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的手脚都被分别绑着,刚才挪动到门口张望想必费了很大力气。此刻瞪了一会儿阿希礼,似乎有些疲倦了,便伸展了身体,依在垫子上。软垂的小小阴茎蜷缩在金色的毛丛中,变换动作后,它歪向了另外一边。这变化似乎让杰拉德有点不舒服,轻轻“嗯”了一声。阿希礼忽然觉得那地方有点异样,忍不住走近了。
杰拉德发现他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苦于双手被捆,不能掩面,挫败地低吼:“你都看见啦!他……他……”
他终于哭泣出声,仿佛要将这几天来受的无尽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一般。
杰拉德的阴茎磨破皮了。此刻那软小的茎体蜷缩在青年的下腹,上面涂了一些药。那个兽人看样子就是毛头小子,出手没有轻重。
但是此刻时间紧迫,阿希礼觉得杰拉德没有完全无视他,算是好现象,便直接告知了杰拉德他准备逃走的计划。语言不通还是有好处的,现在他就可以大方地谈论而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金发青年眼角挂着泪珠,湛蓝的眼睛看着神色坚定的阿希礼,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跟我一起走。我们设置好炸弹就离开。这个兽人他出去打猎什么时候回来?”
杰拉德茫然地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天快黑吧。他今天离开得有点晚。”
“那就好,我们还有时间。等下你跟着我走,绕开守卫的那几个兽人就没问题了。”阿希礼还是挺高兴的。杰拉德原来只是发少爷脾气,说到正经事,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他解开了捆着杰拉德手脚的绳子,帮他活络了一下筋骨血脉。这些动作让阿希礼不可避免的瞄见了他大腿内侧的瘀红,还有两股间若隐若现的凹陷处的红肿。他只能强迫自己不看。替杰拉德穿衣服的时候,因为年轻骑士那话儿仍然疼痛,只能不绑内裤,就这么穿着前后漏风的兽皮裙子。
杰拉德收拾停当之后,阿希礼也取来了逃跑必须的风干肉,设置好了炸弹的引爆时间。
在离开树屋开始逃亡之前,杰拉德轻声问阿希礼说:“你只带我一个人走吗?”
阿希礼点点头,对其他人起了一些愧疚,但没办法,在兽人眼里杰拉德和自己关系密切,自己跑了的话其他人或许不会受牵连,杰拉德却一定会倒霉。
杰拉德的蓝眼睛亮亮的,握着他的手望着他:“你想干我?”
阿希礼脑子里一根神经绷断……这小兔崽子,原来还是不正常!
这种误会不能听之任之,他只好跟杰拉德解释了一番。也不知道这青年的思想到底正常没有,可是已经没时间了,他拉上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杰拉德,便匆匆按照仓促定下的计划路线出逃。
逃亡山中
他们的逃跑大体上还是要往水流的方向向下游走,只是不能完全沿着水流,因为要躲避逐水而居的兽人。听橡树描述,中间的溶洞区可以出水面透气。所以有那一件能在水下行走的魔法护具,大概两个人还是有可能出去的。橡树暂时就留在这块禁闭区域,因为兽人似乎对这些土人不感兴趣,他呆在里面恐怕比在外面还要安全些。
阿希礼也将本地产武器能伤兽人的讯息告诉了杰拉德,这样两个人里有一个逃到外界,讯息就能传出。
这算是现有条件下能想出的不错计划了。
准将私心里还存着指望,在溶洞区,说不定能遇到迷路大魔法师。阿希礼决不相信自己的好友轻易就会死在这种迷宫溶洞里。
第一天到月上中天,他们翻过了两座山,走了一段夜路,周围林子里一双双荧光眼注视着他们一行,这感觉实在不安全。橡树极力反对继续走下去之后,他们才就地宿营了。杰拉德身体仍然虚弱,阿希礼和橡树轮流守夜,倒也平安度过。准将估计那个气体炸弹或者说是臭气弹发挥了功效,卢特如果想不到他们沿水流方向逃跑的话就很难再追上他们,于是心里稍微安定一些。
他们不敢起火做饭,只能吃一些果子果腹。到第二天的傍晚,阿希礼看杰拉德脸色很差,询问之下才知道,因为肠胃不好,他离开兽人营地之前已经几天都没吃过顶饥的东西。年轻骑士惨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精神萎靡不振。阿希礼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橡树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可能该吃一些热食和岩晶(土人的判断是正确的,杰拉德多日只吃水果,缺钠了)。
怕被兽人发现,橡树先将木头烧成了碳,再将打到的野兔肉包上树叶埋进炭火中煨熟。路上他还在某种岩石上收集了一些岩盐,此刻撒了一点到兔子肉上,味道虽然不精致,可还是能够下咽的。阿希礼用匕首将兔肉切碎,喂杰拉德吃了一些。
杰拉德不是很愿意吃橡树的手碰过的东西,阿希礼只能哄着他。有时候阿希礼也有点讨厌这种上层贵族自视清高的做派。
杰拉德吃了兔肉,精神似乎好一些。
橡树熄灭了炭火,浇上溪水后用泥土将灰烬掩埋,确保不会引发火灾。随后他收拾起煨熟了但没吃的一只兔子和两只地鼠。三人又走了一段山路,待天色彻底黑了,这才决定宿营。
上半夜由阿希礼值守,下半夜由橡树值守。阿希礼迷迷糊糊睡去时,耳边突然响起了橡树惊惶失措的叫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