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话落就抄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填满一杯对着乔荣轩开口说道:“希望我们和新宇合作愉快,乔总,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随后有人接口:“和老胡你喝太没意思,我们要和美女喝,小木是吧——”说着掂着酒瓶向兮蕾走过,“来,哥哥跟你走一个。”
兮蕾缩着脖子看了看胡智仁,胡智仁却递给她一个别不识好歹的眼神,兮蕾心里虽然气闷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一杯下肚,整个嗓子都是火辣辣的,好像有一团火在胃里烧起来,兮蕾猛吸了几口冷气以缓解不适,其他人却鼓掌叫好。
还没等她适应刚咽下去的那杯酒,面前又放了一满杯,“小木酒量不错,哥哥我就喜欢爽快的人,来。”说着又塞到兮蕾的手中,兮蕾忍着摔杯子的冲动,再次看向胡智仁,胡智仁却根本不看她。
“高远,她又不是这里的公主,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乔荣轩摇着杯中酒,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个叫高远的男人听了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呦,大哥今个也怜香惜玉起来了,难得啊,那要我赶紧给大哥腾地了。”
一干人等都起哄笑闹着,兮蕾揪紧身下的沙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经意抬眼间看到新宇的乔总,那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面上一点也觉得尴尬,看到自己也看向他,还冲自己招了招手。“过来敬乔总一杯酒。”胡智仁见她不动,恨不得拉她一把。
兮蕾也想装作看不见,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遂拿起酒杯站起来往中间走去,胡智仁立刻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沙发,“就坐这,挨着乔总。”
“乔总。”兮蕾微微颤颤地举起酒杯。“我敬你。”
他却一把握住了她举着酒杯的手,兮蕾一惊,挣扎间一杯酒撒了半杯出来,猩红的液体洒在米色风衣上一路蜿蜒至下摆处,格外的刺眼。
乔总似乎被她过大的反应也给震住了,一时之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其他人脸上也都悻悻的索然。
“我、我去下洗手间。”兮蕾慌不择路地一路逃窜出来,顾不上胡主任脸上那杀人的表情。
出来的时候眼角撇到门口站了一个人,太过慌张也没仔细看清楚。
趴在洗手间的池子上,她一颗心还在狂躁不安地乱跳,镜中的自己满脸惊骇犹自不能镇定下来,喝了酒的她双腮醉红,满脸燥热,打开水龙头,她使劲往脸上撩拍着凉水。
心里一遍遍低语,我要镇静,我要镇静。。。。。。
待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兮蕾的大脑才又开始正常运作,第一反应是这地方不能再待了,去他的狗屁主任,大不了她不干了!
推门正要出去,眼睛晃到之前那个人还在门口站着,似乎是在观察这边的动静,兮蕾不确定是不是在注意她的动向,却不敢再就这样一走了之。
掏出电话立刻拨打给邱媛,每一秒等待此刻都成了煎熬,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兮蕾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
“媛媛,赶紧帮帮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正在加班整理材料的邱媛立刻跑到走廊上急切地质问。
“我被我们胡主任给拉出来给客人陪酒了,我现在脱不了身,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
“就是你们那个肥头大耳,一看就知道是个猥琐男的胡主任?“
“恩,就是他。”
这头的邱媛立刻开炸,粗口都爆了出来,“他妈的他还是不是人啊,平时使唤你就是了,都欺负你到这份上了!你也是的,他让你去你就去啊,你傻不傻啊,给客户陪酒不明白着让人吃豆腐吗!”
别看邱媛平时大大咧咧的,却是一等一的讲义气,尤其是对兮蕾,哪能容忍她被人欺负。
粗口爆完邱媛又多出一句,“你不怕孟兆勋再扒你一层皮?”
“这哪跟哪啊!”兮蕾跳脚。
上次国庆节从军营里回来,邱媛就一直追问她怎么回事,被问的烦了,她就把去九环山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邱媛就盖棺定论地非要说她和孟兆勋有奸情,任是她怎么解释都是白搭。
“快给我想个办法吧。”兮蕾向外看了看,见那人还在,不由得心烦气躁更甚。
“你别急,我马上搬救兵去,你自己也多长个心眼,别平白无故地被人占了便宜。”
挂了电话,兮蕾又独自待了一会,实在是怕人直接找到这里,她才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那人还向她点了点头,果然是监视她的吗?
她心中冷笑,不知道曾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权贵的烟雾掩埋,不留尸骨。
进去后依然是坐在乔总的身边,只是再没有刚才的惶然,心中无利益牵绊,自然无惧。
乔荣轩只当是她是初出的小野猫,脸上捻起一抹笑,“今天不知道木小姐要来,也没有特意准备礼物,幸好刚从拍卖场过来,见面礼,还希望木小姐喜欢。”
质地光润的紫木方盒,打开里面静放着一串铂金手链,在锃亮的光照下手链的每一个边角都闪着菱形的光晕,兮蕾看了一眼就别开脸去。
“太贵重了,我受不起,乔总您太客气了。”
乔荣轩皱眉,“木小姐是嫌我礼轻?”
“乔总您这样说就太折煞我了,我一个小老师怎么担当起这么贵重的礼物,您还是请收回吧。”兮蕾低着头依然不看他。
这样的不识抬举兮蕾自然不是第一个,乔荣轩也不怎么介意,他见惯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样的方法,他心中了然。
收回手将盒子随意地扔在一边,“是我唐突了,那我和木小姐喝一杯,也算是认识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兮蕾却是不好拒绝,只能端起酒杯,仰头又是一杯下肚,刚才的那一杯已经让她有些头脑不清,此时酒精齐齐上头,眼前全是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