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他又会和我说什么呢?
纠结了半天,我还是打开了短信。
榛一帆在短信里说:你真的喜欢他吗?那个开宝马的男人。
第九章
那情书,不是你自己写给自己的吧?
我还在笑,用力地笑,好让最后一丝骄傲不垮掉。可是,在榛一帆转过身的一刹那,我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周五上午没有课,我却因为测试不及格,正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起在教室里补考。
还好那老师手下留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要是大学里所有的老师,都能像他一样慈祥就好了。
奢望,奢望啊!
补考一结束,段小朵就满面春风地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昨天我走后他们的进展很顺利。
她说:“之前吧,我觉得吃喝玩乐就是人生的追求。可现在,我觉得结婚生子才是最有前途的职业!”
我收拾好书本,懒得理她。
恋爱中的人都是可耻的。
虽说这次补考算是混过去了,可下午还有让我痛恨的高数课在等着我。我可不想把所有老师都得罪光后,再期望他们能让我及格。我得利用这半天的休息时间,恶补一下我上了和没上基本没两样的微积分。
我塞了一堆东西进书包,结果我的书包在我走出教室时,掉在了地上。走在后面的段小朵,一不留神一脚踏在了我的卷子上,我的脸都绿了。
她总算良心未泯,弯下腰准备帮我收拾东西。只是她不帮忙还好,连一本书都还没捡呢,她就像原子弹一样直接炸了。
她说:“方糖糖,你收到情书居然不吿诉我!”
拜托!那不是情书是张字条好不好!就算是情书,用不用叫得这么大声啊?难道她想让全楼层的人都知道吗?
我看着段小朵,充满了无力感。
段小朵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张字条所吸引了:“周五放学后,c教学楼琴房。”
我一脸黑线:“我认识字,你不用再念一遍。”
段小朵握着字条,一脸的不信任:“还说这不是情书,连时间地点都约好了,这不是情书是什么?”
我要是说那是恐吓信,她—定会二话不说和我绝交。可真的不认为它是—封情书。
你看过哪个人写情书,连个署名都没有,上来就说时间地点的?
可段小朵就是认定了那是封情书,还是一封来历不明的情书。
她痛心疾首地看着我:“方糖糖,你终于叛变了,终于不再向组织如实反映你的情况了。”
我叛变?她以为她是中共中央派遣下来的特派员吗?
“如果不信,到时候你去不就知道了。”好不容易,我才把地上四散的书和卷子全划拉到一起。
“这倒是个主意。”段小朵对这个提议倒是很满意。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再纠缠下去,赶紧回去温书才是正道。
我把书抱在怀里,起身,转头就走,然而我怀里的书再一次哗啦啦掉了一地。
段小朵在后面鬼叫:“你搞什么飞机,这次我可没踩到!”
后一秒,她就不叫了,她走过来站在我旁边,用很忐忑的目光看着我。
我镇定,再镇定,目光却死死地落在榛一帆和左晴十指相扣的手上。
我应该目不斜视,并且坦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应该让左晴知道,她眼前那个男人我方糖糖不要了,她随便拿去好了!可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连丢在地上的书也不要了。
我一面跑一面给自己催眠,快点跑快点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快点跑快点跑,过了今天我方糖糖又是一条好汉。
这时候,段小朵又开始在后面鬼叫:“方糖糖,你跑什么跑,你的书!你的书啊!”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书啊!可是,在我跑到走廊尽头时,姐发现我悲剧了。
学校正在进行全国高校竞选月活动,整个学校里都在进行装修,我被十几袋横七竖八的水泥活活堵住了去路。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我总不能像狼牙山五壮士一样,从这里奋不顾身地跳下去吧!
既然不能,我只好扭头,慢腾腾地往回走,希望榛一帆和左晴已经消失了。
可是段小朵那赤裸裸的炫耀,让我知道,他们没走。
她扬了扬手里的字条,然后很牛逼地说:“别以为我们方糖糖没人追!知道这是什么吗?情书!情书啊!”
榛一帆并不想从楼上下来,故意绕一圈从这里经过,可左晴说最近运动量少,想多走几步。
于是,他们就遇到了满地捡书的我。
于是,我把刚刚捡起的书,直接又扔了一地。
再于是,我拔腿就跑,然后—分钟后我再次出现在原来的地方。
我从段小朵手里夺过字条:“你们别听她的,才不是什么情书!”
说完,我就有想杀了自己的冲动。我为什么要解释!
我是怕榛一帆误会吗?就算他真的误会了又能怎么样?我是他榛一帆的什么人,我又有什么好怕被误会的?
我后悔得直想掐自己的大腿,于是拉了段小朵,灰溜溜地往楼梯口走。
段小朵不肯走,大声嚷嚷:“你拉我干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上面明明写着周五放学后,c教学楼琴房!”
那一刻,我好想哭,好想问问她要不要逢人就把字条上的内容念一遍?
就算真有男人暗恋我,有哪个男生想约我,被她这一昭告天下,估计没人敢真出现在那里了。
左晴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那可是废弃不用的琴房,有人约会约那里吗?除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榛一帆拧着眉:“方糖糖,那情书不是你自己写给自己的吧?”
左晴的话我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榛一帆刚才说什么!他说,情书,是我自己写给自己的?
在这一秒,天雷滚滚都无法形容我听到这句话时千疮百孔的心情。
原来,贱男就是用来形容榛一帆这种长得帅,嘴巴却歹毒的人的。
他说:“怎么会有人写情书给你呢?”说完,他又很肯定地点点头,像是为了加深他的猜测。
我好恨好恨啊!我恨自己怎么会喜欢上榛一帆这种人!我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他喜为他忧!
段小朵本来被我拖走就很火大,现在被左晴和榛一帆这么一说,仿佛她在编造故事一般。我可以忍,她哪里忍得了。
直到段小朵拽着我一溜烟跑出教学楼,我仍不相信她刚才的那一巴掌,真的只是失手,而不是预谋。
段小朵弯着腰,两只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确认左晴没有从后面追过来,她很忧伤地说了句:“要知道打得那么准,刚才下手再狠点儿就好了。”
“你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