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引一个眼色瞪过去,杨念梓马上住嘴,然后继续笑眯眯“好好,不说”
连引长腿一迈不再搭理旁边的人。
杨念梓苦着一张娃娃脸,拔腿就追“阿引,难道你还在生气?昨晚是我不对,你原谅我还不好?阿引~”
“是我更年期,我说错了还不成吗?你年轻力壮精力充沛行了吧,阿引,别走那么快啊,我要中风了!”
“闭嘴!”
送走两个前辈,端木非长舒一口大气,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媳妇挨成婆呢?
软绵绵坐在椅子上,手里拎着的文件是下午股东大会要用的。
“八少,刚才医院来电话了”冰山秘书敲门进来“因为刚才不方便……”
“嗯?什么事?”
“医院方面来的消息,与老爷相配的肾源找到了”
第一次,端木非觉得红灯如此之碍眼。
配肾的男人也算得上端木的远房又远房亲戚,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也不知道自己与端木家族有点渊源。一个肾换来下辈子的衣食无忧,还是很划算的。
端木非握着男人的手猛摇,感激不尽“真是谢谢你了,谢谢!谢谢!”
被年轻人不加掩饰的感激吓倒的男人反而更加紧张,只好向旁边的端木笑投去求助。
“小八”端木笑出声提醒。
端木非这才放手,笑容憋都憋不住,端木死脑筋,硬是不要他的肾,现在总算找到合适的了。
真是老天保佑。
男人被医生送去做详细检查了,端木非心情愉快,嘴角越翘越高。
然后端木非看到端木笑缓缓笑了,端木非双眼睁大,他认识端木笑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人正常笑过,最多嘴角上扬十五度。
不……不会吧,大哥,您冰冷严肃的形象是不该有酒窝的!虽然稍稍带笑的脸让人有冰雪初融春暖花开这种文艺腔的感受,但端木非还是很难接受如此严肃的男人笑起来会带酒窝……
“今天见过他们了?”
他们自然是指连引和杨念梓,端木笑曾在杨念梓手下工作过,对杨念梓狠辣的手段也很了解,这样的安排很适合端木非,他需要这样的老师。
“是,杨叔他们中午就到了”而且不知为何连前辈气压极低,端木非想这大概是长途飞机的缘故。
“小八”端木笑一身冷色系的黑衣黑裤,颀长英俊,犀利的眼神藏匿在镜片下,不过二十五岁的年龄,成熟稳重,魅力非凡,表情又回到平常状态,好像刚才一闪而过的笑容不曾发生“你和亚瑟。伯纳诺最好保持一下距离”
端木非靠着墙壁,应道“我有分寸”不知道把大哥有酒窝的这个消息卖给四哥好不好呢?唉,真是罪过,罪过。
端木笑看看腕中手表“父亲差不多要醒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大哥再见”
手术时间很快就安排好了,医生们都提起十二分精神,谁都不想得罪这个躺在床上的大人物。
午休时间,端木非从本部开车到医院,因为来得勤护士医生都认得他这张脸了。
端木的病房里点着清雅的檀香,端木非乐呵呵搬椅子过去“爸,今天连叔表扬我了”
端木不置可否,眼皮都不抬“你身上是什么味”
少年愣了一下,闻闻自己的衣袖,眉头一皱,吐了一口气在手上然后用力闻“哦,刚才吃了碗臭豆腐”
端木忍受不了,手一抬“出去”
“我才刚来……”
“去花园,我正好要去散步”
冬天的阳光很干净,花园里整齐种植着常青植物,没有萧条的感觉,两人并肩走,端木非发现自己身高已经超过端木的肩头了。
散步的感觉很好,端木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以前,端木不是冷冰冰的给他一大堆任务就是当他普通下属一样训话。他想起在意大利时那个对他很好的厨师,他说自己的儿子和他差不多岁数,每次吃饭时大叔露出的笑容都很让人舒服,那种粗糙,不加掩饰的温柔让端木非曾经疑惑过,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重新得到父亲的怜爱。
他是真心的,想得到这个人的笑容,但事实却是他一直都在违背他,抱怨他,端木非不想让事情发展成这样的。
他忍不住伸手牵住端木的小指头,热气窜上他一向很厚的脸皮“爸,我们去那里坐好不好?”
石凳上有灰,端木非深知旁边人的洁癖,但自己又没有带纸巾手帕的好习惯,只好用手擦擦,然后偷偷往衣服上抹。
过几天下午就要上手术台了,端木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端木半点紧张的感觉也找不到。
“念梓和阿引还是老样子吧”端木淡淡的问,凤眼里浮起不常见的温和。
“嗯,叔叔们都很好”
端木习惯性的要去转手中的戒指,才想起已经戴在端木非的手上了“他们和我很像,但又很不同”端木慵懒地敲动手指,回想起往事“他们……非儿,你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吗?”
端木非心猛地一抽,说“你以前都不肯告诉我”
端木美丽到妖异的容貌沐浴在阳光下,几乎让端木非闪神了,端木从大衣袋子里掏出一张照片,神色平静“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永远不告诉你,但你快十八岁了”端木很疲倦的舒了口气“我没有权利瞒着你”
端木非手抖阿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今天的冲击对他来说太多了。
端木微微仰头,黑发披在同色的大衣上,凤眼半眯“这是你的母亲,还有……我们的父亲”
像猪肠一样曲折的身世
端木微微仰头,黑发披在同色的大衣上,凤眼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