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夕被这样盯着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把目光移向别处,回答说:“那是因为我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欠我两个人情,我如果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你啊!”
“呵呵,原来你还会计较这些?”那人微微一笑,继续盯着林乐夕。
林乐夕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有些恼火的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透’,对不对?”
那人脸色忽然一变,瞬间杀气扑面而来,林乐夕看到这样的突变,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这个男人将犀利的目光聚焦在林乐夕的眼睛里,看的她心慌。
“哈哈哈,你是看到了我的手机坠子?”他忽然又大笑起来,那一瞬间骤然聚集的杀气又马上散开了。
林乐夕不敢再多说什么,从包里掏出那只黑色的手机,一言不发的递给他。
“你猜的没错,我叫透,高久透,你好,林乐夕。”那人接过手机说道。
高久透,原来他叫高久透。
“你好,高久透。”林乐夕惊魂未定,却也极力挤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嗯,让我想想要怎么感谢你一下吧,你想要什么?要钱吗?”高久透漫不经心的问,语气好像是糊弄幼儿园的小孩子。
“我不要钱,而且,我也不觉得你很有钱。”林乐夕的回答很直接。
“我确实没钱,不过可以给你推荐个赚钱的活。不过既然你不爱钱,那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了。”高久透双手一摊,摆明了就是要耍无赖了。
林乐夕暗自叹气,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无奈的她眼光忽然落到了那辆重机车上,忽然灵机一动。
“你这辆车,能载人吗?”林乐夕盯着那辆机车的后座问,眼睛闪亮。
高久透回头望了一眼那辆车,便会意的走过去骑在上面,然后拍了拍后座,“上来吧!”
林乐夕走过去,又仔细看了看这锃亮的车身,然后也不再犹豫的跨坐在高久透身后。
高久透便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的头盔扣在了林乐夕的头上,然后问:“想去哪?”
“不知道。”林乐夕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你对东京还不熟吧?那我就带你四处走走看看吧!”高久透说的语气也很是随意。
“嗯。”林乐夕点头说,巨大的头盔罩在她的头上掩盖住了她脸上激动的神情。
但高久透还是看到了,于是嘴角又浮现一抹浅笑,他说:“那就坐稳了,抓紧我,走喽!”
一声轰响,这辆机车载着高久透和林乐夕在夜幕降临的东京街头飞驰起来。
这是林乐夕第一次坐重机车,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飞起来了,虽然带着头盔,可耳边的风依旧“嗖嗖”的刷在脸上,她的手紧紧抓住高久透的衣服,可又不敢贴的太近,为了保持平衡,她不得不将头盔抵在高久透的背上。
隐隐约约的,她觉得她好像闻到了沁入心脾的夜风的味道。
与车子一起飞驰的,是她的心情。她从未体会过如此的快乐,随风加速的快乐。仿佛大脑里所有烦恼与不悦都被甩到了车尾,只剩下最纯粹的,最单纯的快乐。仿佛幼儿园的小孩子坐在滑梯上滑下的那一瞬,不由自主的飘逸感让她觉得背上仿佛生出了翅膀一样,兴奋起来。
高久透带着她穿过了东京大大小小的街道,有的漆黑一片,有的车水马龙,然后最终,他的车停在了一座高架桥上,桥下是一片灯火辉煌。
“怎么样,这里漂亮吧?”高久透问。
林乐夕摘下头盔,从座位上走下来,伏在桥边的栏杆上俯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亮如白昼的灿烂街区。高高低低的霓虹灯连成了一片斑斓的海洋。马路很宽,非常干净,每家店面的橱窗都那么整洁,错落有致中带着或简约或奢华的艺术气息。
“这里好美,可是怎么这样灯火辉煌的街道上,都没有人散步呢?”林乐夕问。
“因为这里是银座,东京最繁华也是最无情的街道。”高久透的回答里夹带着一丝复杂的叹息。
林乐夕侧过头,看见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骄傲,有冷漠,有嘲讽,也有留恋。
“银座……啊!”林乐夕忽然惊叫了一声。
她想起了姐姐,原来姐姐是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啊!
“我带你下去在这一片地方转转吧!”高久透没有理会林乐夕的惊叹。
林乐夕点点头,又暗自感激这个人的机警敏锐与善解人意,因为如果他问刚刚她惊叫的原因,她肯定会为找借口为难很久。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本来就不应该透露太多。
“银座的主街道都是奢侈品牌的店铺,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些,都是给有钱人购物的地方,而银座的后街全是各种俱乐部,它们就是给这些有钱人提供消遣娱乐的场所了,不只是有钱人,政治界,金融界,社会各界的名流都会汇集在这,花钱买女人陪醉。”高久透介绍说。
林乐夕安静的听着,这就是姐姐的工作,想到这里心脏就又是一阵绞痛。
俩人转到了四丁目,前面街角的“sirens”招牌明晃晃的闪着彩色的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店门口,林乐夕看了一眼那门口的几个人,吃了一惊。
她的姐姐,林乐晨,正穿着一身拖地的深紫色露背礼服,挽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男子的手臂走出店门,向那台车走去。那个男人很眼熟,就是那一天送姐姐回家的那个人。
“姐姐?姐!”林乐夕忍不住喊了中文。
林乐晨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她还是转过头,见到妹妹立刻呆住。
“乐夕……”
正文第三话支离破碎n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