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勋进来时看见她哭泣的小脸,一颗心揪结成一团,压抑着心痛,慢慢坐在床沿,伸手给她拭泪,柔声安慰着,“别哭了,一会儿我找医生问问看,看是什么原因。”
言馨呜咽着摇头,“我真没用,我是个废人……”
“不许你这么说。”他捧起她的小脸,极认真地说,“孩子生下来没奶又不是你一个人,我记得我妈生承志的时候也是这样,没奶,全是让承志喝奶粉长大,他不照样健健康康,生龙活虎。”
“呜……”言馨把脸一下子埋进他胸口,尽管他这么说,可她仍然很难过,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一直淌一直淌。
“我听说坐月子的女人哭多了对眼睛不好,不哭了好不好?”他把她搂在怀里,在她头顶上吻了吻,“记得你答应过暮澄的,要照顾好暮延,现在暮延终于来到这个世上,别忘了暮澄对他寄予了多少厚望,你要把他培养成材,懂么?”
言馨停止了哭泣,这些话怎么跟那天她在剖腹产时做梦的内容那么相似,暮澄在梦里也是这样告诉她,要把暮延抚养成人。
她已经渐渐分不成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不过不管怎么样,暮延是她的责任,他们说得对,她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暮延。
谢承勋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到她停住了哭泣,“言言乖,不哭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爱上你吗?”
是啊,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不够好,不会说话,又木讷爱哭,不懂得讨人喜欢,她想不出自己好在哪里,值得他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比她漂亮的女孩一抓一大把,偏偏要喜欢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孩,有时候连她都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他偏偏会喜欢。
“因为你背上背负了常人背负不了的艰辛,连我都自愧不如。”他收紧手臂搂住她,叹息着,“你就好像那蒲公英一样,看起来柔柔的小小的开满田间的小白花,随手一捏,就揉碎了,风一吹,随风飘散。当别人以为你消失的时候,会在山花烂漫的时候,发现满田满野都是你的踪影,原来你就是风媒花,有风就会有你的地方,看似弱小,实则生命力是那样的顽强,这样的人,平素总是那样淡淡的,但又不似百合般的清香高雅怡人。然而在你身边,享受的是喧嚣生活中略去浮华后的宁静;就是这样的宁静,让人心安,没有*,没有烦恼,一切都显得干净和纯粹。”
言馨呆住了,外表粗犷的他竟能如此诗情画意,用这么多词藻能把她比喻得这样好,摇头哽咽起来,“不,我没你说得这么好,我很普通。”
正文第二百七十七章爆炸
外面隐约响起脚步声,他迅速起身,俯下身匆匆在她脸颊上吻了吻,“抱歉,言言,为了不影响你的声誉,我不能多待,至于为什么会爱上你的话题以后我慢慢再告诉你。一会儿我就要坐飞机赶回n市,最近手上的事比较棘手,等忙完这次的任务,我会飞回来陪你,乖,记得你要勇敢,保持电话联系。”
言馨从他怀里直起身,乖巧地点头,“嗯,你有事去忙吧。”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她坐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其实她想和他再多待一会儿,可她知道那天生产他为了陪自己,违抗命令,已经让上头很不满,如果今天再不回去,后果将会极严重,要知道军人以服从上级命令为天职,此事非同儿戏。所以她理解他的难处,不怪他这个时候不陪在自己身边。
一个人呆呆坐在病房里想了很多,他说得对,她应该要重新拾起勇气,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灵魂之说,她相信暮澄一定在天上看着她和暮延,如果她一味委靡下去,他一定很着急,所以她要勇敢,为了暮延,她要勇敢地活下去。
局其实不光是暮延,还有她自己,自然产大出血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一辈子她一直在为别人而活,从来没为自己而活过,那时候就如同从鬼门转了一圈回来一样,她想了很多,或许她是该为自己活下去的时候。
出了病房,谢承勋快步走出医院角落,给n市拨了两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言语露。
一到n市某部队办公室,一群属下围上来,“……那天行动他们虽然每个小时出来一辆房车,但其实只有一辆里有军火或是毒品,等我们动手时错过最佳时机,什么也没查到。”
百谢承勋皱眉暗自恼火,又是无功而返,最近几次行动均是这种结果,一开始总是若有似无地引起他们的注意,放出鱼饵,让他们提高警惕,等他们行动后一无所获。但他凭多年的经验判断对方一定按捺不住要出手,果然那天是个好机会,如果他能及时赶到n市,说不定就不会让他们从眼皮子底下做案。
现在如今,只能再等机会。
和属下聊了一阵,派人更加严密蹲点,他踱步独自回到办公室,给自己点了支烟,靠在椅子里把一支吸完,拉开抽屉准备再抽一根时,手指碰到了一张资料。
北睿,男,外界几乎没人见过他的长相,照片一栏一片空白,派的是最精锐的情报组织,却只查出这么一点资料。这是最近在n市活动最猖獗的地下黑势力组织的头目,一个名叫北睿的男人。
据卧底在对方身边的线人所说,这个北睿极神秘,几乎从不露面,身边时刻有三个男人跟着,一天到晚形影不离,就连和女人亲热也让这三个手下站在一旁,丝毫不避讳。
言言曾经跟他提起过,说是言甜甜在跟这个北睿交往,最令他咬牙切齿,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北睿还曾强吻过言言。
谢承勋眯眸靠在椅背上抽烟,随手又打开下面上锁的抽屉,里面是一只泛黄的牛皮袋,这是去年前他得到的一份资料:司佑,男,泰国与意大利混血,与意大利黑手党有染,除了帮内四大长老,身边的五忍,没人见过他的长相。自接任以来长期行踪成迷,住处成迷,为人心狠手辣,处理帮内事务六亲不认,几乎没有任何软肋,令他的仇家一度无从下手。
不过听说司佑后室各式各样的女人无数,曾经泰国警方企图利用这个弱点来破获这个组织,进去的女卧底警察却至今没再联系上,后来才知道,司佑用过的女人如果不想再用,下场只有一个,被活埋进某处湖底。不过也有种猜测说司佑查出这个女卧底警察,一早就杀了。
不管怎么说,司佑这个泰国最大贩毒,倒卖军火组织帮派的首领其势力不容小觑,几乎覆盖整个亚洲,有风声说近几年在中国活动频繁,去年中国警方破获一起大胆贩毒案,其幕后势力正是这个泰国毒枭。
司佑,北睿,谢承勋无意中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这两者有什么直接联系,却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会不会……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把两分资料叠在一起收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