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不必多虑,卫某样貌与侯爷不过是碰巧有些相似罢了。”
苏芳见此人说话简练亦颇为识礼,先前的敌意也褪了不少。便问道,
“你既是王府之人,为何不正大光明的来,偏要躲在此处故意惹人猜疑?你有何目的?”
卫简又看了亭中人一眼,遂应言道,
“这都是我家主子的意思,还请苏公子多包涵。”
“卫某来是想转告苏公子,高足的下落。”
苏芳闻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张的急问道,
“此话当真?我徒弟在哪!?”
孤身寻人急,未几遇强兵
苏芳这番紧张的样子让卫简略感意外,正欲开口忽然听见夜空里传来鹰鸣之声。二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眼见那抹白色的飞影渐近。苏芳感觉手里一空,回头时卫简已飞身上了院墙高处。
“你等等!”
卫简不语,只自怀里摸出一物丢下来,说了句‘告辞’竟真就这般离开了。苏芳走近捡起他所丢之物一看,原是片呈深裂状的树叶,叶缘带着细细的锯齿。
“苏少爷!出什么事了?”
白英急急赶来,见自家主子醉倒在亭内,苏芳却站在院角。想起方才白鹰的反映难免心生疑惑。苏芳回过头,见他已是走到自己身后。他想卫简之所以匆忙离去定是不想曝露此行,于是对方才之事支字未提,只是望着手里的树叶有些走神。
“方才…有刺客?”
白英注意到地上断开的筷子惊骇道,刚一抬头却被苏芳抓住了肩膀急问道,
“易安附近有青栎的地方在哪?!”
“栎树?沿溪河一带都有啊。”
苏芳捏紧了手里的树叶继问道,
“最繁茂的一带在哪?!”
一般栎树叶缘均带有锯齿,但却甚少有全缘,而他手里这片恰好就是全缘!
白英不得肯定只道不知,顺带答应他立马去查。苏芳收好树叶,遂同白英一起扶了慕矽丞回房。眼看着醉得不醒人事的师兄,忍不住叹气问起最近究竟发生过何事。白英正在牵被的手顿了顿,犹豫了下只道应是与九王爷有关。
苏芳心想如此看来那位王爷确实也有插手此事,便也不再多话,自去离开了。
凤笑阳这几日用活得心惊胆战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果两个老人就这般带他走了,兴许还可瞒得久一点,至少能在安全点的环境下想法子脱身。然而在这破庙多拖一日他心里就越发不安生,只因那老汉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怀疑,出言也越带的冷硬。而那老妇开头几日还稍好,虽不肯解他内穴,闲下来却也真真教授了他好些内功口诀,然而近两日连她亦开始改变了态度,对他问话越发刁钻,甚至有了些逼迫的意味。
凤笑阳寻思着不知是不是王府泄露了什么消息才使得这二老这般敏感。若真如此还不愿放他走,只怕接下来该受折磨了…
他现在全身无力外加伤势未愈根本就是硬逃不能,整日里想办法走迂回路线去应付他们只搞得自己心力疲惫。这日晚夜色未沉他就靠着身侧的柱子缓缓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听见一阵脚步声,似是那老汉外出回来了。只听他冷声道,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
又听老妇诧异道,
“死老头子说什么胡话?”
她正要再回骂忽然又顿住,遂压低了声音问道,
“难道…真是错了?”
“哪还有假!杀了这小子再与你废话!”
那老汉气得话未说完就出手要抓人,凤笑阳吓得睁眼就喊,
“出何事了?!”
说时眼神拼命作无辜状看向那老妇,就差没滴出泪来。老汉心已铁,见状只怒骂道,
“臭小子休要再装!老子亲自去查探过了,那混帐的人已经寻到真世子!!你哄骗我们这几日岂是一条命能抵过的!”
凤笑阳还欲解释领口却被另一人提起来,见老妇同是一脸愤恨,他情急之下只得利用对方软肋急唤了声,
“外婆!”
老妇瞬间怔住,掐在他喉间的手不自觉松了些力道。随即回头有些迟疑道,
“老头子……他真是假的吗?”
老汉一把拖起她愤叹道,“就你个傻婆子这般信他!一句‘外婆’就把你卖了!咱们的外孙在王府!杀了这小子我陪你去带他回来!”
凤笑阳见事已捅破,心下早已是憋屈多时此刻也忍不住接嘴道,
“两位也说过自己是老江湖了,行事怎能这般不讲道理!我会在此也是因你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强掳所至!现下事与愿违就只将责任全推与我了事吗!”
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老汉一记耳光,随即回头嘴角已是渗血,只吐了口唾沫继顶道,
“这点力道比起我师父算什么!”
这话本是倔强逞能之意,那老汉闻言竟然不怒反笑,随即单手掐紧他的下颚。凤笑阳疼得脸色涨红,抓扯着那手却听他冷笑道,
“原以为你隐忍多日该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想不到此番暴露后竟有胆子惹老子发怒!好!莫说咱们对你不公平!反正是要死!不如交给天来落刀!”
凤笑阳大骇,听这话只知暂时是死不了,却无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