在床上,两人这一觉都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心里压着事的王發财先爬了起来。
按昨晚上苏讨儿说的,今天就该去那什么大内密探府了。到了那里就能要到债,不过要债之前呢,眼前的利益也不能放过。扯下床帐叠成个包袱,王發财开始收拾屋子。
桌上的茶杯,柜子上的铜镜,洗澡用的布巾,晾衣用的木架……啊,差点忘了花瓶……
也许是他乒乒乓乓的动静太大,过了一会苏讨儿也打着哈欠起来了。
“客栈什么时候遭的劫?”苏讨儿站起来左瞧瞧右看看,“劫得真干净,大件都在,小的一个不剩。”
“起来得正好。”王發财立马揭起床上的被单,叠一叠也塞进了包袱里。
“你……”
看着王發财背后的大包袱,苏讨儿挠了挠头,“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背?凳子就放下算了吧?”
“哦,好。”王發财也觉得这凳子怪重的,可是五两银子啊!放下又觉得可惜。本来想着多替苏讨儿省点钱,不过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
“背了这么多东西你打算从哪走?”苏讨儿问。
“什么从哪走,正门啊。”王發财理直气壮地回答,五两银子一夜这么暴利,这些东西肯定本来就是附赠的吧?
“那……过来。”苏讨儿眉眼含笑,打开窗子喊他。
总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王發财踌躇着走了过去。
果然,苏讨儿突然抓起他的肩膀就把他甩了出去!王發财紧紧抱着包袱,气得一个字都喊不出来。虽然须臾之间苏讨儿也跟着跳了下来并且闪电般地把他揽进怀里,王發财也还是气得七窍生烟。
“你个疯子!混账!”耳旁的风呼啸而过,凭经验也知道苏讨儿又在人家屋顶上跳了,王發财破口大骂,“说过几次不要随便带我飞了,会飞了不起啊!有大门不走你跳窗做甚!做甚!!”
“哈哈哈哈……”左手大包袱右手王發财,苏讨儿笑得开怀,“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啦别激动,我带你去吃不要钱的早点怎么样?”
“真的假的?”王發财一听来了精神,“哪里的早点不要钱?我去我去!”
“别急,就快到了。”
说归说,王發财还是被迫在天上‘飞’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落下地来,而且是直接落进了一处大宅的后院。
这宅子房屋众多、结构错落、雕梁画栋、气势恢宏,一看就是有钱的官家。不过大清早的没什么人,零星几个扫地的看门的,见了苏讨儿都没什么反应,一派死气沉沉。
“你没搞错吧,”王發财有点胆怯,“这里不像是要发粮啊?”
“谁说不发,跟我来。”
跟扫地看门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苏讨儿熟门熟路地把王發财带到了灶间。里面正忙活的厨子一看来人是苏讨儿,也没作声,默默地就递上了两双筷子。
“真的能吃?”王發财接过苏讨儿分给他的筷子,看着这满桌的吃食点心,咋舌道,“你跟这里的人是什么关系,好奇怪,不会事后让我们给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