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杭有两个女孩,一位叫田甜,一位叫梵歌。
鸥杭爱过一个叫田甜的女孩,现在,他终于在他心爱的女孩住的城市买下了房子,房子按照女孩喜欢的那样,坐落在高处地带,他把女孩的父亲接过来住,他很成功的让女孩的父亲喜欢他。
鸥杭还心疼过一个叫梵歌的女孩,从她第一次把小小的头颅搁在自己的肩上,一边留着口水,一边说着梦话,大鸥,我很想记住我爸爸妈妈的样子,但怎么都记不住,我见到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于是,大鸥的世界里有了亲人一般的女孩,梵歌。
此时此刻,梵歌站在坡上,对着他挥手,鸥杭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坡上,女孩嫌弃他走得太慢,把手圈在嘴上,大喊,大鸥,你的力气都到哪里去了?走路走得慢吞吞的,大鸥,快跑起来。
于是,鸥杭撒腿就跑,跑得有多欢就有多欢。
波上,昏暗的路灯的灯光把周遭投出淡淡的剪影,他的剪影要高出她的一个头,她开口和她讲的第一句话是。
“孟兰节,一群小混混把我们堵在街角,你把我拉到你的身后,你和那些人说,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巷子很窄小,大鸥长手长脚的堵在那里,第一记拳头打在你的脸上时,你让我跑,你用你的身体把那些人挡住,让我才得以逃离那里,等我带着人来的时候,你被打得半死。”
泪水迷蒙住梵歌的眼,垂下眼帘时,它们就跌落下来,梵歌拉起鸥杭的手,手指去抚摸他受伤断掉一节的尾指。
“大鸥的尾指并不是因为工作弄伤的,大鸥的尾指是为了梵歌被一位马仔砍掉的,在你挡住我的那会!”
“大鸥,对不起,我的记性有些不好,没有把这个想起来。”
鸥杭买的房子没有多大,但有梵歌很喜欢的温暖灯光,天花板中央垂着很可爱的南瓜灯,他们面对面坐在靠垫上,梵歌盯着南瓜灯盯了许久,梵歌问鸥杭。
“大鸥,以前的梵歌很怯弱么?”
“不,一点也不,以前的梵歌是独自开放在山谷里的小雏菊,有着属于她独特的生活方式。”
“大鸥,以前的梵歌快乐吗?”
鸥杭没有回答,手习惯性的来拨弄着梵歌额前的头发,拨开她的头发,触到的是她清亮的眼眸,然后她点了点头,垂下眼眸,过来一会,轻轻的说。
“大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那个被她紧紧握住的手袋,握在她的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她费和好多力气的样子才打开手袋,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把文件夹放到面前的桌上,打开,在从文件夹里抽出文件,把文件推到他的面前。
她在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始终把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
“这个三年前就有了。”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三年前的这份协议书鸥杭是知道的,那是在一个凌晨,她给他打来电话,声音凄然,大鸥,我要和阿臻离婚。
那晚,她和他说和很多很多的话,很平静的说着,最后,鸥杭告诉她,梵歌,到我这里来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电话那头传来哭声,哭得一点都不像那个鸥杭所熟悉的梵歌。
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梵歌出车祸,鸥杭回国,回国的第三天,温言臻在他身上安了莫须有的罪名被送回非洲,在从非洲再被送到俄罗斯。
鸥杭在心里叹气,从自己的座位离开,坐在梵歌的身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如以前很多很多的时刻一样,去握住她的手。
这手,真冰凉。
“梵歌,你想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书背后的故事么?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靠在他肩膀上的声音很空灵。
“不,大鸥,下个礼拜四,我得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会帮助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把全部一切想起来,我一定要,因为,我的小籇的妈妈。”
“我的小籇在等着我,我要让自己变成和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妈妈,大鸥,你觉得我会做到吗?”
“当然!”鸥杭点头。
孟兰节,少女梵歌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川流的马路上,硬生生的拦下过往的车辆,把那些人带回那条小小的巷。
这世界,总会有那么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你一往无前,让你永不妥协!
这世界,还有什么比一名母亲的力量更为强大的呢?
温言臻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梵歌没有像往常在客厅等他,温言臻直接打开卧室,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感到好笑。
轻轻的立在床前,弯下腰,把她额头上的头发拨好,真是梵小猪,原形毕露了吧?还说什么要学当一名贤妻良母。
洗完澡,温言臻来到书房,关上房门,温言臻拨通一组手机号。
“今天太太都去了哪里?”
“和平常一样,上午两个钟头的健身后去了素食馆,和往常一样呆到下午,下午四点去了水果超市买了水果,五点多钟的时候带着水果去鸥杭的家,据侧,太太此行的目的应该是去看哪位田老先生,太太和田老先生聊天聊到五点半,五点半太太见到鸥杭,五点五十分太太回家,回家的路上还饶有兴趣的到书局去,买了一些关于儿童故事的书籍,六点三十分太太回到家,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
温言臻挂断电话。
再次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掀开被单才发现梵歌的怀里还抱着几本书,儿童读物!
温言臻轻轻的把那些书抽出,在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触碰到他就像猫儿般的卷缩进来,温言臻好心情的笑了笑,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