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了考试,成绩比去年有所下滑,但也是靠前,并没引起老师们的注意,反而是搬回宿舍以后,程瑶瑶她们几个察觉了她的变化。
说她清高的东北女孩不再冷嘲热讽,有时,甚至帮她打水做值日。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再追问,才知道她被接走以后,有人给宿舍留了信,也没什么内容,就是钱和需要帮忙尽管说的字条。
她们都知道她走时感着冒,发着烧,但因为那封信,大家都选择了沉默,她也没成了系里的罪人,学校的逃兵。
看着东北女孩递上来那个揉皱的纸条,她不确定那是不是他的字,还是收了起来,觉得是非常时期的非常留念。想他的时候,偶尔拿出来看看。
想他,真的,想的疼了。
坐在湖边整理稿件的时候,有时候对着手机吊坠莫名的委屈,他让她查,她查到了,他却消失了。无端的几滴泪,都落在书札里。本来看书都会做笔记的,回来之后,竟然半本书也没看完。书里,只有他的影子,他眉角的俊朗,唇边戏谑的笑,还有深到她心里的黑眸。
好在,很快封青和唯一都解了禁,一起来学校看她。
三个人在学校外的小餐馆碰的面。
她扑到了哥哥怀里,哭了个痛快,紧紧抱着封青的腰,肝肠寸断。唯一也哭了,就连封青,也哭了。
一是大家隔了这么久还能聚上,又都安好,另一方面,也是疫病中看到了生生死死,不免感伤。
“爸妈和旭姨好吗?”她从哥哥怀里抬头,被封青拉着坐在身边。
“都好,都担心你来着。”封青看着妹妹哭肿的眼睛,快三个月没见了,真想她,她瘦了,比起上次见,眉宇间似乎沧桑了。可能经过这次的事情,大家都长大了吧。
“婶婶很想你,放假的时候去她那住住吧,养病的日子你也不给婶婶打电话。”封青也不是责怪,妹妹病着,有又没有地方送,要不是城寺,还不知道会错乱成什么样。
“这次要好好谢谢城寺,照顾的那么周到,要不是他,你哥得急死!”唯一在一边劝慰着,看着兄妹两都很伤怀,想说些开心的。
“过两天他从上海回来,咱们一起吃饭。”封青拍拍她的头,错过了她眼里复杂的情绪。
听到他们说他,她的难受更甚,她不好再追问,他去做什么了,什么时候回来,只是突然安静了下去,凑到唯一身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他们说话。心里乱成一片,只知道他走了,去上海了。
那晚回去的车上,唯一问封青,“嫣嫣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和以前不一样。”
“可能想家了吧,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开心,听说戴阳出国了。”封青没太在意这个问题,瘦些很快就能养胖,受了惊吓可以慢慢安神,他们都是医生会把嫣嫣照顾好。
“是吗?”唯一仍有些怀疑,毕竟封嫣眼里的,不是想家那么单纯。但很快,因为封青别的话题就把这份疑虑丢掉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封青向她求了婚。交往这么久,一切水到渠成,经历过生死的考验,他们已经坚不可摧,不能没有彼此了。
第二天,唯一打电话告诉了封嫣,听见她在那头的哭声带着快乐,也带着酸楚。十六岁那年,封青搬出来的时候,她也听过那样的哭声,那时候封嫣还小,现在她大了,懂事了,电话最后她轻轻地说,“祝你和哥哥幸福,小嫂嫂。”
“傻丫头,我们现在不结婚,以后才结呢。”唯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从没有过的幸福。
而挂下电话,她正好相反。送出了祝福心里又疼又难受。一个人坐在宿舍外的小树林里,待了一天,从现在开始,她要永远失去哥哥了,这个永远,也许没有尽头。
他走了十四天,还是没有给她任何消息。这样的等待和想念,有尽头吗?看着那个寺字,她病到心里,想着有他的黑夜,有他的白天。泪湿透了眼角。
那晚梦里,她梦见哥哥走了,拉着唯一的手,他也走了,拉着别人的手。
他们都不要她,把她留在原地,不回头。伤感的惊醒,又悲凉的睡去,盼着放假,盼着他回来。
她脆弱的神经里,真的容不下如此惊涛骇浪的思念。很多天,哭着醒来,哭着睡去。
他去哪了?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病了,因为想他,她病了。
第五十章癫狂
七月初,伤感的季节,大学总是在这里分手。
她和同学忙完最后一期校刊,回宿舍收拾东西,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心里漏了一拍。
“出来,侧门,拿着东西。”他的声音特别遥远,特别陌生。
胡乱的把放假的东西扫进包里,从书架上抱了要用的书,用跑的在校园里奔。快到校门才停住脚,稳着自己的呼吸。
银色跑车没在,侧门只停着一辆黑色吉普。她站着等,突然就被粗暴的连人带物往后拽。
手臂上他攥出了红印,看不清他的面孔,急躁的呼吸好像压了多日的脾气,拉着她上车,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一路上把书抱在怀里,想看他,可每次抬眼,又胆怯的低下头去,只好一言不发。车开进大院的时候,她想说些什么,还没张嘴,就被他一句“闭嘴”给吓了回去。
拉着她上楼的时候,他一步两个台阶,她踉踉跄跄的,进门书掉了一地。他不许她捡,直接把她整个人按在门板上。
“说,为什么不发短信!”他眼里着着一把火,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焚尽。她不张嘴,被捏得脸颊疼,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他黑了,阴郁了,和走时不一样,似乎换了一个人。
看着她哭,抢过她怀里的东西扔在地上,扯着她的身子往卧室里走。沿途,扯掉了领带。动作越粗暴似乎心里的焦灼难耐才能好过些。
她几乎是被扔在床上的,他扑过来紧紧压着她,不由分说地扯她单薄的衬衫,几个扣子崩裂,溅落到地上。
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