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理解以洁为什么沉默,然而他不能开导她。她是一定要出国的,不管两人如何不舍。
带到迟瑞的公司,听秘书说迟瑞在家,姚却又驱车到迟瑞家。
快到迟瑞家的时候,以洁开口了,“你就这么想我走?”
这是意料之中的问题,姚却轻轻的笑了,“以洁,这是个好机会。”
“我不希罕!”以洁的语气很强悍。
姚却摇摇头,“但多学点东西总不会有错。”
以洁突然一手按住方向盘,姚却本来打算转弯,被她这一弄,手一下子打滑,车子往旁边的草坪驶去,很少发怒的姚却一下子就火了,大声喝道:“以洁!”
以洁的手不肯离开,“你停车,你先停车。”
姚却看了以洁一眼,在车子快速地转了好几个弯之后,在一处树荫下停住了。
车一停下,以洁就开门下车,脸上还是怒气冲冲的。自姚却和以洁在一起后,以洁就很少发脾气,遇到人也是笑脸相迎,姚却有时甚至觉得那个在酒吧里当众扇人巴掌的人是不是以洁。但此时,怒气冲冲如同小鹿的样子却让姚却觉得无比熟悉。
他笑了笑,一下子竟似回到第一次见以洁,全然措手无策的样子了。
以洁气呼呼的在草地上坐下,“我不管,我不去见迟瑞,你要出国你自己出好了,反正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不去就不去,烦死了!”
“你就不能说个理由?”
以洁皱眉,“说了不想去。”
“你...”
以洁站起身,“你烦不烦,你是不是特想我出国,然后你就能和劳莲在一起了,我就不走,你想都别想!”
姚却听到劳莲名字时,仿佛被电击中。
这个孩子,原来是吃醋了。
所以才这么坚定地不想去。
在前几天,听崔明泽的口吻,以洁还没有抵制得这么厉害,她并没有肯定地说不去,然而昨天起就是具体的拒绝,原来还是那个电话的缘故。
《知音》上面那些家破人亡离姚却总算不是那么远,他揉揉以洁的头发,柔声道:“劳莲打电话给你,你可以告诉我啊,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以洁摇头,眼睛红红的,“她知道我要出国的事。”以洁抬头看着姚却,“难道不是你说的?”
姚却无语,心想这个孩子应该聪明的时候怎么就傻了呢,走到以洁的身边坐下,“你就相信她不相信我?”
以洁嘴硬,“我没有不相信你,但是出国这件事,除了我们还会有谁知道?”
姚却看着以洁,“你是已经确定是我说的,对吗?”
以洁不说话。
“如果我说不是我说的,你会相信吗?”
以洁没有看他,只是咕哝道:“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还问我相不相信你,假死了。”
姚却听得扑哧一笑,“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以洁不服气,嘟着嘴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我要出国的事儿,哪知你早就知道了...”以洁有些自暴自弃地甩手,“反正你就等着看我笑话就是了...”说完,还将头埋在了膝盖中。
姚却听得想笑,但又不敢笑。
以洁将头埋着,似是很懊恼,姚却去拉她,她不肯抬头,两人僵持。姚却笑着叹气,“我怎么会看你的笑话,我只是想让你自己作决定。”
“好啊,那我不想出国。”
姚却拉起她,认真地问:“你真的不想出国吗?以洁,你告诉我,到底是劳莲的话吓住了你,还是你自己不想去。你认认真真的考虑清楚。”
以洁想了想,不说话。
姚却看着她,“你只管说。”
以洁似是下了决定,抿了抿嘴才道:“如果我出国了,你不会和劳莲在一起吧?”
“你说呢?”
以洁嘟嘴。
姚却笑着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劳莲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如果要在一起,还用等到现在?你不觉得你想太多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可是劳莲不是这样说的,她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双方父母都同意的。”
“你相信吗?”
以洁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不会和她在一起?”
以洁茫然地看着姚却。
姚却笑了,“你总得要相信我对不对,不然,你打算一辈子都守着我?”
以洁抿嘴不语。
姚却拉起她,“走吧,去跟迟瑞说你去。”
以洁还在迟疑。
姚却接着道:“如果你相信我,就应该听话出国;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更应该出国,既然爱情不能长久,那么你必须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让别人不能欺负你,不是吗?”
以洁绷得很紧的脸出现了一丝缓和,“这么我,我非去不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