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王一凡嘴里叼着烟,穿着一身黑色修身长风衣,面容温和地望着陈光宗,毫不客气就给他来了一个深深的熊抱。
陈光宗的眼眶里一片晶莹,这个大哥没白认!他情不自禁地哽咽了起来。
王一凡察觉到胸口处热热湿湿的,他故作恼火地骂道:“哭哭哭,像个娘们似的!这不是出来了么?”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的眼睛却也有点红了。
周围的人默默看着这一对喜极而泣的好兄弟,齐声鼓起掌来。
王一凡放开陈光宗,拉着他的手上了昂克雷,对着驾驶位上的李孝一喊道:“老李,开车!去火车站!”
李孝一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后面的几十辆车也跟在了一起,长长的车队足足拉了有一百多米长,路上的交警顿时惊呆了。
小交警抓了抓头,好像没听说过今天有什么领导接待任务和名流富豪结婚的,这到底整得是哪一出啊?
这一长溜汽车整齐地停在出站口外,一个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官就走了上来,他大叫大嚷:“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让停车!”
王一凡从昂克雷上大步走了下来,伸手掏出跟软中华递了过去:“老周,好久不见?混得不错嘛?”
那周警官看了看王一凡,眼睛立刻就亮了:“原来是领导您啊!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排场,搞得和拍电影一样。怎么?专程过来视察工作?”
王一凡看了看他这身新换的警服,心下已经了然:“老周啊,看起来你现在也在体制内了。不瞒你说,我这里有个兄弟的家属要来……”
周警官用力怕了拍自己的胸口,豪气干云地回答:“小事一桩!领导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吧,你们随便停,我带你们从贵宾通道进去……”
王一凡摇了摇头,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可不行啊,老周啊……我们可不能搞特殊化啊。这样吧,我就和这个小兄弟进去,其他的人在这里等就行了!”
他回头对着后面的百十个兄弟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叫警官好!”
一片响亮的“警官好”响彻了整个火车站,周警官颇为受用地连连点头摆手致意,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他悄悄将王一凡拉到一边:“上次的事情多亏你了,这个,听说我们所的老所长要退了,你看是不是能帮着……”
王一凡暗自一笑,上一回自己根本就没帮什么忙,这个周警官纯粹是走了狗屎运了。
不过他还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回答:“这个嘛,现在还不好说。这样吧,我回去尽量帮你想办法!”
身后的陈光宗早就看呆了,没想到这个王一凡简直是神了,就连铁路上都这么吃得开。
王一凡轻轻地将他的下巴合上,一脸愉快地领着他走进火车站的出口处。
朱昭颖早就等在那里,她很少见地穿上了一套鲜艳的小风衣,脖子上绕着条红色的小围巾,脚上蹬着双棕色长筒靴,头发烫成了个大波lang,高挑苗条的身材在等候的人群中如鹤立鸡群一般,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看到陈光宗和王一凡走了过来,她的眼眶顿时红了,整个人不顾一切地扑到了陈光宗的怀里,轻轻抽泣了起来。
陈光宗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用掌心按着她的后背,嘴里安慰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王一凡看着他们这一对痴男怨女的样子,心里忽然一阵隐隐作疼,他无声无息地悄然走出了出口。
伸手点燃一根香烟,望着人来人往的站前广场,他不禁想起那次和慕容婉儿私奔后的种种经历来,心里忽地伤感万分。
当时若是不回江东,两个人直接远走高飞的话,也许以后的一切,都会不同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他独自一人站在雪中,头顶上、眉毛上和风衣上都落满了雪。
一把小白伞轻轻地打到了他的头上,转头一看,却是那个含情脉脉的秦澜。
她就这么优雅地站着,脸上带着笑容,一身白衣站在如鹅毛般漫天落下的雪花中,一动也不动,仿佛是一座完美无瑕的雕像一样,圣洁而美丽。
“你来了?”王一凡轻轻地问了句。
她点了点头,神态像是等待游子归家的母亲一样,温暖而柔情。
“我们走吧!”他轻轻将只剩半截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两个人并肩走在朔风一片的大雪中,不知不觉间,秦澜就挽住了王一凡的胳膊。
上了秦澜停在外面的s500,她轻轻将王一凡头上和肩上的雪花掸去,将自己投在王一凡的怀里。
他没有拒绝,奔驰车缓缓地开动了,向着秦澜的家开去。
推开大门,里面却早有一老一少端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聊得正欢。
“是你们?”王一凡脸上一惊,眼前的人,却是欧文翰和唐震。
欧文翰缓缓起了身,脸上还是如同初见时的淡定从容:“一凡,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
王一凡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嘴里感激地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欧文翰摇了摇头:“应该我对你说谢谢才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姐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相认吧……”
秦澜走了上前,脸上温情无比:“一凡,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才渐渐开始明白,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不是财富与权势,而是一份真情。所以,我找来了弟弟。没想到,一谈之下才知道,过去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不过,这些误会终将烟消云散。”
欧文翰的脸上也充满了笑意:“所有的故事,都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不是么?”
身后的唐震也站了起来:“我看,我们也别都站在那里了,还是先吃饭吧……”
几个人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上了餐桌。
秦澜走到厨房紧张忙碌了起来,欧文翰也跑去帮忙。
王一凡和唐震面对面坐着,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