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没干就进入梦乡,昨夜未曾睡安稳以及今早的早起和下午晚上的工作令她睡得极沉。只是这样却还是被忘记关机的手机持续不断的铃声吵醒,一闪一闪的屏幕在屋里格外扎眼。宁优懊恼地接起来,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喂。”
“开门。”话筒那面传出两个字,简短到听不出情绪。
尚未清醒的她无意识地溜出一句“什么?”然而紧接着有些僵硬地坐起,“不是吧。”
“先开门,累死了。”那面还是很简短,但话语里听得出疲惫和不耐烦。
宁优保持着手机贴着耳朵接听的姿势下床,一时没找到拖鞋,于是光着脚就快步走到门口,喀拉打开房门,走廊上的灯光从站在门前的人的身后投过来,将他打出深邃的阴影,宁优握着门把手忘了放开,看着对面的人收了手机提起脚边的箱子迈步靠近,然后一手拉下她的手将她带进屋子,同时用脚踹上了门。
虽然是用脚,但并没有很大力那种发出巨大响声,所以一时找不到话讲的宁优连“你怎么对门这么粗暴”这种无关痛痒的话题也找不到,于是就沉默了。
“你会不会太淡定了一点?”屋子里有透过窗帘投进的月光,所以没开灯也不会完全看不清楚,他不慌不忙地把箱子摆在墙边,脱掉外套换上拖鞋,然后才看向她站在那里盯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好笑地问。
像是终于被解了定身咒的人,宁优觉得猛地回过神拥有意识,于是脱口问:“你怎么会来?”语气急促到声音甚至尖锐。
他像是很满意地样子微笑起来:“你终于回过神了姑娘。”然后走过去,走近她,趁她还来不及叫出下一句时伸出手臂拥抱了她:“为了这个。”
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罩住了自己,令自己无所遁逃。在这个靠细微月光照明的屋子里,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到对方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于是她在黑暗里呆了一瞬,之后伸出手反握住对方的肩膀,最后抱住他的脖子。她感觉到自己的脸蹭在他的衣领上带来一阵湿润,良久她努力控制气息鼻音重重地小声说:“谢谢你。”
他笑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你吃过饭了?”倒杯热水过去,她随口问。
迟瑞以一种很无骨的造型靠在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嗯飞机上吃过了。我一向不挑食的。”
宁优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一边在身上罩外套一边开口:“你从哪里过来?怎么这个时间到?谁告诉你我在出差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间……”
“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会不会太多啊。”迟先生很无奈地摊手,“你等等我一件一件和你讲好吧?”
点头表示同意。
清清嗓子,为自己找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迟瑞不紧不慢地开始讲:“我是从总部直接过来的,中途转机一次,所以到这就是这个点了。”见宁优听到“总部”两个字张着嘴一脸惊讶要插话的样子,他赶紧做个手势表示制止:“你等等再提问,我马上会解释啦。”
“之前我是到a市去出差了没错,结束的时候正好总部今年的培训期开始,所以我和公司这边请示之后就直接去参加培训了,没有回来。”他声音有点低,说完就悄悄打量起她的表情。宁优把自己摆成一个打坐的姿势,两只手放在盘起的腿上,无意识地扯着袖子。
“宁优……”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叫她的名字,“别这样,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下去才好,我是没有办法了。”
“你离开这么久,我什么消息也没有,连你出差都是宋姐无意说起我才知道的,我就是……”
她声音闷闷的,迟瑞按上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他托起她的下巴来,“别不高兴啦行不行?”
“那你怎么又来找我了?”伸出手指压住眼角,阻止眼泪什么的来削弱情绪。
“你叫我了呀。我接到你的短信,我知道你已经想好了,对不对?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来了,趁你还没改变主意,和还没有人趁虚而入。”他讲得很温和很温和,讲到最后一句却笑得狡黠。
宁优撇嘴:“你太看得起我了。”抱怨的句子,却因为露出的笑容而变成了撒娇的性质。
他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