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与当初扇人耳光时的神情重叠起来,姚却没来由的觉得一阵脸红心跳。他叹口气,把以洁的手放进两人的中间,双手抱紧以洁,“你说话啊,光生气有什么用?”
以洁开始还挣扎,后来就半头埋在姚却的怀里,听到姚却说话,她才闷闷地说:“你不喜欢我。”
“嗯?”姚却不明白自己哪个神情哪句话让她觉得自己不喜欢她了。便松开了她一点儿,用手拉起她的下巴,看着她。
以洁也不害羞,两人目光直视着,“你就是不喜欢我,我都主动亲你了,还赖在这里不肯走,你也没说喜欢我,也不会亲亲我。”
还是在这事上面打转,“我刚才不是解释了吗?”姚却觉得女孩子的心思真难以捉摸。
“月月姐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和他亲吻,会不由自主的说喜欢。我看到你就是这样,看到你心里就觉得暖暖的,像冬天喝开水的感觉,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一直都是我赖着你。”说到最后,声音里竟有些哽咽了。
她刚才拳打脚踢时没哭,当初饿得只能捡别人扔掉的面包时没哭,在台上被人轻薄也没哭,但是现在她哭了,眼睛红红的,像极了一只小兔子。姚却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便听到以洁低低的“嗯”了一声,接着便是她浅浅的笑声。
她抬起头,迅速在姚却的唇上亲了一下,又低下头跑到箱子边,把衣服重新放回柜子里,箱子堆在墙角,做好后,她拍拍手,“我睡沙发,你睡床。”
姚却朝她摇头苦笑。心想我弄了一个什么妖精到家里了。变脸比变天还快。
####正面冲突
晚上两人去酒吧,姚却在路上问了一下以洁关于车子的意见,他没说自己要买车,只问她喜欢坐什么样的车。
以洁想了想,只说了句随便。
她那时,离车这个字还有着相当的距离,这个字还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
她也不问姚却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觉得没必要。
一如既往唱了两首歌,一首《蓝莲花》,一首《涛声依旧》。唱完后,她就下台,下面的人闹成一团要求她再唱一首,她小脸一冷没理,直接没入后台,姚却正在那里等她。
但是进门时,以洁才知道那里不只有姚却,还有李钰荣。
李钰荣是个四十多少的广州男人,大黑夜的他戴了副墨镜,一身黑色的西服。不过以洁喜欢他剪的那个平头,因为李钰荣的脸长得比较坚毅方正,配上方头,如果他不说话,就坐在那里,真像电视里的警察。
以洁承认,当初他这副方正坚毅的样子是她上当的一个主因。
姚却坐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说不出的闲适舒服。如果是在有阳光的午后,他面前有一杯咖啡或是茶,后面没有那个穿个漆黑的保镖一般人就好了。
以洁撇了撇嘴,进门先扑进姚却的怀里,才抬起头看着李钰荣,“李哥,你怎么又来了?”
姚却耳尖地抓住了又字,心中一动,不止一次?手不自觉地已经绕上了以洁的手臂。
李钰荣没理以洁,只朝姚却笑了笑,“姚却?”
姚却把以洁捞起来放到身边坐好,“是,久仰李先生大名。”
李钰荣似笑非笑看了姚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和以洁一样,叫我李哥就好。”
“对不起,我不习惯。”姚却淡笑着回应。
“你—”站在姚却后面的那个人马上发难,手指沾上姚却的肩,却被他躲开了,他还想再出手,手已被姚却抓住。
姚却依旧淡笑,看不出刚才经历过运动,手抓在那人手臂上,像是和朋友握手,“李先生,难道有强制叫哥的癖好?”
李钰荣嘴角勾了一下,“姚先生不想叫,那就算了。”说完,看着坐在一旁看戏看得笑得合不拢嘴的以洁,冷笑,“你倒是不赖,不只拉了迟氏作后盾,还有一个身手不凡的保镖。”
以洁依旧大幅度的笑着,“哪里哪里。”咧着嘴跟李钰荣客气。
姚却只感叹自己手中没有拿茶,嘴里没有含东西,不然还不喷出来。
光从外表,怎么看,以洁都只是一颗美丽天真剔透却还真正发光发采的石头。姚却总难明白,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表情,有时灿烂如阳光,有时亲切如和风,有时冷漠如冰雹,有时忧郁,有时羞涩,有时大胆,间或点缀些沉静与老道,象阳光下的三棱镜,永远变化莫测。
李钰荣也不在意她故意拉腔拉调的神气,勾了勾嘴,“你男朋友?”
以洁马上一脸甜蜜,“是啊是啊。”叠着音儿,姚却觉得自己的心怎么这么可以这么柔和。
李钰荣笑了笑,“昨天就是这小子和崔明泽?”
以洁皱了皱眉,马上冷了脸,“你不会还想抓我回去吧。”
李钰荣拨了拨手指上的介绍,“我手下的女艺人都不争气。”
“关我什么事。”以洁的声音也似从冰里捞出来,“我们的合同已经撕了。”
李钰荣轻笑,“是撕了,但撕了可以再写。”说完,脸一冷,跟在他后面的保镖都集中到了以洁的身边,姚却抓住的那个也抓住时机,脱离了姚却的手...
正急切间,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李先生,你在我的地盘上来这出,不大好吧。”顺着声音,先进来的一只皮鞋,然后是一件淡色的t恤,然后才露出一张脸,崔明泽打着呵欠进来。
以洁看到崔明泽,立刻皱起了眉,“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现都像没睡饱似的,看得人心烦。”
崔明泽摊摊手,表示无奈,“可我就是没睡饱啊,睡得正香,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说酒吧来重要客人了,我本来想换身西装迎接,又听人说我的台柱子以洁要被人抢走...”伸了伸腿,“你看,我就直接穿着这身衣服跑到门口只看到这双皮鞋,你看,上面还有灰尘。”
以洁朝天作白眼,“人命关天,你正经点。”
崔明泽几步看到以洁的面前,咬牙,“我要不是因为迟瑞和以纯,我管你死活。”
以洁一把拉住他,“你少打我姐主意!”
崔明泽轻蔑地瞟了以洁一眼,“你管得着!”
以洁气得剔牙咧齿,却又无可奈何。
崔明泽示威似的瞧了她一点,才转回身看着李钰荣,“老哥,你天天派人盯着我这小摊子,我都没怎么着,今天明目张明来抢人了?”
“崔明泽,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要藏着她,就应该作好准备。”
“不好意思啊,我走的是法制社会的规矩,上面可没写可以抢人。”他直视李钰荣的眼睛,“不知您走的哪一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