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我只是你的司墨——
端木西手里握着柔软的衣服,心里顿时也感觉柔软起来,那些疑虑和不确定,似乎慢慢变得淡了……
初去美国的时候,不会去商场买东西,所以一应日用品加内衣内裤全是司墨带她去买。而他一个大男孩又不好意思进内衣区,所以她总是挑选最简单的款式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购物;
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后,倒也不忌讳和自己一起进去挑选了,而自己却已经习惯了挑选这种简单而又舒适的款式。而他也习惯了每次帮自己打理外出的衣服时,都会撩开自己的睡衣,看看内裤的颜色。
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啊,总是一味执着的帮自己打理好一切——帮她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晚上检查她的包是否有带好雨伞、钥匙、驾照!
最恐怖的事情是,他知道她大姨妈来的时间,每每在那几天,还会帮她检查有没有带卫生棉,给她准备的衣服绝对都是舒适的休闲装!
当时她就在想,到时候哪个女人嫁给了他,若不是变成生活无能就是会被他烦死!所以开始的时候总会把东西故意藏起来让他找不到。但他也不生气,总是能找到备用的帮她放好!
后来,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所以,这许多年来,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都成了一种固定的习惯了!
呵呵,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身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回家、能不能还记得在不下雨的日子也带伞!
想来,从八年前开始,司墨便已经让她的生活中充满了他,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想到这里,在浴室泡了半天冷水澡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端木西,眼前似乎一下豁然开朗起来:有什么话、有什么担心都告诉他,让他去决定吧!
他是自己的男人呵!
司墨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便看见端木西已经从书房抱了电脑在床上,戴着耳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知道在干什么!
司墨盯着端木西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却没发现她脸上的任何不妥或是担心。她这是想通了,准备完全接受了吗?有女人这么大方的吗?
对于自称为老公旧情人的女人在婚礼上开枪挑衅,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是不在乎?还是太信任?
对于自称与自己老公有一夜情的女人,在酒店相遇的连声质问,她也可以毫无芥蒂!是豁达?还是笃定?
如果不在乎,那她刚才的怅然若失是为了什么?如果太信任,刚才的神不守舍又是为了什么?
司墨看着恢复常态的端木西,把握不准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不论如何,今天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不要让她再有疑虑、再有担心!
他没有打扰端木西,快速的去了浴室,冲了个澡,与端木西穿了件同款的睡裤,胡乱擦了把头发,就上床了。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司墨凑过身去,轻轻把端木西揽在自己胸前,却看见端木西正在看一个时下流行的肥皂剧——这是她以前最鄙视的一种休闲方式,说,这简直是浪费生命!
端木西见司墨过来,便拿下了耳机,合上电脑,对他说道:“上次看电影睡着了,所以要练习一下,看剧集不睡觉的本事!”说完抬头对他咧嘴一笑。
司墨接过她手中的电脑,帮她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才又把她轻轻的拥在自己的胸前,轻轻说道:“练习这些个干什么,不喜欢,咱们以后就不去看了!咱们以后去图书馆约会去!”说完,揉了揉她的头,才又接着问道:“你想听我从哪里开始说?”
端木西对着他,扬起那对清亮的眸子,郑重的对司墨说道:“司墨,我知道,苏曼是和你从小玩儿到大的青梅竹马,你们有二十多年的深厚感情,为了我,让你们的感情从此绝裂。让你感到为难了!”
“我知道,司家和苏家是世交,你们本可以联姻,让两个家族的联系更加紧密,让两家势力更加稳固,为了我,让两家失去联姻的机会,让两家的长辈都为难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闯入了你们的圈子,打乱了你们的筹划,让大家都措手不及了!”
“可是司墨,从你带我走的那一天起,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司墨,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你只是司墨,我的导师和朋友,其它的什么都不是;”
“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孙子、别人的青梅竹马、别人早就看中的女婿,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可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现在我要怎么把你还给他们?”
本来还是满目清明,一脸清朗,说到后来,却又迷茫起来。她看着司墨,最后怔怔的说道:“可不管怎么样,对苏曼,我是真的对她喜欢不起来,不喜欢一个对我的丈夫虎视眈眈的女人!所以,如果你如果希望我能与她和好,那我做不到!不过,如果你要和她继续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我也不反对!我们虽然结了婚,但是我们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有选择自己朋友的权利!”
端木西说完,定定的看着司墨,本来已经想好了,把自己的疑虑都交给他,由他去决定。可是,如若他要顾及二十几年的兄妹情,她该怎么办?她是个女人,一个很正常的女人,会有小心眼儿、会吃醋!她真的不能当他们之间没有事!她做不到!
司墨也一语不发的回望着她,忍住心中的叹息,轻轻的说道:“你只是纠结你会让我为难,让两个家庭为难,担心自己是破坏者是吗?”
端木西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可他,为什么脸上似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他,为什么还有些失望的感觉?
司墨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对着她长叹一声:“你对她说的‘我和她发生过关系’这事儿一点儿也不介意?”
端木西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对她说的话介意?她说有关系,你说没关系,我自然是信你了!”
是的,她的不舒服、她的纠结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因为她来不及参与的过去里没有她,是因为她对苏曼曾经那么深的渗透他的生活而?