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晚心底一抽,要过去,朱子陶却拉住了她,脸色比刚才更严重,沉晚以为是陆俊荣还有别的情况,没敢问只紧张的看着他。
朱子陶皱了皱眉,说道:“萧也,自杀了。”
“咝。”沉晚倒吸了口冷气,震惊得看着朱子陶,不敢相信。
朱子陶说道:“早上被人送来的,左侧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没救过来。”
沉晚心里失重,身子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朱子陶扶住了她,打量她的神色,“你没事吧?”
沉晚摇摇头,还是不相信,那滩血迹竟然是萧也的,“她人呢,在哪儿?”
“在停尸间。”
沉晚推开朱子陶跑去了停尸间,门口她突然停住了,陆清正站在里面。空空的停尸间里除了一张冰冷的床,什么都没有,到处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清冷。那白布下躺着的人是萧也,一个张扬肆意伤害别人的女人,为爱憔悴苍白的女人。她再也不会对着她冷笑,仇视的看着她了。
沉晚退了几步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里面躺得那个人真的是萧也吗?就在前几天,她还找过她,让她放手的。
听见门响动,沉晚愣愣地转了头,陆清惨白的脸色让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
陆清走近两步,她不自觉地后退,陆清停住脚步,双眼空洞的看着她。
好半天她才缓过神,静下来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医生说她生前被人侵犯过。”陆清的声音很空,像是带着风声,刮过沉晚的耳膜,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看陆清,眼里闪烁着疑问。
陆清面无表情,镜片反射着窗户射进来的光,那光在沉晚眼里晃来晃去,她觉得头晕,心里也堵了气体。陆清的注视让她心生不安,那股情绪在她身体里窜来窜去让她要发疯。
陆清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她抖动地摇了摇头,不敢去接。
“这是我的化验单,我找了陆浊的主治医生,我比他幸运,这下你可以放开了。”
陆清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她心脏上,认识这么多年,陆清从来没这么跟她说过话,以前都是客气,现在却是……冷漠。尽管他的语气和以前一样,但却是那种故作的冷漠,更让人心疼。
他们兄弟俩做事如出一辙,都想着绕开她。沉晚嘴角虚浮地笑了笑,却没敢看陆清的脸,只半垂着眼看他手中拿的化验单,听了她的话她没力气去接过化验单看一眼。
陆清收回化验单,说道:“谢谢你的关心。”
沉晚低着头,拼命的摇头,他的这句谢谢她承受不起。“你好好照顾叔叔,我就不去看他了。也请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沉晚转身快步离开,她觉得自己在发抖,拼命地想把那个念头赶出去,可越是这样心里越是害怕。
“沉晚。”陆清叫住她,走了过去,“这个给你。”陆清手心里躺着一个存储器,白色的外壳上面全是血迹,红白相间醒目又刺眼。
沉晚没接,陆清说道:“萧也死死地握在手里,我想,她是想拿这个东西威胁你。”
“我让她放手的,我不想要,我们是清白的,她威胁不到我的。”沉晚有些失控,她接受不了萧也的死,并不是因为心痛,而是因为害怕。虽然没看见萧也最后的样子,但她知道,一定很惨。她不敢去想后面的原因,潜意识里的逃避着。
“我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可他让萧也走得很痛苦。你去主动告诉他吧,我等着他。”
沉晚的脸色一下失了血色,眼泪涌了出来,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件事跟他有关系,“陆清,我不会跟他说,萧也也不会跟他说,不然她不会自杀。她不会白死的。”
沉晚转身,周绍言正冷着脸看他们,眼中夹藏的怒气让她愣在了当地。
周绍言走至他们身前冷眼扫过沉晚,眼睛看着陆清从他手中拿过存储器。陆清没用力气,任他从自己手中拿走那个东西。
沉晚脸色骤然变白伸手去拿却被他躲开了,他不悦的盯了她一眼,含着些警告的意味。然后看着手中的存储器沉声说道:“你们都不说,死了的人更不会说,这个东西应该能给我答案。”
他语气凉薄,带着冷气从他嘴中溢出,让沉晚忍不住冷战连连。她转了头不愿相信的看着他,问,“是你做的?”
周绍言凉声道:“我不过是照样还了回去。”他说得很轻松,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完全无视那是一条生命。
沉晚陌生的看着他,她不敢相信说出这种冷漠言语的人是她这些天朝思暮想的人,她一直觉得他虽然霸道可却是讲理的,完全没想过他还有这种手段。“她没把我怎么样,就算她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该这样对她。”
“闭嘴。”周绍言受不了她的眼神和语气,冲她低吼,这事他不知道还好可知道了就恨不得亲手杀了她,这样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周绍言看向陆清,挑衅的说道:“陆律师,既然你都知道了,打算替她报仇吗?”
“你在犯罪。”陆清直视他,并不畏惧他手中拿的东西。
周绍言蔑然一笑,“就怕你连法庭都上不了。”他眼睛看向停尸间,带着些厌恶。
陆清冷然的看着他,以他之力当然不可能跟他抗衡,可他的这种行为完全可以被他轻视。他看向沉晚,带着心痛,为什么她会爱上他?
周绍言被他的眼神激怒,拽过沉晚一只手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盯着陆清,说道:“陆律师,请注意你的身份,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