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地接近青和医院,不时回应和自己打招呼的大将军的兄弟。因为要面对很多的外围成员,所以我们又重新披上了雨衣,遮住自己的身材、样子。我的是代表老大的纯白色,而赵伟可、马啸天、周瘦果、汪涛他们是淡蓝色,下山虎核心成员是深黑色,而卡蒋和大将军的人都不用掩藏,这样每人的身份一下子就很明了了,向我打招呼的就最多。
走上医院三楼(终于不用被那些守在走廊的兄弟赶出去了),和马啸天他们走进病房,除了野狼和几个媛芙的、亲卫外,还有经过包扎的龙震云。看见我来,龙震云赶快把座位让给了我,我不客气地脱下雨衣坐了下去,握着媛芙的手,看着还戴着氧气罩,一脸苍白的媛芙,心中又是一痛,呆果地看着她一阵,不知不觉头一偏,伏在媛芙一侧的病床上便睡着了……
“糟了!”我从睡梦中醒来,一跃而起,大叫道。
一直未睡觉守护着我和媛芙的赵伟可、马啸天、野狼、侃少、周瘦果、汪涛、龙震云、梁琳琳以及一干亲卫,正分成几批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一听到我突然的叫声,齐齐站了起来,而门口也撞进来十几个兄弟,齐口问道:
“老大,怎么了”
赵伟可道:
“老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妥当”
我揉着朦胧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指着墙上的钟说道:
“我是时候上学了!”
“轰!”
全体倒地的声音……
今天是十一月十三日,距离周瘦果生日还有十一天。距离政府大选任命的日子还有四十八天。现在的我绝对不会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天里,我的身边将发生好几件让我措手不及、伤心悲绝的大事,差一点也让我魂归地府,与自己的兄弟、恋人天人相隔。虽然侥幸活下来的我,却也不得有面对几个最好的兄弟、一个最好的情人与我死别的事实。
从南区回来已经两天了。十一日那天赶回学校就马上伏桌大睡,至于为什么不请假回家睡个舒服,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那天用脑过度昏了头吧。还好除开上课时间,我完全可以把头枕在格丽丝如席梦丝一样柔软的怀中。做着甜甜的美梦。
这两天,我得到的都是好消息,先是十二日上午,天伦正式对外宣布黎学军已经承认自己在南区的所作所为全部由某个s级大组织指使,而天伦保留追究的权利。
这个s级大组织当然就不言而喻了,道上所有的兄弟都知道天伦指的是凯撒。而虽然证据只限于天伦的口头上,但几乎四个区一半以上的道上兄弟都认为这确有可能。而保留权利的意思就是说作为被挑衅的一方,天伦可以以同样的方式在任何时候向凯撒展开报复。
正当凯撒为了以后不被天伦突然打击,在向全黑道申辩时,黎学军在天伦的刑堂,以扰乱南区黑道秩序、挑拨南区组织火拼、无故杀害多名道上兄弟、以及刺杀大将军老大媛芙的罪名,被凌迟处死。他被一刀刀活剐的情景直播在市区所有商业街道墙壁上的大型广告电视上。
为什么天伦在这个时候就处死了黎学军因为在那个时候,媛芙也在医院里醒了过来。得知这个消息后,天伦庆幸媛芙醒的恰到好处:一来在道义上来说,最大的苦主没亲眼见到自己最大仇人的死,这个道理说不过去;二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以免凯撒提出与黎学军当面对质的条件,自己所有的谎言就会被揭穿。一代奸雄的黎学军明知自己必死,确实并没有指证凯撒。
我这两天都过得非常愉快,因为当天伦正式把矛头暗指凯撒后,东区的局势也一下明朗了起来。北区的八条边缘大街上,十分之九都是春山剑的人了,凯撒的人已经把重心调向了南区的边界上,春山剑在东区三分之二以上组织的齐心协力之下,也只能对着面前一大片地盘空叹,少了凯撒,以他一个s级组织加几个一、二流盟友的力量,怎么可能和一个区的几十个组织对抗
而神掐会一下压力顿消,虽然暂时无力北侵,因为金字塔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组织都只是为了不让外人踏足自己的区域,破坏现有的利益分配才加入这个同盟的,他们绝对不赞成反攻到北区去,他们还没有思想准备与所有的北区组织开战。但是也让神掐会有了充足的时间来调整,等待着商业联盟转过来的第三笔资金。
据白老头初步估计,当十笔资金都转过来时,情况还和现在一样平和的话,不要其余组织,单凭神掐会、下山虎,以及战神等少部分激进组织,完全有能力拿下那八条大街。那时不管凯撒是什么状况,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这么美好的两天里,如果非要鸡蛋里批骨头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媛芙醒来后,我陪着她看着黎学军受刑时发生的事了。
当时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几乎要把我的手骨捏碎一样,我第一次发觉她温柔的外表下面,力气却大得惊人。而她的目光和脸色有痛苦、有兴奋、有快乐、有失落……
以至于我随口开玩笑道:
“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你今生最大的心魔已经伏首,你觉得生无可恋,想一死了之那可千万不要啊,不是我自己臭美,我应该还算是你最重要的牵挂吧”
媛芙开始并没有回签,脸上的神色却变得很快,阴晴不定。这让我心顿时跳了一下,不由寻思道:难道我真的说中了
还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媛芙全身放松下来,刚才犹如老虎钳的魔手马上化成如春风般温柔的玉手,在我手背上被她留下红痕的地方轻轻抚摸着,眼睛则深情地看着我,媚笑道:
“瞧你,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嘻嘻,不错,黎学军死了,那一刹那我确实有点失落,不过现在好多了,因为我可以有新生活、新目标了。”
看着那如花似玉的笑脸,我心里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其实这个时候的我,完全没察觉到,我所认识的媛芙从这一刻起已经“死”了。
如果不以我的立场,换个角度来说,便是媛芙长期压抑在心间的浓浓黑色阴影带来的沉重心理负担一下解除后,那同样因为大自然作用而反弹回来的与负担相比多两倍重量的轻松,因为本人的心神脆弱,将理智防线、心理防线、感情防线一下被冲垮了,整个人就象脱笼的猛虎般,内在性格完全变了,也可以说是将自己的本性成倍涌现了出来。
因为心里有事,我笑得有点虚伪、有点苦,而媛芙在内心正在疯狂“改革”之下误会了,忽略了,摸着我的脸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