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两人一起去商场购物,走出商场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了秦嘉全,确切的说,是钱茜的上一个男友,那男人一看见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尴尬,几步上前就来打招呼:
“初初,好久不见啊,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偏头打量站在钱茜身旁的岳恒,又回头跟钱茜继续说道:
“你不错嘛!说实话,这是在我之后的第几个了?哎,我真佩服你,换得这么频,质量又都这么高,真不明白这些男人到底喜欢你什么?得,别说了,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幸好早早脱离了苦海。兄弟,奉劝你一句,别陷得太深,这女人,没心”。秦嘉全拍了拍岳恒的肩膀。
钱茜一边跟秦嘉全打着哈哈,一边在心里愤愤他没眼力见,小心地觑着岳恒的脸色,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妥。下一秒却有鄙视自己,什么时候在自己心里,岳恒又变得那么高高在上了。
秦嘉全再没心眼,却也发现自己面前的男人态度不太好,而且很大可能是冲着自己,因为看过来的眼神清冷严肃,让他无端感觉到杀气,本来想友好地传授经验来缓和气氛,谁知到女人没跳脚,男人没回应,自己倒是讨了个没趣。
没漏掉钱茜的小动作,秦嘉全这才后知后觉,原来钱茜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随意。
于是秦嘉全识趣地应付两句,摸摸鼻子走了。
说完再见,看着秦嘉全走远,转身发现岳恒仍然站在原地,钱茜看着他的脸色,一片淡然,看不出一丝情绪,自己晃了晃脑袋,心里想着果然是想多了,索性先一步抬脚离开。
没走几步,岳恒便跟了上来。
就这么静静走着,谁也没开口,刚才逛商场的温馨却是一点点的消散,钱茜敏感地觉察到周围气氛越来越压抑,身边的男人浑身都给她一种冷怒的信号。
让人心思不定。
钱茜猛地停下脚步,以她的性子,实在是受不了现在这种情况,原本就没什么,却又不说什么,弄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似的。
她一边在自己心里鄙视自己的小心翼翼,一边倔强地抬头,刻意正了正嗓音:“岳恒,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别闷闷不吭声,弄得怪怪的,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
岳恒也随之停下脚步,也不看钱茜,只是冷哼一声。
钱茜火了:“你丫的是个男人不?做人就不能直接点儿?”
“我就是个男人,才想忍住回家再说的!”岳恒也没好气,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不少。
“要说什么现在说,用不着等!”钱茜是个直性子,也不管周围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
“呵,我倒是忘了,你这样的人,我不在的这几年,身边竟然这样热闹,就因为我是男人,不想当场翻脸,你以为能有几个男人可以容忍女友的过去?特别是那些个男人还出现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提醒着女友辉煌的过去?”
“即便是这样,你也太小气了,真是小题大做……”钱茜本来理直气壮的,说到后来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因为她注意到岳恒的脸色越来越青……
“好,你好”,岳恒咬牙说道,一向温和优雅的他此刻脸色也是变形的难看,怒不择言地吼道,“你有能耐!面不改色地述说你以前的那些情人情史的,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说完的瞬间岳恒自己也愣了。
岳恒的话语一落,钱茜便瞪大了眼睛,那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像是没听清他说什么,随即汹涌而来的委屈与羞辱感压得她喘不过来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强制压下自己快要崩溃而出的情感宣泄,在岳恒抬手试图抚上自己的脸庞时急忙错开,在他动作顿住的那一刻,转身匆匆跑开。
岳恒不顾周围人的惊讶,急急追出去。
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力量对比悬殊,速度与耐力上自然也是如此,没多久,钱茜就被岳恒追上。
岳恒从后面用双手使力箍住钱茜的肩膀,不顾她的挣扎,只是把她锁在自己怀里。钱茜情急之下,一脚奋力向岳恒右脚踩去,趁他因为忽来的疼痛的晃神的刹那,一个转身,巴掌就向岳恒脸上招呼而去。
“茜茜……”岳恒没有闪躲,生生挨下一巴掌,没有错愕与愤怒,只是看着钱茜眼里溢满了心疼与怜惜。
此时钱茜却也是泪流满面,在岳恒开口之前哭喊出声:
“是,我不知廉耻,我从一开始就不知廉耻了,难道你不知道?”钱茜的嗓音有些嘶哑,却硬是竭力撑着自己的坚强。
“当年我不知廉耻不顾任何人的目光跟在你身边跑前跑后地追着你,我不知廉耻明明知道没有可能却还是沉浸在你的甜言蜜语里,我以为我装作不听不看不理任何蜚语流言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即便到了现在明明知道已经分手,我还是不知廉耻地爱你爱了七年!”
“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别说了……”岳恒上前一步把哭喊脱力的钱茜拥在怀里,“是我错了,求你别再说了。”
“你混蛋!”钱茜不停地捶打着身前的男人,试图释放自己的委屈。
“是我混蛋,我真该死”!岳恒万般悔恨,后悔自己不该说一时气话,伤害自己放在手心里呵疼的女子。
钱茜趴在岳恒肩膀上放声大哭,岳恒也是一动不动地任她发泄。
风静了,一切都淡了,散了。
在爱情面前,一切的解释都苍白无力,不是不知道应该全心全意的相信,只是心里有一种渴望却决不允许。
因为,我想要剖白全部的你。
很多年后......
“你就那么坚定?我还是会选你吗?”
“不要为了也许可能的不确定,而放弃那些确定可能的也许。”其实,我也没那么相信自己......
——————————————————————————————————————————
“到了给我来电话”,岳恒把钱茜送上车,叮嘱她道,“下车别忘了拿行李”。
“知道了,你说了好多遍”,钱茜一边坐好一边随口应道。
“有些事说了再多遍你也记不住,从以前就是这样”,岳恒笑了,想起以前她的迷糊。
“哪有,再说,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女孩儿了”,钱茜瘪嘴,试图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