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了。”
“哦,那快点回来吧。”
姚却开着车子,心中一动,笑道:“我还有二十分钟可以到,你一会儿到楼下等我,我带你出去走走。”
“这么晚?”以洁的声音有些惊讶。
“嗯,我们就出去走走。”
以洁有些迟疑,“可是你明天要上班。”
“我起得来。”
“好吧。”以洁笑了笑,“我马上就下来。”
“不要着急。”
姚却离家已经不远,广州城就那么大,他住的又是市中心,此地天已经黑了,四处都是开了灯,霓虹灯闪着,好一幅盛世繁华的景像。
有一些地方,到了就不会想离开。
对于姚却广州就是这么个地方。
很多人提及广州,第一个想到的词会是民工,一想到民工,就会想到脏乱,但是广州它首先是个大城市,其次因为它的包容性。你可能看到某些街道很脏,随便可见穿着朴素的年轻人,你当然也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最顶的酒店娱乐场所。但若一个城市将门槛设得太高,那就不叫一个城,而只是一个圈地。在姚却看来,广州没有这种烦恼。它也许不如北京上海那样高贵,但却是最适合生活的城市,无论你是哪一个阶层的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消费方式。
姚却喜欢广州,还有这里的天气。
姚却打开车上的音乐,听着用粤语播的广播,主持人不知说到什么了,哈哈大笑。姚却平时在学校在公司,讲白话的人不多,他又极少看电视,虽然来广州很久,但白话却是完全不通。
听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又关掉了。
本来不长的路,仿佛长起来。姚却看了看时间,其实只过去了几分钟,但心里着急,又觉得以洁在等她,所以速度更快了。
到楼下时,以洁还没有下来,他忍不住又拨了个电话,电话刚响,就接起了。
“是姚却吗?我就下来。”以洁的声音传过来,清脆空灵。
姚却笑了,“以后不要乱叫,要先问清是谁。”
感觉到以洁在吐舌头,“这个电话很少有别人。”听到一声响声,又听以洁道:“我就下来了,你再等等啊。”
“不急不急。”
姚却收起电话,会心一笑。
这才是真正的以洁,终于回来了。
姚却其实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带她去哪里,只是觉得俩人出去走走,即使是乱走,也会开心。
见到劳莲之后心里就很压抑,却也感觉到解放,因为姚建设终于出手了。
出手了就好,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无尽的等待更让人恐慌。
####我怎么就遇上你了呢
以洁见到姚却的车竟没有觉得惊讶,只是“咦”了一声,“你买车了?”让姚却有些挫败。
不过片刻姚却又笑了,“上来坐坐,你唱歌的酒吧比较远,以后我送你去。”
“啊!”以洁怔了怔,忙摇头,“你白天要上班,晚上还送我去唱歌,不行,你会受不住的。”
姚却打断她,笑道:“我把工作辞了,我和迟瑞崔明泽新注册了一个公司,以后就自己干。”
以洁惊得睁大了眼,“...辞了工作?”
姚却打开车门让以洁进去,自己也进去,“放心,养得起你。”
“不是。”以洁摇头,“自己做不是更辛苦吗?”
姚却伸手握住以洁的手,“但是时间比较自由。”
以洁拍拍他,“开车,开车,不要乱动。”
姚却哈哈大笑。
车慢慢地开出了市区,姚却一时也不知上哪去,他对广州的外郊的道理不是太熟,也不敢开太远,把车开到旁边的草地上,姚却拉着以洁下车,以洁一下倒在草地上,地上还有湿气,以洁惊了一跳,身体倒在地上,以洁哈哈大笑,“姚却,你干嘛?”
姚却坐到旁边,支下巴看着以洁,“以洁,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当明星?”
以洁向后撑着看天,“不过是为了生存。饿疯了,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为什么会饿疯,现在不应该找不到事做。”
以洁回头朝他微笑,“是啊,我长得不矮,说我有二十岁别人也会相信。但是我这幅容貌,很多人说女孩子长幅好样子是神气,但那是能自保的人。如果长得漂亮,又没钱没人保护,实在不是好事。如果我长得平常,我当然可以随便找个粗活过活。”以洁苦笑,“于之哥哥曾经救过我,也给过我工作。我那时还小,性格又倔,对人防备心重,得罪不少人,又加之长了这张脸,被人赶出来时还很迷糊,以为自己没有做错事就不应该受罚,到底是自己太幼稚了。”
姚却将手盖住她的,以洁向来体凉,即使是六月天,手也冰凉。“以洁...”
以洁轻笑,“还好啊,遇到了你于之哥和姚却你。还有明泽哥哥和迟瑞,他们俩个别看一个漫不经心,一个冷淡难以接近,其实他们最护短了。特别是明泽哥哥,平时一逮到机会就骂我,但我不管是我欺负人还是人欺负我,他总不问原因地护着我。”
她将头搁在姚却的肩上,“但我这人好像就是个祸害,好像只要和我有关的都会被连累。”她突然抓住姚却的手,“姚却你知道的哦,我有个姐姐,叫陆以纯。她来广州找我时,明泽哥哥见了她,我姐姐长得很干净,我说干净不只是外貌,还有气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只有四岁,她躲在外公的腿后面,一双眼睛盯着妈妈,不敢说话,有些猬锁。”
“我跟着妈妈长大,妈妈的性格很能冲,看到姐姐时,我和妈妈一样,不喜欢她。而且人小就会以貌取人,她那时流着长长的鼻涕,真的好难看。”以洁笑了,在夜空下,犹如白色的昙花。
“但到底是姐妹,如何不喜欢她,别人欺负她时,我都会挡在前面。她渐渐的笑容就多了,她很聪明,成绩很好,但我不行。我有时拿来试卷回来,她看着试卷上的分数就会奇怪,明明很容易我却不会。那时,我真觉得我们不是一国的。”
她回头看姚却,姚却也正温柔地瞧着她,她看到,姚却的眼睛里,有个小小的她。
“我们在一起做很多的事,一起上山一起采茶一起走夜路一起偷桔子,然后用力地跑。她把我推到她前面,她一边看后面一边说:以洁快跑以洁快跑。”眼泪在说完这句后,静静地流下来。以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