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离醉就这样在梅花渡逍逍遥遥过了三年,直到那一晚,聂琼跳上了他的马车。
「难道你在梅花渡隐居,不是因为受伤避难,或者是修炼绝世武功,而仅仅是厌烦了以往的生活?」聂琼咬牙切齿。
「是啊,逍遥人生本来就是我要追求的,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很大的问题!赫赫有名杀手组织的主子怎么会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一句想过逍遥人生,便抛开基业,一走了之,当真是潇潇洒洒,云淡风清。
「还说帮我是因为喜欢我,那去飘香阁狎妓又怎么说?」
一场风月下来,钟离醉很满足,听了此话,心情更是大好,凤眼微眯,笑道:「你好像对这件事很介怀,一提再提,是在吃醋吧?」
「回答!」
「好好,我说,我想查清是谁害你,恰巧傅千裳来了,送来的棋子不用白不用,所以才去找他,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
傅千裳是钟离醉的旧友,擅轻功易容,又精通药理,他跟人打赌输了,被迫男扮女装在青楼见客,却好死不死的来到梅花渡,钟离醉拜托他去京城走一趟,被逼无奈,傅千裳应下了。傅千裳来到京城,在见到聂潇后,发现他中了慢性毒药,聂潇心思缜密,本已有所觉察,所以在一番交谈后,信了他的话,并将计就计,做出中毒症状,来引对方上钩。
命令霍青打晕聂琼,把他关进地牢是傅千裳自作主张,他见聂琼对钟离醉无情,心生不平,想帮好友出口恶气而已。
原来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在父王掌握之中,他果然是老狐狸!
说不定父王觉察到会发生变故,才将青龙玉交托给自己,那份乱党名册是烧了,可谁知道他有没有暗中让钟离醉备录一份?就他对父王的了解,这是极有可能的。
早有帷幄在心,却把几个儿子玩弄于掌中,引对手上钩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恐怕是,父王想看看他们这些皇子在这场政变中,都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每个人都做得很好,只除了他。
太子的沉稳笃定,聂璎的刚忍决断,聂瑶的临危受命,就连义子聂珞也表现得很坚强,除了他,整场戏中,他都被人耍的团团转,最后一刻还在百官面前献吻,每每想起此事,聂琼就恨不得干脆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闷死算了。
「小富贵,你太妄自菲薄了,焉知在这场角逐中,最成功的不是你?若不是对你有极高信任,你父王不会将青龙玉交给你,还让你在新皇继位后,担任左丞一职,这不都表明他对你的器重吗?」
那一定是父王在消遣他,他平时逍遥惯了,才不要被官职束缚。
突然想起一事,聂琼抬手狠掐钟离醉的脸颊,质问:「你的属下怎么都不认识你?难道你易了容?」
脚随即抬起,要是这混蛋连容貌也是骗人的,就一脚将他踹下床。
「怎么可能?你认为像我这么懒散的人,会每天易容见人吗?」
钟离醉以前与属下接触时,都是戴面具的,所以小萄认不出他,才会按照指令,一路上对聂琼下毒偷袭,他也不戳穿,只借机查找幕后主使。
「坏蛋!」这家伙实在太混蛋了,当初还为他试毒感动不已,却原来都是做戏。
聂琼气的牙根直咬,更坚定了在今后的日子里要将钟离醉奴役到底的决心。
「小富贵……」
钟离醉一脸委屈讨好,又探过身来,将清甜之吻落在他唇间。
回应了情人的热吻,心里却仍有些气堵,聂琼喘息道:「你一直都在骗我……」
「也许我骗了你很多……」钟离醉吻着那有些颤抖的双唇,轻声道:「可有一件事我从来都没骗过你,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好吧,暂且相信这混蛋,反正就算是谎言,他也不会在意,最多是再加一笔账,今后的岁月里,他会一点一点清算的。
三日后,聂璎与聂珞来拜访,聂琼本不想见,但听说赫连也一同来访后,好奇心一起,便情他们进来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聂璎冷峻神情柔和了许多,聂珞也一改病容,面色红润,眉间含笑,聂琼取笑道:「五哥精神不错啊,不知是药好,还是其他力量的滋润?」
说着话,还故意用眼神瞟瞟一旁的聂璎,聂珞红了脸,却不说话。
聂琼已从钟离醉那裹听说了内情,聂璎一早就对聂虞起了疑心,可他手上有根治聂珞顽疾的冰蟾,所以才会被他胁迫,并为换冰蟾,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