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妍闻声伸手掐上赵枫的下巴,装作恶狠狠的模样:“他不是你儿子啊,难道你知道你儿子去哪里了。”
赵枫仰头笑抓着她的手:“哎呦!饶命!赵太太饶命。”
……
“枫哥,我觉得你儿子……貌似有心上人了哟。”蕙妍忽然道。
“唔?唐锦年那个私生女?叫什么琴琴。”赵枫虽然现在将赵氏的大多事情交给赵樊打理,可风吹草动还是知晓的。更何况报纸上三天两头有他儿子的脸。他翻开报纸推给他老婆看。
蕙妍只瞟了一眼,起身拎起大包小包往厨房去:“我不信报纸。”
老婆难得下厨,做了三菜一汤。久不下厨,难免手艺有些生疏,赵枫却吃得舒心,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用过午饭,见赵枫有些困倦,蕙妍上楼铺好床给他换了睡衣看他睡下,轻轻掩起门出去。佣人们全都不在,房子里只听见大钟哒哒的步调声。她将书房的窗帘全都打开,午后温暖的阳光铺在木地板上,她没穿袜子,被这暖阳拥着竟也不觉得多冷。
书桌上躺着一幅画,画的是荷花,有“出水芙蓉”四个字。这幅画是掉包得来的,据说是真迹。蕙妍近来时常看到赵枫盯着这幅画久久地出神,当下将画幅细细看了看,冷笑一声,将它卷起来拿去收好。
……
lilly和蒲泽按着陈国庆的建议,游玩了温哥华一些著名的城市景点,每天早出晚归,时间眨眼过去好几天。
第六日早上,蒲泽从梦里醒来,梦里赵樊的音容笑貌还未完全从脑海消散,就听见lilly在被窝里连续打了七八个喷嚏。
lilly重感冒,被蒲泽灌了几杯热水,翻身睡得迷迷糊糊。蒲泽见她这样,哪里都不去,就在一旁上网。快到中午的时候,lilly还未醒来,蒲泽肚子叫唤得不停,在屋内徘徊了几次,终于决定穿好外套裹起围巾下了楼。
“黄记”里还没到用餐时间,厨师和服务员们坐在店里聊天,看见她进来,呼啦都站起身招呼请坐,又问另一位小姐怎么不见来。蒲泽迎着热情,低头笑笑答道:“感冒了,我来给她买点清淡的饭菜。”厨师闻言,忙请她稍后,转身进了厨房。
蒲泽立在门外的大树下,看看天空看看落叶看看车辆看着看着眼前一黑,被人捂住了眼睛。
身后的人不说话,她也不做声,任由着人捂着眼一直一直地站着没动静……
良久,身后的人默不作声将手收了回去,蒲泽趁势嗖的转过身,心登时要跃出胸膛。
眼前微微笑着的人不是赵樊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从太平洋那头飞过来了啊。”赵樊边答边将围巾取下,整了整又轻轻挂回脖子上。
蒲泽瞬间想起那天夜里他在车窗外借着酒气说的——若是想念岂不是要飞过太平洋去,谁知他真真的是飞了过来,眼下就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她的大脑瞬时被灌了一缸子的陈年老酒,醉得不省人事。
赵樊拨了拨她被风吹乱的发:“看见我不高兴么?”
蒲泽无法应答只胡乱地点头。赵樊看她傻乎乎的模样,俯下身子盯着她问:“那么,今天陪我逛逛好不好?”
“黄记”的伙计将饭菜打包好递给蒲泽,赵樊付了钱又给了小费,俩人一同往小房间走去。
……
lilly听见关门声响睁开眼起身,见蒲泽不在屋,留了纸条。她顶着沉沉的脑袋披上大衣打开餐盒,里面一道是橄榄菜清炒豆角粒,一道是姜丝蒸鱼片,一道是肉丝杂菌,一碗米饭,另外配些下饭的酱菜。lilly虽是鼻塞难捱,看见这样的饭菜不由得腹中饥饿。她摸到窗边掀起窗帘探头朝下望,楼下一对气质出众的男女在细细交谈。
lilly恍惚看那男子像是赵樊,以为是自己病得眼花,连忙用手搓了搓眼睛,再定睛一看,果真是他。
她想想又看看,看看又想想,扑哧笑出声来,摇头一叹。
赵樊带蒲泽去了商业区一家高级餐厅,意大利的装修氛围,每一道海鲜菜肴都被大厨摆弄的很精致。他特意点了招牌菜桤木熏野生鲑鱼比萨让蒲泽品尝。蒲泽不敢多言,低头吞咽。赵樊看她吃得欢喜,招来侍者又为她点了一份蓝莓桑葚冰淇淋。
蒲泽一顿饭吃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惊喜交加,赵樊仿佛知晓她的心一般,点的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赵樊几十天来的奔波抗战终于在这顿饭里找回一些心安,眼看对面不过半米距离粉嫩的微微上翘嘴角,心里像被填满了什么似地畅快。
吃过午餐,他有意引着她慢慢朝维多利亚公园走去。
此时正是温哥华彩叶张扬、枫叶燃烧的季节。一路上踩在如地毯般柔软的落叶中,举目眺望,深绿、浅绿、金黄、淡黄、橘黄、火红、深红、紫红……彼此交织,浓淡叠层,满目翻飞,辉映云霞。
这简直是个缤纷迷幻的梦境,一丝一缕地抽剥着蒲泽的神智。
维多利亚这个著名的公园其实是一片无围栏的公共绿地,多人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几个孩子给松鼠喂花生,孩子伸着白白软软的小手,绒线帽子上的毛球一颠一颠。松鼠们从树上串下来,不怕生人,转动两只贼溜溜的小眼,蹦跳在草丛间。
俩人就这么在树荫下并肩缓步行走,赵樊侧着头听蒲泽用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