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一味低头,鼻头泛酸,悲伤湮没了一切,她与他不再有可能,她是暮澄的妻子,他属于乔莹,再见面她与他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能说,顶多如同普通朋友一样打声招呼,仅此而已。
接她的奔驰车驶过来,司机大概看到她在和人说话,没有靠近,在不近不远的距离停下来,言馨吸吸鼻子,虚弱地说,“不好意思,宗源,接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
局“馨儿……”宗源急忙拉住她的胳膊,不想就这么放手,苦闷地呢喃,“馨儿,我的馨儿,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心痛,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我查出你当初和我分手的内幕,你不是嫌弃我穷,你是为了救我才出卖……”下面的字实在说不出口,他哽咽住了。
言馨脚步停了一下,慢慢一点点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恍惚间扯出一丝笑容,答非所问的说,“听我们单位的同事说你结婚了,恭喜你们!再见!”
在眼泪落下眼眶前一秒,她绝然大步往车子走去,十二月的风刮在脸上生疼,原来这个冬天不止北方冷,南方更冷,眼角的泪水被风一吹,整个人冷彻刺骨。
百一头钻进司机打开的车后门,哭个不停的言馨情不自禁往后视镜中看去,宗源如木桩似的还站在原地,脸上有着痛苦的扭曲,他知道了,原来他知道了那个真相。
可是,这又能怎样?
时间不会倒退,一切不会重演,过去的就是过去,他与她站在两个死角,前面有许多阻碍,注定联不成一条直线。
宁肯他认为她攀龙附凤,水/性/杨花,在心里怨恨她,也好过现在他这样,她知道他会说什么,她也知道他会做什么,她不想听那些,也不想要他做什么来弥补。
就这样吧,现在挺好,他有他的前途和官位,她过她的日子,没有谁欠谁,一切都是自愿的,更没有谁牺牲谁成全,一切都已成定局。
恍恍惚惚间吩咐司机把车停下,瞧着满大街穿梭的行人,有人在斑马线那头等红灯,她的大脑空白一片,宛如随波逐流的飘流瓶跟着人流往前走,前方是哪里,要去做什么,没有概念。
她走了很久很久,司机一直开车跟着,也不敢打扰。
走得实在是累了,她才停下来,清醒一般看到车子还跟着,一头扎进去,任司机把她送回家。
家!她下车站在别墅的庭院里,呆呆地抬头看着这幢欧式建筑,心口拧搅般疼起来,家没有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还能称作家么。
之前那个泰国男人口口声声说暮澄的坏话,当时她就好生气,想反驳他,更想哭。暮澄,暮澄,没有了你,我真的好孤单。
四天后——
卢森堡大酒店正式开张营业,那天省领导大部分出席,由酒店负责人与省委书记负责剪彩,当晚酒店设晚宴款待嘉宾,好不热闹。
象这种晚宴大多是中式的,哪知道一到场才知道采取的是自助式,言馨本来就想走个过场,让领导看到她出席过,然后乘机开溜,反正象她这种小人物没人会注意。
几乎是一进去便看到夏宗源,胳膊里挽着公主一样的乔莹,优雅地周旋在宾客之中,所到之处一片奉承与赞美,笑容时时挂在他脸上,言馨知道他十分享受这种倍受人尊重的氛围。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曾说过,以后要出人头地,做个有地位的人上人,如今他的愿望全部实现。
乔莹本来就漂亮,今天化了淡淡的妆,穿一件镶着碎钻的礼服,整个人站在夏宗源旁边显得登对极了,言馨的眼睛一阵刺痛,指甲紧紧陷在掌心里,低头扎进人群中。
长长的餐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她胡乱挑了一些,一转身碰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薛景天。
“哟,这不是谢家二媳嘛,怎么成了寡妇还出来工作呀,谢暮澄留给你的钱应该够你下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一提到暮澄,言馨鼻子忍不住泛酸,不想理他,薛景天死皮赖脸贴过来,大惊小怪的模样,“难道是谢暮澄没给?你为了养家糊口才出来工作?不会吧,不提暮澄名下的那些个不动产,光说他手里的那个广贸,少说也值个几亿,他这么小气,一分钱没给?会不会谢暮澄在外面还养了个小的,没告诉你这个正牌……”
言馨直直地看着薛景天,娇脸上绽出一抹笑容,慢慢靠过来,薛景天头一回看到言馨笑得这么妩媚,一时间眼睛都看直了,哪想到言馨突然把手里的饮料泼到他脸上,弄得他狼狈不堪,“不许你诬蔑暮澄,他对我的真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小/贱/人,你……”薛景天哪想到一向胆小的言馨也有这么大的脾气,顿时恼羞成怒,加上周围人窃笑的声音,更加怒火中烧,拽过言馨的肩膀,把她拉回来,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带着一股凶悍的风迎面扑过来。
毕竟男女力量悬殊,言馨人本来就难受,此刻更是没办法挣脱,闭上眼睛,眼看一个耳光就要落下来,有人快一步把薛景天的手扣住,只听得一声脆响,薛景天顿时发出一阵哀号。
正文第二百二章妒夫
见此情景,周围人的笑声更大了,这个薛景天在n市无恶不作,仗着背后有他老子撑腰,经常做些坏事,大家早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一次逮着机会,还不可劲笑。
听到众人的笑声,言馨才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个泰国男人救了自己。
薛景天的手被拧得脱臼,一看自己打不过,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气急败坏地跑去找他那个省委书记的父亲,再回来算帐。
言馨淡淡说了声“谢谢”便直接走开,男子哪里肯依,跟在她身后,“你的谢谢在我听来没有一点诚意。”
臼“这是我能给你的极限,如果你后悔,下次请不要出手。”言馨还在为他之前侮辱暮澄的事生气,这会儿一看到他就全身不舒服,只想找个角落,静静享用美食。
男子身体猛震,随即出手扣住她的手肘,“我真想掐死你。”
言馨没反应,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这份三文鱼上,最近自己闻不得荤腥味,不知怎么的刚刚无意识的状态下拿错了,胃里骤然一阵难受,甩开他的手,把手里的食物往他怀里一塞,捂住唇低头跑出宴会大厅。
咎男子几乎在同时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紧随其后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