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房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小孩子才一岁不到,已经饿得不行了,黑溜溜的眼珠湿润润的,见到有人来,也不哭,只是很不满的瘪着嘴。
端木夙云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孩子,这是他的弟弟,也是他现在唯一剩下的亲人。
“少爷,这孩子留不得”
小孩子手脚并用,爬啊爬,肥嘟嘟的手脚还不是很灵活,小孩抱着端木夙云的脚,然后努力的想向上爬“拔拔……拔拔”
端木夙云与端木风翎长相相似,小孩子哪认得清,见对方不理自己,爬得更起劲“抱,拔拔”
端木夙云只觉一团白白粉粉的肉在自己脚上蹭,父亲想带着这个小家伙远走高飞?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他从来没有抱过小孩,于是姿势别扭的把孩子抱起,肉团不舒服,咬了口端木夙云的手指,见手指上满是口水,咯咯笑了。
端木夙云也笑了,让旁边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少爷,这孩子不如让我”男人做了个狠戾的眼神。
少年俊美的容貌里透着股邪气,笑起来像盛开的罂粟花,正用手指继续都弄着小孩,他悠悠道“风勤叔,我父亲车里的炸弹是你安排人放的?”
男人眉跳了一下,讨好说“少爷不想脏手,那也是好我来做了”
“从开始,风勤叔就帮了我不少啊”靡丽的凤眼勾魂夺魄,让人心跳加速“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您了”
“少爷那里的话,我也只是——”男人话来未落,脸就变色了,少年一手抱着婴儿,一手已经捏住了自己的颈。
端木风勤脸色巨变“你——你敢!”
少年浅浅笑,眼神却冷透“我敢不敢,你等会不就知道了?”
“你杀了我,我手下的势力是不会顺服你的”
“为什么不会?你为了保护我而死,尽了责任,大家都会以你为荣的”少年手上加大力气“趁我不注意杀掉我父亲,然后再杀掉我?风勤叔,你不觉得自己聪明过头了吗?”
清脆的一声,男人脖子断了,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端木夙云脸色黯淡下来,不是所有事,他都可以控制的,这段时间他忙着整理家族势力,却忽略了这个人。
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他太自负了。
“按辈分计,你该叫端木夙非”端木夙云捏捏肉团的脸蛋,轻轻地,深怕弄痛。
“拔拔,拔拔”肉团实在太饿,继续咬端木夙云的手指。
“那就叫端木非好不好?”他摇了摇怀中的孩子“好不好?”
端木非扁着嘴,不依不饶的用只有几颗牙齿的嘴咬着端木夙云的手。
月光浮在端木非白嫩的脸上,端木夙云低头亲了亲孩子“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
夜,安安静静的,没有灯光,只有月光把人影扭曲拉长,像副支离破碎的抽象画。
早到的生日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要出去,提前更,希望回来打开电脑的时候有很多留言………………呵呵
许多往事穿梭在端木的脑海里,混乱而凌乱,毫无章法。
“非儿呢?”他倦怠的问端木笑。
“连叔临时给了他任务,去欧洲,明天晚上可以回来”端木笑唤来医生“还好吗,父亲”
“好不好应该去问医生”端木支起身子,全身无力“最近生意你留点心,非儿一时还应付不过来”
“是”
“那么多孩子中,我一直最看重你,你也最懂事明理,以后不要让我失望啊……”端木不轻不重丢下一句“你回去休息吧”
端木笑是他最早收养的孩子,也是最出色的,无论实力还是忠诚,能隐忍,懂进退,城府也够深,平心而论,他比非儿更适合端木家。
那孩子不快活,端木是知道的。
与端木家格格不入的性格,甚至比他们的父亲更加明显,端木嘴角苦涩,身体的疼痛可以忍受,但心理上的软弱却让他心烦。
他有几百种法子让其他人改变性格,但每种方法一旦给端木非对上号,他就不忍了。
“喂?爸你醒了没?这里很吵啊你听不听得到我说什么?我已经在挪威了,遇到了点麻烦,不过我能搞得定的,呵呵,你要听医生话小心身体啊”电话留言,端木非嗓门大,生怕信号不好。
连站在旁边的秘书都听见了,忍不住抿了抿嘴,问“老爷,需要打回去吗?”
“不用了”
端木非赶回香港已经是深夜三四点了,病房里的灯已经关了,保镖们很遗憾的对端木非说“老爷很早就睡了”
“没事,没事,反正再等几个小时就好了”端木非洗了冷水脸,还是撑不住了,随便找了张长凳“眯一会,就眯一会”反正回去睡那么几个小时又要过来,来来去去多费事,补充睡眠哪里都可以嘛。
保镖劝导“八少还是先回去休息,老爷醒了我们会打电话给……”
人已经睡着了,睡相极差,显然是累极了。
于是早上端木就见到端木非像个小虾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