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心手啊。”包得那么恐怖还乱动是要吓人吗。
“没关系。我这次是运气不好,对方司机太疲劳了,晚上开车,转弯的时候没有看清路况,不过还好车速不快,我的车子安全性也不错,所以不严重。”
“不严重会住院哦。”她小声嘀咕。
肖淮悬不再理这个话题,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问道:“你这个时间过来,是刚下班吧?吃饭了没啊?”
“还没,下班直接过来的。”
“虽然你来看我我是很高兴,不过也不能耽误晚饭吧,胃会饿坏。”他蹙起眉头,想要叫她去吃饭,又想留她多待一会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宁优看出他的意思,站在那里突然就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攫住,进退不得。她曾经很希望得到他的青睐,很努力地做事情,斟酌着语气讲话,分辨他话里的涵义,可是那个时候,她除了失落,什么都没有得到。而现今,他坐在那里,犹豫着不知怎样才好,却让自己难过得汹涌澎湃,好像看到曾经的年少,都一瞬间奔腾而过,可最后连痕迹都没留下来。
她揉了揉鼻子,开口讲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没关系,我再坐一下就回去,你是病人,也要早点休息的。”
肖淮悬直直地看她半晌,然后点头说:“也好。”
家人
“今天外面很冷吗?是不是要下雪了?”肖淮悬看了看窗外已经黑透了的天,云层厚重的铺开,一颗星子也没有。
“冷得要命,我还忘记穿羽绒服。希望别是夜里下雪,不然明天肯定天不亮就要起床了,否则一定迟到。”宁优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嘴里絮絮地说着。
“在环宇很辛苦?”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一丝怨气。
“诶?”她回过头来看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待想到他一向能够看出自己心思,又不禁轻轻笑起来,“其实哪里都差不多,你们卓亚就不辛苦?辛苦不要紧,拿到工资就好了。”
她故意市侩的语气把他逗笑,连连点头:“你说的对。”
提到工作,林寒琤午间时说起的事情又被抓了出来,宁优苦了脸,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斟酌着用词小心问道:“嗯,我问你个问题啊,你对自己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吗?”
肖淮悬显然对她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眼神不免疑惑起来,“还好,怎么?”
“那,那如果现在有一个还不错的新工作机会提供给你,你会不会选择接受啊?”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渐渐明白了这姑娘吞吞吐吐的意思,却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工作变动这样的大事,她愿意来探自己的口风帮助做决定,显然自己的意见在她看来还是很重要的,似乎是该喜;但虽说如此,她却并没有清楚坦白地把事情说明,可见也不是完全信任和依赖他,又似乎该悲。一时间转过许多念头,最终也不过只能化为一声轻叹:“这要看怎么权衡了,谁的优势大一些,谁的缺点少一些。如果两相比较,优劣势都不相上下的话,那就选择你喜欢的一个好了。”
她默默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印证了他的猜想,果真有事所困,却并未言明。于是一时之间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沉默似乎是难以打破的窠臼,即使勉强挣脱,不久还是会被迎头赶上。
“怎么那姑娘这么久还不回呢?我想说等她回来我就走的,真的下起雪来就不好了,公交不好坐吗,车也不好打。”良久良久,才被手机铃声打破僵持,宁优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原来是来得正及时的手机报。尽管实在不愿二人之间的环境发展到这个样子,但照今天的情况来看似乎也不能更好,为避免更坏下去,看来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宁优看看时钟,的确不早,于是准备告辞。
“宁优啊。”
“嗯?”
“秦艺依……”他说了个名字就停住,似乎不知怎样继续,视线定住她,牢牢地,像是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
宁优听到自己的心里很轻地叹了口气,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握在掌心里,“你想说说她?”
她的神色平静,自然不过,连语气都十分正常,抓不住一丝异样。肖淮悬一瞬失望,然而紧接着又为这失望而鄙视自己,最后还是低低开口:“你都不问问她是谁吗?”
“你想说说我就听着。”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惹得他无来由的恼火,定了定神才说话,语气还有点冲:“她是我爸朋友的女儿,现在也在卓亚,也是我……学妹。”最后两个字声音很低,几乎被吞掉,十分不真切。
“喔。”她喝了口水,身子随着椅子轻轻摇晃,点头应声。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般无力,肖淮悬吐了口气,重重地倒到靠背上。
“你小心点,没轻没重的。”宁优瞪了他一眼,对他自残的行为表示谴责。
“你才没轻没重。”飞快的回嘴,简直是难得一见的赌气。
宁优错愕,然后哈哈大笑,仿佛毫无忧愁,看的他气也全消,甚至跟着弯起嘴角来。
“行啦。你气个什么呢,其实啊……”她不笑了,脸色沉静的,徐徐地开始讲话,却被他打断。
“好了,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他语速很快,带着未掩饰好的慌张。
宁优低下头来看了会儿自己的鞋子,低低答应了,从椅子上拿起背包转身出门,“那你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我走啦。”
“嗯,路上小心,到了给我个短信。”他回道,叮嘱她给安全短信的话,如此自然地讲出,和很久很久以前的每一次,一模一样。
“哎。”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